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眷生氣了, 後果很嚴重。


    原因是, 蘇眷發現她親愛的老爸周康適居然派人在跟蹤她。


    還有沒有人權啊?


    “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信任呢?”蘇眷質問。


    周康適一臉無辜:“我還不是因為擔心你啊。”


    “你擔心我你就直接問啊, 你派人跟著我是什麽意思?我連最起碼的隱私都不配擁有了嗎?”蘇眷咄咄逼人。


    周康適看著女兒憤怒的小臉更加心虛:“我問了你也不說, 我隻能這樣了啊。”


    “我不說自然有我的道理,都說了是隱私,當然也不希望你知道啊。”蘇眷氣得小臉泛紅。


    從小到大,蘇眷不得不承認老爸周康適寵愛她, 但有時候過多的寵愛也是一種負擔。好比大一的時候,別人都是一個人去學校上學,她身後卻跟著一大幫人。美其名是周康適擔心蘇眷在大學生活過得不好, 可這對蘇眷來說又何嚐不是一種負擔呢?


    周康適跟著想要安撫蘇眷, 語氣低哄:“眷兒,你也得理解理解爸爸。”


    “那你理解我嗎?”


    情急之下,周康適蹦出粵語:“我幾時唔理解你了?”


    蘇眷也跟著用粵語道:“呢就係你所謂嘅理解?”


    公共場合,父女兩個人說話的聲音都壓得很低。可越是這樣, 周圍的空氣越是稀薄。


    父女兩個人,大眼瞪著大眼, 氣氛很快陷入僵持當中。


    蘇眷被夾在父母中間的位置上,更是氣得渾身發熱,索性擠了出來坐在對麵的席新霽身旁。至少席新霽身旁的位置要寬敞許多,不會讓她感到窒息。


    她倒不會做出撇下父母獨自離開的事情,心直口快的人氣來得快,去得也快。有什麽問題隻想當麵解決,不想拖泥帶水。


    即便是如此情勢之下, 一旁的蘇盈盈還像個沒事人似的低頭玩手機。她順便自拍了一張發了個心情,表示南州市這地方地靈人傑。至於對周康適和蘇眷這兩個人時不時的鬥嘴吵架,她是早習以為常。


    蘇眷每次生氣也是真的生氣,但氣也隻是一時。她知道父親疼愛自己,也很清楚自己很幸福。可有時候就是受不了老爸這樣子。


    眼下蘇眷坐在席新霽的身旁,單手撐著自己的額頭,滿臉的煩躁。


    生氣的時候,蘇眷隻想冷靜冷靜。


    席新霽對於人家父女之間的爭執不好插嘴,他全程安靜聽著,臉上表情很淡。像是與自己毫無關係,又像是在深思什麽。


    一直到蘇眷坐在席新霽身旁,他側頭看著她。


    好一會兒,席新霽見蘇眷還在生悶氣,於是在底下悄悄伸手用食指在她的手背上輕輕撫了撫。像是逗小貓似的,動作溫柔又寵溺。


    蘇眷感覺到手背癢癢的,低頭看了眼。席新霽的手大了她的不止一丁半點,加上她膚色白,形成鮮明反差。她能感覺到對方是在安撫自己的,下意識抬頭,對上席新霽的雙眼。


    席新霽臉上的表情難得的溫柔,雖然無聲,可蘇眷看得出他想說什麽。


    不要生氣是吧?


    蘇眷在心裏輕哼了一聲。


    她都快要氣死了!


    席新霽看著蘇眷臉上的反應,也讀出什麽意思,又得寸進尺地把自己的手鑽進她的手心。


    很癢。


    一股淡淡的酥麻感覺,像是電流從手背一直往蘇眷的心裏鑽。


    兩個人私底下的小動作,沒人看到。


    那麽一瞬間,蘇眷心裏的煩躁像是慢慢被撫平。反應過來,和父母爭吵的畫麵還被他看到,蘇眷有些羞,她反手一把抓住席新霽的手指,用力掐了一把。


    席新霽不怒反笑,淡淡勾著唇角。


    蘇眷放開席新霽手指的同時,一並妥協。她抬起頭,對眼前的父母說:“好啦,我去開個套房讓你們休息一下。下次不準這樣了。”


    後半句話蘇眷是對著老爸周康適說的。


    有個台階下,周康適當然樂得開心,也勾起唇:“還真有點累呢。”


    蘇眷輕哼了一聲,白了白眼。


    吵架來的快,和解的也快。


    不一會兒蘇眷又挽上了老爸的手臂,父女兩人有說有笑。


    安頓好父母之後,蘇眷自然第一時間想要了解一下候燦燦的情況。


    候燦燦這個時候正在柏堅成的套房裏睡覺,也睡了快一個小時的時間了。


    “媽,我先去看看燦燦,你們休息。”蘇眷說著就打算腳底抹油溜走。


    但蘇盈盈並沒有讓蘇眷走,而是逮著女兒:“想走可沒有那麽容易啊!你懂的!”


