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眷回了澳門, 連夜就回去的。到澳門的航班已經沒有, 是周家自己的私人飛機。


    一路上蘇眷都沒有說什麽話, 到家之後也直接上樓睡覺, 第二天正常早起準備上班。甚至清晨的餐桌上,她還一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跟老爸周康適打招呼:“早。”


    周康適淡淡看著蘇眷,道:“今天起那麽早?”


    蘇眷扯了扯嘴角,“當然, 既然遠上科技那麽需要我,我怎麽能讓您失望呢。”


    這話聽起來明顯就是在賭氣了。


    周康適沒接蘇眷的話,徑自端起桌上的一杯牛奶小飲一口。


    不多時, 蘇眷踩著高跟鞋從家裏離開。


    周康適輕歎一口氣, 一直到妻子蘇盈盈下來坐在自己的麵前,他才忍不住發牢騷:“這都什麽事兒啊?”


    “這就是你要的結果唄。”蘇盈盈輕笑,“你越是要把女兒綁在身邊,其實越是將她推離你的身邊。”


    周康適蹙了蹙眉:“道理都讓你給說了。”


    “我說的就是道理呀!”


    周康適寵溺地白了妻子一眼, 蘇盈盈走過來伸手勾著他的脖子:“老頭子啊,你還不想抱孫子嗎?別等到時候真的抱不動了。”


    周康適嘴硬:“我才不想。”


    蘇盈盈說:“可是我想啊!”


    這段時間蘇眷意氣用事地離家出走, 蘇盈盈便聯係上了席新霽。這一來二往的,愈發覺得這個年輕人不錯。想著,要是女兒跟自己這個未來女婿在一起,生出來的崽一定特別俊。


    這頭,蘇眷剛從家裏出來就跟泄了氣的皮球似的。


    她這個人是直腸子,再大的氣睡那麽一覺也都自我排解完了。一大早看到老爸坐在餐桌上,她別扭又無奈, 便賭著氣,其實真要說,她心裏其實沒有什麽東西。


    到了公司,助理倪蕙蘭見到蘇眷,笑著問:“休假怎麽樣?”


    蘇眷想起這段時間和席新霽的相處,發自內心的舒適愉悅,點點頭:“還不錯。”


    昨天回到澳門之後蘇眷心裏的氣也沒了,她理解席新霽是為了她好。可當時的她確實又是生氣的,生氣他居然串通起來“欺騙”她。


    倪蕙蘭將手上的一摞資料交給蘇眷,說:“行吧,簽一下字就可以辦理交接手續了。”


    “啊?”蘇眷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


    倪蕙蘭看著蘇眷:“怎麽了?你不是辭職了?周總也批了呀。你散心回來不就是來辦離職手續的嗎?不過,我以為你不會來的呢。”


    蘇眷頓時明白過來。她心情複雜地簽完了字,辦好了離職的流程。


    那天她賭氣從澳門離開的時候是一早,都還沒來公司上班。現在真的辦理了離職,倒像是真的要和這裏分開了似的。


    不過,蘇眷沒有留戀,又回來家。


    到了家,阿姨告訴蘇眷:“先生在菜園子裏呢。”


    蘇眷別扭地過去,見老爸拿著鋤頭在忙活。


    “一大把年紀的,您也不嫌累嗎?”她站在陽光底下幽幽地開口。


    周康適聞言轉過頭來,看了眼蘇眷說:“左右也沒有你那麽愛瞎折騰。”


    蘇眷咕噥一聲:“我哪裏愛折騰了?況且,我年紀輕輕的,總不能現在就想著養老的事情吧。”


    周康適放下手中的出頭,朝蘇眷走來。


    他輕歎一口氣,說:“行吧,我就不再幹涉你做什麽了。”


    蘇眷聞言雙眼放光,像是星光璀璨,充滿希望。


    她有些太高興了,聲音又恢複了往常的活力:“真的嗎!”


    周康適無奈白了蘇眷一眼,“我跟你開什麽玩笑?”


    父女兩人走到一處椅子上坐下來,周康適像個領導人似的問蘇眷關於未來的規劃。


    蘇眷從善如流地回答,心裏的方向倒是非常清晰,“……這是我的夢想!”


    “假大空。”周康適潑一盆冷水,又給一個甜棗,“你的夢想需要多少錢?”


    蘇眷嘿嘿一笑,諂媚地拉著老爸的手,“您看著給吧。”


    錢倒是再小不過的事情了。


    周康適揚了一下眉,說:“我聽說一件事。”


    蘇眷:“什麽。”


    “有人曾經要花一百萬讓我女兒離開一個男人?”


    蘇眷聞言噗嗤一笑:“你這是從哪裏聽來的?”


    “你別管。”周康適皺著眉,“就說這人怎麽回事?”


    蘇眷簡單一通解釋,又說:“不過最後我漲價到了一千萬,轉個屁股把這一千萬捐給慈善機構了,我是不是棒棒噠。”


    “我看你是油嘴滑舌。”周康適白了蘇眷一眼,“我周康適的女兒何必自降身價?真要個男人,那排著隊的挑。”


    蘇眷無語:“那我也看不上呀。”


    “那你說,這個席新霽有什麽好的?”說了那麽多,周康適最重點的就是這句話。


    蘇眷聞言小臉一紅,說:“我也不知道,就愛唄。大概跟我媽愛您一樣的道理。”


    “去,小屁孩懂什麽愛?”


