第二日一早,段七將研究好的木頭人放回原處。


    顏浣西特意讓秋月給謝立婠送飯,為後麵的計謀做好鋪墊。


    顧遠帆讓人問謝立婠要不要認錯,謝立婠一言不發。


    他得知後罵了句,“冥頑不靈!”


    老夫人醒來後,忙叫來田媽媽了解來龍去脈,得知謝立婠被關起來後,她道,“關的好,竟然指責是我害了她?”


    “她有今日,都是她自作自受!不過就是一個平妻,她委屈什麽?”


    “別的男人都是三妻四妾,難道要侯爺守著她一個女人嗎?”


    田媽媽附和,“老夫人說的是,隻不過嫁妝的事情……”


    一聽嫁妝,老夫人來了精神,“一定要在休妻之前,問出嫁妝的下落。你去,就說我說的,她要是不想成為棄婦,就拿出嫁妝,我就原諒她!”


    “如果大夫人不說呢?”


    “她要是不說,就永遠別想知道活著的謝家人在哪!”


    田媽媽領命前去,對謝立婠說明來意,謝立婠閉目養神,一言不發!


    “大夫人,奴婢勸您還是懂事些,不然成了棄婦,丟了將軍府的臉麵。”


    謝立婠抬起眼皮,冷笑道,“你們陷害我,就是為了我的嫁妝?真是可憐,為了錢,連自己身子都不要了。”


    田媽媽嘲笑道,“夫人還狡辯,可是沒人會相信夫人。夫人不說,那就等著成為棄婦,兩位公子可就沒了親娘照顧。”


    “還有謝家人,夫人也別想知道他們在哪!”


    謝立婠穩穩坐著,對於田媽媽的狗叫不回一句。


    田媽媽無法,隻好回去複命。


    老夫人覺得不可思議,“她連謝家人都不管了?”


    “會不會是咱們逼的太狠了,她再氣頭上,破罐子破摔,要不我們再晾她幾日。”


    “也好,等我調養幾日,親自去問。”


    當初謝立婠入門,可是十裏紅妝,多少好東西搬進了她的私庫。自己還等著謝立婠拿出來孝敬她,沒想到一夜之間消失了。


    她才不信東西會憑空消失,一定是謝立婠藏起來了!


    多少年了,自己做夢都能夢見那些好東西。


    ——


    京兆府。


    劉民看著眼前擺的東西傻眼了,“段姑娘,這是?”


    “劉夫人在嗎?”


    “就在後院,段姑娘你說話,你到底想幹嘛啊?”


    劉民覺得段七主動找他一定沒啥好事。


    “還請劉夫人出來一趟,內宅的事情,夫人比大人清楚。”


    劉民隻好請出夫人,段七拿出準備好的平安符,“這是平安符,夫人拿著。”


    劉夫人接過,“姑娘有話不妨直說。”


    段七便將侯府發生的事情說給她聽,劉夫人越聽越氣,最後氣得站起來踱步。


    “誰不知道謝老將軍最是寵愛立婠,如今她受了這樣的氣,要是謝家人知道,定打那平寧侯一頓!”


    “就是因為大夫人娘家無人,他們才敢如此。”


    段七指了指桌子上的東西,“這是賣藥人的口供,裏麵有根據他的口供畫出的小夫人畫像。”


    “這一份,是下人看到小夫人身邊丫鬟暖意,偷偷潛入晚楓院埋毒藥的口供。”


    “還有這一份。”


    劉民看著最後一份,“這是,空白的啊?”


    “馬上就不是空白了,這是給老夫人身邊的田媽媽準備的。”


    段七抖了抖紙,“很快就會被填滿。”


    “姑娘找我又是為何?”


    “幾天後,平寧侯私下奏請休妻,屆時,劉大人要將這些物證呈給皇上。”


    劉民謹慎起來,“皇上要問是何人報官?”


    “侯府嫡長子,顧君生!他不忍母親被冤,拖著病軀查清此事,還請皇上準許謝立婠和離,這是狀紙。”


    劉民擦了擦手,莊重接過,細細看了三遍,看的老淚縱橫。


    才子啊,孝子啊,想當年顧家嫡長子何等才學,若是走科舉之路,如今也該與自己同朝為官。


    可惜,可惜了。


    “我呢,姑娘需要我做什麽?”劉夫人激動地說。


    段七開口,“造勢!”


    造勢?劉夫人看著段七笑眯眯的樣子,立馬明白過來。


    段姑娘是要斷了侯府的退路!


    她擔心皇上聖旨一下,侯府不放人,而且也擔心謝立婠和離後,侯府的人上門找麻煩。


    “姑娘放心,以後參加宴會,我都幫謝立婠說話。”


    “夫人也不是一個人,我還去找了蕭夫人和文王妃。”


    段七笑道,“貴婦之間,靠三位夫人幫忙,百姓間我也找了人幫忙。”


    “到時候上下一心,侯府失勢,平寧侯想不放人都不行。”


    劉夫人豎起大拇指,“姑娘思慮周全,隻是老夫人和顏浣西厚臉皮,他們不會善罷甘休。”


    “無妨,到時候他們忙著狗咬狗,顧不上我們的。”


    段七貼著劉夫人的耳朵,說了小夫人瞞著老夫人紮小人的事情。


    劉夫人邊聽邊點頭,眼裏都是八卦之光,看的劉民著急。


    有什麽好事是不能跟他說的?真是的!


    好奇歸好奇,他抱著口供去琢磨,既然是段姑娘的囑托,他得辦好。


    段七沒想到的是,她托付的三位夫人,手帕交倒是不少。在造勢的時候,突然湧出很多貴家夫人替謝立婠說話。


    這些也都是後話。


    辦完了事情,段七找到墨良辰,見他神情懨懨,段七拍了拍他前麵。


    “你要是再不振作起來,小黑的仇就報不了了。”


    “它要是死不瞑目,肯定不會投個好胎的!”


    墨良辰一聽,忙擦了眼淚,“我振作,小黑別怕,我一定會找到凶手,段姑娘我要做什麽。”


    “先把身體養好,後麵咱們要親自抓凶手,別讓他在你手裏跑了!”


    墨良辰拍胸脯,“好!”


    出了霽月館,段七又拐去了簫府,蕭靈兒見到她,欲言又止,擰巴巴地前言不搭後語。


    段七實在忍不了,“你到底想說什麽?”


    蕭靈兒像是下了某種決心,握住段七的手。


    “我不能跟別人共享殿下,但若是你,我可以考慮一下!”


    “隻要你安安分分,幫助殿下,我不會為難你的!”


    “蕭靈兒。”


    段七抽出手,“你是腦子壞了,欠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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