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響起驚怒交加的聲音。片刻後, 幾道身形漸漸平靜下來。


    一人聲音沉怒:“純陽宗不會被魔族侵蝕了吧?”


    “外界不知魔族為何物,你我豈會不知?”一人答道,“魔族不是魔修, 那等邪功他們不會,侵蝕未必, 但我想著, 他們說不定被魔族收買了!”


    其他人附和道:“純陽宗和瑤池這兩個叛徒!”


    斥責一陣後,一人緩緩開口:“收買倒也未必, 隻能說, 他們太過迂腐!”


    聲音渾厚, 充滿智慧與豁達, 然而仔細去聽, 卻發現其中藏不住的嫉恨之意。


    其他人聽罷, 沉默片刻,便痛斥起來:“迂腐純陽子!害我人族基業!”


    “人族利益,豈容有失?”


    “還有瑤池那群小娘皮, 眼高於頂,我看她們是皮癢了!”


    他們策劃了許久的局,剛剛拉開帷幕,眼看勢頭正好, 就被純陽宗、瑤池壞了根基!


    甚至諸葛家、陳家、孫家等也在其中攪和,讓他們怎能不氣憤、怒恨?


    “接下來怎麽辦?”一人問道。


    仍舊是那個渾厚而豁達的聲音,緩緩說道:“魔族的惡名傳揚了數萬年, 他們想要一下子洗清, 是癡心妄想了!”


    “純陽宗又如何?他們包庇魔族,隻會被天下修士唾棄!”斬釘截鐵的聲音。


    這場短暫的會話很快結束了,外界的風波卻是一波接一波, 始終未能平息,甚至愈來愈亂!


    有純陽宗和瑤池的態度在,本來修士們持觀望姿態,並不排斥、敵視魔族,但是漸漸各地都傳來魔族作惡的消息。


    有胡亂殺人,連孩童也不放過的,有肆意踩踏毀壞建築的,有不講規矩道義在險地中搶奪別人收獲的,等等不一而足。


    漸漸的,魔族的名聲開始壞了。


    本來很多散修、小門派喜歡找魔族一起探險,因為他們膽子大、勇猛、命硬,而且憨得很,分給他們什麽都不生氣。但是在這種惡名傳出來後,找魔族探險的人族修士變少了。


    甚至原本合作愉快的曆險小隊,將魔族隊友踢出了隊伍,從此劃清界限,以後都不帶他們了!


    這些消息都匯聚在赤陽真人那裏,葉緲緲知道的不多,隻是每天聽他匯報一下風向。


    發生這等事,赤陽真人愁得心境枷鎖都不穩了,隨時隨地都能突破。往常他隻會高興得不得了,但眼下哪裏是突破的時候?不得不狠狠壓著,處理門中事務為先。


    “有些是我們弟子做的,有些不是。”赤陽真人向葉緲緲匯報道,“踩踏毀壞建築的事,是門中幾名弟子被激怒了,跟人打了起來,不小心造成的。但是殺人、搶奪寶物等事,並不是我們做的。”


    也就是說,有人做了惡事,栽贓到魔族頭上。


    “弟子這就去澄清!”赤陽真人氣憤地道。


    欺他們逍遙宮小門小派,門中無人嗎?竟然以這等拙劣把戲,潑他們髒水!


    “不必。”誰知,葉緲緲卻阻止了他,“就這樣鬧下去。”


    澄清什麽?他們魔族本來就是凶殘的種族,就算現在名聲好了,以後照樣會變壞。


    “宮主,這不好吧?”赤陽真人大驚,簡直懷疑她是魔修假扮的。


    葉緲緲挑眉道:“此事我交給諸皇天了,他會處理好。”


    赤陽真人一聽,隻好暫且按捺下來。


    那日,諸皇天跟葉緲緲一番討論,敲定了暗中之人可能會使的幾種手段,並製定了相應的計策。如今的局麵,並未出乎他們的預料。


    在抨擊聲愈演愈烈時,一些聲音夾雜在其中響起:“難道人族就沒有敗類嗎?”


    “人族就沒有殺人奪寶的事發生嗎?”


    “上個月我和師妹在靜仙府探險,才遇見了三起殺人奪寶的案件,還不是魔門弟子呢,竟是有名有姓的正道門派弟子。”


    “別說上個月了,我前天剛和師叔從青台觀出來,謔,打得那叫一個熱鬧,一百多人進去的,出來時不過十幾人。當時有位丹修前輩,心地頗好,在其中救了不少人,結果還是被他救過的人出其不意從背後一劍穿心,死不瞑目呢!”


    到處都在說人族作惡的事,核心就是,人族有魔修,魔族怎麽不能出兩個敗類啦?


    見到敗類,如果看不過眼,一劍殺了就是,何必上升至族群?


    誰作惡,就誅滅誰,不必誅滅人家所在的種族啊!