    從始至終蘇盈盈沒有當著席新霽的麵開口質問什麽,現在母女兩個人了,難免好奇心上來。


    蘇盈盈一臉看八卦的表情盯著候燦燦:“從實招來,你和這個席新霽在一起多久了?”


    蘇眷早料到這裏擺自己一道呢,如實回答:“不久,就一年吧。”


    “一年?”蘇盈盈皺了皺眉,“我看著不像一年啊。”


    蘇眷無奈:“好吧,我單方麵暗戀人家多年,這個答案你滿意了嘛?”


    “不滿意。”蘇盈盈憋著笑,“別以為你們兩個剛才的小動作我沒看到啊,居然當著我的麵你儂我儂的。以我多年的看人眼光來說,這個席新霽看你的眼神是真的。”


    “什麽真的?”蘇眷的小臉微微泛紅。說什麽都都好,一說到感情的事情她就容易害羞。


    蘇盈盈用肩膀撞了蘇眷一下:“你在跟我裝蒜呢?人家都當著我們的麵跟你表衷心了。看樣子很真誠。”


    蘇眷對感情這件事現在心煩意亂的很,不自信,也不想承擔風險。沉了沉臉,輕歎一口氣。


    蘇盈盈適可而止,對蘇眷說:“誒,說真的誒,你挑男人的眼光很可!其他的不說,就席新霽的長相和談吐舉止,我看著很喜歡哦!”


    老媽走在時尚和互聯網的潮流前線,蘇眷自然也不甘示弱:“那還用說,不看看是誰生的女兒!”


    “哈哈哈哈。”蘇盈盈被逗得樂不可支,心情好地說,“行了,你去看看燦燦吧。”


    可蘇眷真要走了,蘇盈盈又一把拉住她:“對了,候燦燦這個事情我不好多嘴,你我倒是可以多嘴說幾句的。”


    “母上大人,請講。”


    蘇盈盈說:“選男人,除了對你好,有一點也很重要。”


    “什麽?”


    “床上功夫。”


    蘇眷:“……”


    告辭!


    蘇盈盈拽著蘇眷:“我說真的啊,你別不放在心上哦。”


    “你覺得跟女兒說這種事情,不會有點不妥嗎?”蘇眷當然不好意思承認席某人在床上的功夫十分了得。


    蘇盈盈才不把這種世俗眼光放在眼裏,“過來人的經驗告訴你。”


    蘇眷反將一軍:“所以,現在的周康適先生還讓你滿意嗎?”


    蘇盈盈輕輕笑了一聲。


    蘇眷連忙舉雙手做投降狀:“算了!我並不想知道!”


    從老媽的魔爪底下逃出來,蘇眷直奔候燦燦所在的套房。


    也就是上下兩層樓的距離。


    蘇眷按了按套房的門鈴,沒想到前來開門的居然是席新霽。


    看到席新霽的那一瞬間,蘇眷立馬想起了剛才和老媽說的那些話,下意識覺得有些羞澀,甚至還有點不好意思看眼前的人。


    尤其這個時候席新霽站在門口,竟讓蘇眷想到自己每次來找他的時候,他都是這副表情淡淡的樣子。


    席新霽很快也發現站在門口的蘇眷表情怪怪的,問:“怎麽了?又和你爸鬧別扭了?”


    蘇眷搖頭:“沒有。”


    “那為什麽這表情?”


    蘇眷當然不會說自己青天白日的居然回憶起了他們之前的床上運動,羞愧又煩躁地反問席新霽:“你怎麽還在這裏?下午不用上班了啊?”


    席新霽低笑:“你都可以翹班,我為什麽不可以?”


