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清晨,那亮堂堂的陽光,直直透過窗戶,照在了李悠然那白淨的臉上。


    她眉頭緊皺,慢慢悠悠地睜開了眼。張晨光呢,輕手輕腳,跟個貓兒似的走進了房間,手裏穩穩端著一碗熱氣直冒的粥。


    “悠然,醒啦?來,趁熱先喝點粥。”張晨光那聲音又輕又柔,還透著股子小心勁兒。


    李悠然咬著牙,撐著身子坐了起來。張晨光趕緊伸手,在她身後麻利地墊上一個枕頭。


    她瞅著張晨光,就見他頭發亂蓬蓬的,像個雞窩,眼睛裏頭布滿了紅血絲,可那眼神喲,滿滿當當都是關切。


    “晨光,你這一晚上都沒睡好吧?”李悠然一臉心疼,眉頭皺得更緊了。


    張晨光咧咧嘴,嘿嘿笑了兩聲:“我能有啥事兒,隻要你能舒坦點兒,我咋著都行。”


    說著,他抄起勺子,舀起滿滿一勺粥,放在嘴邊輕輕吹了吹,那熱氣打著旋兒往邊上飄。


    然後他小心翼翼地把勺子送到李悠然嘴邊,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生怕有個閃失。


    李悠然張嘴含住勺子,咽下那口粥,張晨光這才鬆了口氣,又趕忙舀起一勺接著吹。


    張晨光笑了笑,“我沒事,隻要你能舒服點,我怎樣都行。”說著,他舀起一勺粥,輕輕吹了吹,送到李悠然嘴邊。


    李悠然乖乖地喝下粥,心裏暖暖的。


    喝完粥,李悠然剛把碗放下,那胃裏就像翻江倒海一般鬧騰起來,一陣強烈的不適感猛地湧上來。


    她眉頭緊蹙,一隻手捂著嘴,“呃……”還沒等反應過來,就忍不住要吐。


    張晨光眼疾手快,一把抄起放在床邊的垃圾桶,迅速湊到李悠然跟前,另一隻手穩穩地扶住她的肩膀。


    “嘔……”李悠然這一吐,仿佛要把五髒六腑都給吐出來似的,那臉色瞬間變得煞白,沒有一絲血色,額頭上也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張晨光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滿臉都是焦急和心疼,嘴裏不停地念叨著:“會好的,會好的。”


    他的手一下又一下輕輕地拍著李悠然的後背,那動作輕柔得就像在對待一件稀世珍寶。


    吐完之後,李悠然整個人像被抽去了筋骨,軟綿綿地靠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張晨光趕緊放下垃圾桶,快步走到衛生間,打來一盆溫水。他擰幹毛巾,走到床邊,先是小心翼翼地擦去李悠然嘴角的穢物,然後又輕柔地擦拭著她的臉頰,那動作仔細又認真,生怕弄疼了她。


    接著,他拉起李悠然的手,一點點地擦拭著,每一個指縫都不放過。


    “悠然,我給你按摩按摩腿,這樣能舒服點。”張晨光說著,也不等李悠然回應,就自顧自地坐在床邊,雙手輕輕地握住她浮腫的雙腿,慢慢地揉捏起來。


    他的眼神專注而認真,仿佛這世界上就隻有這一件事值得他用心去做。


    李悠然看著他那專注的樣子,心裏像是被什麽東西狠狠地撞了一下,感動的情緒在心底蔓延開來。


    中午的時候,陽光透過窗戶灑在房間裏。李悠然有氣無力地說了一句:“晨光,我想吃點水果。”


    張晨光一聽,二話不說,起身就往外走。那腳步急匆匆的,好像生怕耽誤了一秒鍾。


    不一會兒,張晨光就提了一袋子新鮮的水果回來了。他額頭上還掛著汗珠,呼呼地喘著粗氣,可臉上卻滿是笑容:“悠然,你看看,有你喜歡的蘋果、香蕉,還有草莓。”