    這些言論一出,抨擊聲頓時減弱許多。許多人仔細想想,認為有道理。如果魔族真的是凶邪的種族,為何前麵二十年並沒有作惡,反倒是最近頻頻作惡?


    明眼人都看出來,魔族是被人算計了。但也有人深受其害,深深恨上了魔族。


    這些事情都由赤陽真人傳給了葉緲緲,麵對赤陽真人的詢問,她說道:“免不了,不必過分在意。”


    兩族相處,總是免不了有摩擦。至於被冤枉的恩怨,等諸皇天找出暗地裏布置這一切的人,再一起討回來不遲。


    魔尊很快從冰雪之地回來了,順便給葉緲緲塞了一把裝有漂亮寶石的納戒。


    “這是什麽?”葉緲緲拿出一把,發現有大有小,大的如鴿卵,小的如豆粒,晶瑩剔透,被陽光照射著,折射出絢麗的七彩光芒,好看得不得了!


    “不知道。”魔尊隨口道,“你如果好奇,我讓洛洛給你鑒定下。”


    鑒定寶貝的事,瑤池見多識廣,說不定認得。


    葉緲緲聽到“洛洛”幾個字,觀賞的動作不由一頓,抬眼看向父王問道:“是指洛掌門?”


    魔尊點點頭。


    葉緲緲:“……”


    據她上次見到洛掌門的樣子,似乎兩人早已經分開,而且洛掌門對父王還有些怨念。


    父王都不知道嗎?


    想想也是,洛掌門性情內斂,又驕傲之極,一定不會對父王露出抱怨、怨恨的一麵。而父王又是粗心大意的性子,看不出來也就不足為奇了。


    想到洛掌門明明怨恨父王,對待她和逍遙宮時還能秉持公正態度,葉緲緲沉吟了一下,說道:“父王送一份給洛掌門吧。總不能叫人白白鑒定不是?”


    “好。”魔尊很幹脆地應了。


    他也不是什麽都不懂。雖然他跟洛掌門分開了,但瑤池在人界的地位頗高,交好瑤池還是有必要的。從不跟舊情人聯係的魔尊,也打算破戒,給瑤池送點禮物。


    “既然新城已經建好了,可以將族人大規模遷移出來了。”葉緲緲又說道。


    她防備著暗中之人把控住結界,封死陣眼,修補縫隙,讓父王無法再撕開裂隙帶族人出來。因此,早早遷出來為妙。


    “在摘星城放一部分,在新城放一部分,在我的逍遙宮放一部分。”葉緲緲又道。


    魔尊都聽她的,聞言點頭:“好!”


    頗為讚許地看著她,感受到了有少主的妙處。


    雖然之前也是女兒在操心,但畢竟名不正言不順。現在好了,她是少主,操心魔族大事不是應該?


    “還要魔骨嗎?我再給你帶一截?”他問女兒。


    葉緲緲猶豫起來,變強的路是不能停的,她將來是要做魔尊的。但是,眼下多事之秋,不適宜閉關修煉。


    “好。”她點點頭,“謝謝父王。”


    現在用不著,她可以存起來,等到忙過這件事再吸收。


    魔尊很快從魔淵中遷出百萬族人,二十萬投放進摘星城,二十萬放入逍遙宮的山門中,六十萬投入新城。


    如何安置,自有琉寧等魔族精英,以及赤陽真人等操心。他拿著一隻納戒,去找了洛掌門。


    “你怎麽來了?”見魔尊忽然出現在她的修煉室內,一聲招呼也不打,猶如兩人初見時那樣,洛掌門心頭一瞬間湧上歡喜,緊接著又冷下臉來。


    魔尊遞出納戒:“給你送東西。”


    送戒指?這麽普通的納戒?洛掌門猶疑著接過,隨即探查其中,想看看裏麵放了什麽。


    等到看清裏麵是什麽,她就愣住了,兩眼瞬間空茫,整個人直愣愣的,全然是震驚到極點,情緒完全喪失的狀態。


    “你,你怎麽,你從哪裏得來這麽多鳳凰淚?!”


    “這叫鳳凰淚?”魔尊詫異道。


    “你不知道這是什麽?!”洛掌門本來空茫的情緒,頓時找回一絲,卻是對眼前這個男人,不對是男魔的一言難盡,“這是價值連城的寶物!”


    “堪比靈火的存在!修士擁有了它,能夠極大提升戰力!”


    這還不是最有價值的,最有價值的是:“它還可以讓毫無修仙資質的人,頓時擁有絕佳體質!”


    換而言之,她手裏的這一枚納戒,裏麵所存儲的鳳凰淚,可以為瑤池培養數不清的天驕弟子!