    “我和你又不一樣。”


    她在公司裏隻是一個渾水摸魚的,和席新霽這種幹實事的可不一樣。


    “找燦燦麽?”席新霽拉蘇眷的手進來,“她還在睡覺。”


    蘇眷到了套房,才發現隻有自己和席新霽兩個人。這個時候的候燦燦和柏堅成分別在房間裏睡覺休息,空曠的客廳留給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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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套房很大,倒也沒有什麽讓人覺得尷尬的。


    蘇眷口幹舌燥的,自顧自給自己去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喝下去的時候,席新霽在旁邊冷冷開口:“又喝涼水。”


    蘇眷無奈:“我剛擺脫了我老爸,你現在又嘮嘮叨叨的!”


    席新霽歪了歪腦袋,邪氣地低笑一聲:“你覺得我像你爸?”


    “可不是呢?簡直就是我爸的翻版了。”


    “那叫一聲爸爸。”席新霽突然道。


    正喝了一口水的蘇眷怎麽都沒有料到席新霽會說出這種話,猛地嗆了一口水。


    席新霽順勢輕輕拍了拍蘇眷的後背,低聲道:“喝口水也能嗆到。”


    這話說得意味不明的,又讓蘇眷想到一些少兒不宜的畫麵。


    蘇眷羞得一把拍開席新霽的手,用嗆紅了的雙眼瞪著他,說:“席新霽,你剛才說什麽?”


    “什麽?”某人開始裝蒜。


    蘇眷一臉不敢置信地望著他:“你居然讓我叫你爸爸!”


    “嗯,乖女兒。”席新霽一臉的從容。


    “你什麽惡趣味啊!”蘇眷說著動手掐了席新霽。


    席新霽笑著躲開,可蘇眷還是追著不放。


    平時兩個人在床上玩歸玩,鬧歸鬧的,蘇眷這個人外表看似開放,但內心保守的很。稍微一些情趣的話在她聽來都覺得接受無能。在這件事上,候燦燦就指導過蘇眷,在閨房裏情趣cosplay男人一直很喜歡。什麽護士病人啊,製服學妹啊的,可以帶來一些新鮮感。


    蘇眷曾經心血來潮買過情趣內衣,但洗完澡對著鏡子穿好之後怎麽看都覺得不堪入目,索性脫了扔進垃圾桶裏。


    “哪裏惡趣味了?”席新霽無辜地揉著自己被蘇眷掐得發紅的手臂。


    蘇眷氣呼呼地瞪著他:“你還好意思說啊!”


    說著又要上前揍人。


    席新霽是真的怕了蘇眷了,以前多溫柔的一個人啊,現在搖身一變張牙舞爪地對他發動攻擊,偏偏他還不能還手。


    打打鬧鬧的,席新霽跌倒在沙發上,蘇眷順勢也落在了他的懷裏。


    這下可好,席新霽抱著投懷送抱的人不放,更惡趣地在她耳邊低聲道:“叫爸爸。”


    聲音低沉沙啞,想在蘇眷耳邊按摩,讓她整個人酥軟。


    但蘇眷尚存一些意誌力,用力捶打席新霽的胸膛:“你閉嘴!”


    席新霽點到即止,適可而止地說:“好了,不鬧了。”


    “誰要跟你鬧啊!搞得好像是我無理取鬧似的!”氣得蘇眷一口咬上席新霽的胸膛。


    席新霽輕輕“嘶”了一聲,像是纏綿過後動情的樣子。


    蘇眷被嚇了一跳,抬起頭,正好對上席新霽的雙眼。


    兩個人太久沒有在一起了,現在這樣的姿勢,曾經很熟悉。那些熟悉的畫麵也在一瞬間跑進了兩個的腦海裏。蘇眷整個人酥酥麻麻的,她知道再被他迷惑下去萬萬不可,於是掙紮想要起來。然而對席新霽來說,這久違的香軟在懷,怎麽舍得放開。


    “再抱一會兒。”他低聲在她耳邊道。


    蘇眷掙紮了一下,語氣不知不覺也開始變軟:“不給你抱,你快放手!”


    “不放呢?”


    “我咬你!”


    “你要咬哪裏?”


    蘇眷一把捂住席新霽的嘴巴,最怕他這個時候曖昧不明的話。


    “嘭”地一聲,是杯子落地的聲音。


    蘇眷和席新霽抬頭,齊刷刷地對上柏堅成的雙眼。


    柏堅成清了清嗓子,一臉淡定地說:“不用在意這些細節,你們請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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