    說著,他把水果一個個從袋子裏拿出來,擺在桌上,那動作輕快又麻利。


    張晨光拿起一個蘋果,走到水龍頭下仔細地衝洗起來。他的眼神專注,水流在蘋果上濺起水花,他也不在意,隻是認真地洗著。


    洗完蘋果,他又拿起香蕉,剝開皮,切成一段一段的。接著是草莓,他一顆一顆地仔細清洗,那認真的模樣,仿佛在做一件極其重要的大事。


    “悠然,來,吃水果啦。”張晨光把洗好切好的水果插上牙簽,遞到李悠然麵前。


    李悠然咬了一口草莓,笑著說:“真甜。”


    張晨光看著她,眼裏滿是寵溺:“喜歡就多吃點。”


    下午,李悠然想出去走走。張晨光小心翼翼地攙扶著她,在小區裏慢慢地走著。


    “晨光,你看那邊的花開得多好看。”李悠然指著花壇說道,眼睛裏閃著喜悅的光,嘴角微微上揚。


    張晨光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是啊,等咱們寶寶出生了,也帶他來這裏看。”


    他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眼睛裏滿是對未來的憧憬,伸手輕輕地摸了摸李悠然的肚子。


    走著走著,李悠然突然覺得有些累了。她的眉頭微微皺起,腳步也變得遲緩起來。


    張晨光連忙讓她坐在長椅上休息。


    “悠然,累了就靠著我。”張晨光溫柔地說著,把李悠然的頭輕輕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一隻手還不忘輕輕拍著她的胳膊,像是哄孩子一般。


    這時,鄰居王大媽走了過來。王大媽身材微胖,手裏提著個菜籃子,滿臉笑容。


    “喲,小兩口這感情可真好。”王大媽笑著說,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張晨光禮貌地笑了笑,“王大媽,您出去買菜啊。”


    王大媽點點頭,“是啊,悠然這孕期反應還大嗎?”


    “好多了,謝謝王大媽關心。”張晨光回答道,臉上的笑容始終未減。


    王大媽走後,李悠然笑著說:“晨光,大家都這麽關心咱們。”


    張晨光握住李悠然的手,“那是因為咱們幸福啊。”他的目光堅定而溫暖,看著李悠然的眼神裏充滿了愛意。


    晚上,李悠然翻來覆去睡不著。她在床上輾轉反側,嘴裏還時不時地歎著氣。


    張晨光就給她講故事,一個接一個,聲音輕柔又溫和。


    “從前啊,有一隻小兔子……”張晨光繪聲繪色地講著,眼睛時不時看看李悠然的反應。


    直到李悠然睡著,他才輕輕地舒了一口氣,給李悠然掖好被子,自己也在她身邊躺下。


    半夜,李悠然又被腿抽筋疼醒。她“哎喲”一聲,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張晨光一下子驚醒,熟練地幫她揉腿。


    “好點了嗎?”張晨光問道,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手上的動作卻一刻不停。


    李悠然點點頭,“好多了,辛苦你了。”她的聲音帶著些虛弱和感激。


    “說什麽呢,照顧你是應該的。”張晨光說道,手上的力度又輕了一些,生怕弄疼了她。


    第二天一早,張晨光早早地起來做早餐。他係著圍裙,在廚房裏忙前忙後。


    煎雞蛋、熱牛奶,還特意煮了李悠然愛吃的小米粥。


    “悠然,起來吃早餐啦。”張晨光把早餐端到桌上,輕聲呼喚著李悠然。


    李悠然起來後,張晨光扶著她坐到桌前,“慢點吃,別著急。”


    吃完飯,張晨光又陪著李悠然在陽台上曬曬太陽。


    “悠然,我給你唱首歌吧。”張晨光清了清嗓子,就唱起了他們戀愛時經常唱的那首歌。


    李悠然靠在他身上,臉上滿是幸福的笑容。


    就這樣,張晨光日複一日地細心照顧著李悠然,讓她在孕期的難受中感受到了無盡的溫暖和關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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