    “那不錯。”魔族點點頭,他隻覺得好看,說不定還是什麽寶物,便收集了許多,“都送你了。”


    一聽就是隻對人族有用的東西,魔尊送起來毫不猶豫。


    “真的送我?”洛掌門的表情更加複雜了,如果他不知道這是什麽,送她還屬正常。可他都知道其中價值了,居然還送給她?


    “說給你就給你了。”魔尊略略頷首,隨即化為一縷黑煙離去了。


    他是來鑒寶,順便送東西的。事情辦完,就沒必要留著了。


    餘下洛掌門待在修煉室內,看著空無一人的四周,隻覺剛才見到心上人好似隻是幻覺一場。


    但手心裏躺著的納戒,以及裏麵盛放的數不清的鳳凰淚,卻昭示著那不是幻覺。


    她看著手心裏的納戒,從中取出一粒鳳凰淚,捏在指間打量著,心情複雜極了。


    那個混賬,簡直太大方了。大方到他玩弄了她的感情,她都對他恨不起來了。


    相比瑤池的未來,她個人的感情算什麽?心裏甚至想道,以後見了他,就對他臉色好點。嗯,見他的時候不會多,那就對他女兒好點吧。


    魔尊從洛掌門那裏得到鑒寶結果,就去找了自己的少主,對她說了:“洛洛說是鳳凰淚,對人族很珍貴的一件寶物。”


    葉緲緲聽罷,詫異極了,不禁崇拜地道:“父王,你太厲害了!”


    她以為他隻是到處浪,沒想到他還兼任了尋寶。


    “都取來了嗎?”葉緲緲問道,這等寶物,多弄點沒壞處,可以留著還人情,也可以送禮。


    魔尊道:“都取來了,全在納戒裏了。”他當時也是閑著沒事,見這寶石漂亮,便想著取回來給女兒裝飾屋子,又擔心女兒的屋子太多、太大,填不滿,因此就都取來了。


    “對了,你給我一個納戒。”他朝葉緲緲伸手,“我給孔雀送一枚。”


    如果孔雀高興了,說不定會再跟他打一架。


    葉緲緲便遞過去一枚,然後問道:“父王,我的魔骨呢?”


    魔尊一頓,說道:“忘了,下次吧。”化為一縷黑煙,一瞬間離去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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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緲緲撇了下嘴。


    算了,反正她暫時也用不著。


    “公主,秦生離求見。”外麵走進來一名侍女,輕聲細語地道。


    葉緲緲已經回到摘星城了,就住在從前蕭家的府邸中,不過如今已經改成了公主府別院。


    魔族的身份都揭曉了,她也就沒有再遮掩自己魔族公主的身份,招收的侍女、侍從們也都清楚她的身份,日常喚她為“公主”。


    “讓他進來。”葉緲緲道。


    秦生離已經背出所有的秘籍,葉緲緲也就按之前答應他的,允許他到她身邊來。


    不過,她並不常常見他。現在外界事情很多,而且風向瞬息萬變,赤陽真人有時一天請示好幾次,而諸皇天還常常跟她商議事情。


    琉寧打理著魔族內部的諸多事務,也有許多事情要請示她。這些都是要緊的信息,她當然不會讓秦生離這個身份存疑的人在身邊聽著,因此隻讓他住在一處別院中,等閑不許他到正院來。


    今天是因為琦玉出去辦事了,她處理了幾件事情,這會兒正無聊著,所以允許他進來。


    “公主!”被允許進來的秦生離,一進門就往葉緲緲身前跑來,兩眼清澈明亮:“公主終於肯見我了!”


    他今日仍舊穿著一身黑衣。他極喜歡黑衣,而且是素淨、沒有花紋的那種。


    問他為什麽,他便說:“因為我穿黑衣最好看!誰穿黑衣都沒我好看!”


    葉緲緲想象了下,琦玉如果不是容貌生得好,單憑身材和氣質,還真壓不過秦生離,於是就準了。


    “怎麽?怨我?”葉緲緲聽他這麽說,眉頭一挑問道。


    換了別的美人,此刻定不敢認,而是口稱不敢。但秦生離膽子大,此刻往她身前一撲,被她拂袖隔開還生氣了,說道:“公主是騙子,說好讓我在身邊侍奉,結果總不見我!”


    清澈的眼底毫不掩飾生氣的情緒。


    他生氣起來,有一點凶,但卻沒什麽攻擊性,倒顯出幾分可愛來。


    葉緲緲便沒惱,還笑道:“說我是騙子?不怕我打你?”說著,手摸上了腰間的鞭子,“你知道我喜歡打人吧?”