    “哪裏小屁孩了?”


    “生氣了離家出走,不是小屁孩是什麽?”


    事情至此,父女兩人正式和解。


    最終,周康適決定,給蘇眷一千萬創業資金,他也是公司的股東之一。蘇眷自然二話不說同意了。


    蘇眷和父母的關係算是徹底緩和,但和南州市的席新霽卻是有整整一天沒有聯係了。


    這期間席新霽倒是給蘇眷打過一個電話,不過蘇眷當時氣頭上,就直接給掛了。


    於是蘇眷沒聯係席新霽,席新霽也沒有聯係她。


    原本蘇眷還自責自己有些任性的,這會兒幹脆把錯誤都推卸在席新霽的身上。


    席新霽不主動聯係她就是最大的錯誤!


    隔了兩天蘇眷回了南州市,躊躇滿誌準備開始正式創業,也得知席新霽去了德國出差。


    席新霽那天給蘇眷打電話原本也是要告知她自己要出國一事,但蘇眷掛了他的電話,他也沒有再繼續糾纏不休。想著,氣頭上也得給她一點時間冷靜一下。


    到了德國之後,席新霽的工作連軸的轉,忙的腳不沾地。也不是抽不出時間來聯係蘇眷。但他也期待著她的主動聯係。


    終於,出差的第三天,席新霽主動聯係了蘇眷。


    他忙完一天的工作,手機上很多消息,唯獨沒有蘇眷的。於是主動給她撥了電話過去。


    電話倒是很快被接通。


    席新霽聲音低啞,問:“還生氣呢?”


    蘇眷聲音冷冷的:“席先生,現在淩晨。”


    “就是故意的。”他倒是很直白,讓人無法反駁。


    蘇眷輕哼一聲,心裏那芝麻點的氣已然煙消雲散。正是熱戀期間,尤其她對他的喜歡又是與日俱增的,什麽氣不氣的,都是使使小性子。


    席新霽在電話那頭說:“我得在德國待一個月。”


    “那麽久!”


    “以前更久的時間也不是沒有待過。”席新霽低笑,“怎麽?想我?”


    “才不想呢。”


    “你不想我準備想誰?”


    “你管我想誰呢。”


    席新霽沒跟蘇眷打哈哈:“你回南州市了?”


    他以為她會在澳門再多待一段時間。


    “嗯。”在聽到席新霽要在德國待一個月,蘇眷的心情明顯低落不少。她以為他出差最多一周時間的,沒想到居然是一個月。害得她滿心歡喜回來南州市以為兩人又要開始沒羞沒躁的生活,沒想到卻是一場空。


    席新霽低笑了一聲,對蘇眷說:“我有份禮物要送給你。”


    蘇眷又來了興致:“什麽?”


    席新霽說:“在床頭櫃的抽屜裏,有份股權轉讓書。你看看。”


    “什麽啊?”蘇眷一臉的不解,茫然地從床頭櫃裏翻出一個文件夾,繼而看到me&mi這幾個大字。


    那頭席新霽說:“看到了麽?”


    蘇眷猛地點頭,像是他真的能看到似的,“看到了!”


    席新霽說:“me&mi是你大學就開始著手創立的品牌,雖然現在被一些不好的人破壞,但總歸對你來說有著不一樣的情感。”


    蘇眷的鼻子有些酸,沒想到席新霽那麽懂她。


    當初她說不在意me&mi,把me&mi拱手送給noel都是氣話。是她自己辛苦創立的品牌,怎麽可能那麽簡單就不管不顧。


    別人看不見的地方,蘇眷也會去翻閱me&mi的一些相關新聞,知道me&mi現在算是已經要廢了。她心疼,卻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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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不說話了?”席新霽問。


    蘇眷吸了吸鼻子,悶悶地說:“席新霽,你好討厭啊。”


    “那正好,你接下去這一個月見不著我也省得煩。”


    蘇眷卻不幹了,“席新霽,我想要抱抱。”


    “抱枕頭去。”席新霽輕哼一聲,又於心不忍地說:“乖,我盡量早點回來。”


    不過看眼下的情況,接下去這一個月,也有得蘇眷忙的。


    以公司最大的股東重新回到me&mi,蘇眷要對me&mi進行一番大洗牌。之前在遠上科技的工作對蘇眷來說收獲頗豐,也讓她明白自己之前管理me&mi一直向管理一個小作坊似的,不成氣候。


    現在,她要做的是將已經低穀的me&mi重新帶上高峰,發展壯大,上市。


    中國和德國有六個小時的時差。


    淩晨兩點蘇眷接到席新霽的電話,一聊幾乎要聊到淩晨五點。


    後來幹脆就開了視頻聊天,蘇眷看著那頭的席新霽吃飯,洗漱,工作,再躺上床。


    “你不困?”席新霽問。


    蘇眷倒是越來越精神的樣子,反問:“你要睡了嘛?”


    “按理說我該休息了,明天早上六點要起床。”


    蘇眷一看時間也不早了,“哦。”


    席新霽卻道:“不掛,再聊半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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