    在她身邊侍奉的,除了一個琉寧,都被她打過。琦玉尤甚,前世被她打了不知道多少回。


    “我錯了。”秦生離見過她前一刻笑著,後一刻便讓人把他吊船外的事,此刻毫不猶豫地認錯。


    不過,像是沒有骨頭一樣,直往她身上歪,說道:“公主,我想你,你常常讓我來見你好嗎?如果你擔心我聽了不該聽的,就封住我的耳朵,那我什麽也聽不見了。”


    “你知道我防著你?”葉緲緲眉頭一挑。


    秦生離唇角一勾,說道:“我當然知道。不僅公主防著我,別人都防著我呢。不過,等程越調查完我的身份,公主就會信我啦!”


    他來之前精心打扮過,身上的衣物還用好聞的熏香點過,往葉緲緲身邊蹭的時候,便傳來一陣陣的雅致香氣。


    葉緲緲偏頭看他,隻覺他連揚起側臉的角度都是精心算好的,不禁覺得有趣。她還沒有被人這樣處心積慮地引誘過,之前在魔淵養的美人們,雖然也會邀寵,但手段有限。


    “等我信了你,你想做什麽?”她看著他俊逸的側臉線條,輕笑一聲問道。


    秦生離嘴角揚得更高了,眼底亮晶晶的,猶如盛著璀璨繁星:“我要把公主‘吃幹抹淨’!”


    說話時,直勾勾地盯著她,男人清澈的眼睛變得暗沉而欲氣。


    葉緲緲卻打量了一下他單薄的胸膛,說道:“你受不起。”


    他是個凡人,經不起她在床上的需求。


    “你小看我!”秦生離一下子生氣了,氣呼呼地道:“你都沒試過,怎麽知道我受不起?”一把抱住她的手,固執地道:“你試試!公主這就試試我!如果試過之後還這麽說,那我認了!”


    葉緲緲見他又來這一套,卻沒上當,問他道:“會捶腿嗎?”


    “不會。”秦生離眼珠轉了轉,說道。


    葉緲緲便道:“連捶腿都不會,這麽沒用,我養你做什麽?”


    “公主怎麽不讓琦玉捶腿?”秦生離酸溜溜地道,“公主跟他在一起時,不會讓他捶腿吧?”


    雖然知道他是在耍花樣,但葉緲緲還是說道:“他給我捶腿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


    這倒不是羞辱他,秦生離今年也才二十三歲。琦玉侍奉她的時候,他就是沒出生。


    秦生離眼珠轉動著,不說話。


    葉緲緲不耐煩了,抬腳踢了踢他:“給我捶腿。”又說,“好好捶,捶不好三天沒飯吃。”


    秦生離這才在她腳下跪坐了,將她一條腿搭在膝上,握著拳頭給她捶起來。


    口中不忘占便宜:“在我們凡界,男子隻給婆娘捶腿的。”


    “不是也給母親捶腿嗎?”葉緲緲便道。


    秦生離頓時噎了一下,隨即生氣起來,捶腿的力道都加重了:“公主一定要欺負我嗎?”


    葉緲緲不在意他這點力道,他就是使出渾身的勁,也不會對她有什麽傷害。


    笑了一聲,說道:“說句話就是欺負你了?”


    “是!”秦生離生氣地道,“你不好好跟我說話,就是欺負我!”


    “哦。”葉緲緲點點頭。


    秦生離見她這樣漫不經心,更生氣了。隨即,他神色微動,抱著她的膝彎,湊近她道:“公主喜歡看跳舞嗎?我跳舞給公主看好不好?”


    “你會跳舞?”葉緲緲驚訝挑眉,“我喜歡看,但如果你跳不好看,傷了我的眼,我可是會罰你的。”


    “好看,肯定好看!”秦生離道,眼睛亮晶晶的,抱著她的腿,輕輕地捏,“如果我跳得好看,公主獎勵我什麽?”


    葉緲緲便問:“你想要什麽?”


    “現在還沒想好。”秦生離道,“公主先答應我,如果跳得好看就獎勵我。”


    葉緲緲點頭:“可。”


    秦生離頓時站起身,高高興興地下去準備了。


    葉緲緲以為他要換上那身敞開衣襟,露出大片冷白胸膛的衣服,打扮得妖嬈魅惑前來跳舞。沒想到,她料錯了,他換上的是一身金棕色的短衣,上身露出勁腰與肚臍,下褲將兩隻修長小腿露出。


    袖子和褲腿都如燈籠一般,寬寬鼓鼓的,隻在末梢處收緊。將他襯得活力四射,陽光俊朗。


    他腰間綁了一隻腰鼓,手裏拿著兩根小木槌,對著葉緲緲燦爛一笑,而後便打起腰鼓,跳起了一段熱烈激情的舞蹈!


    他看上去瘦瘦的,人也總是懶洋洋,常常沒個正形。沒想到,這樣下力氣的舞蹈他居然也會跳,而且跳得像模像樣。


    葉緲緲懶在椅背上,一手支腮,看著秦生離跳舞。他本就一副好骨相,這身打扮更將他襯得高挑纖秀,不失男子的有力與英朗。


    她看得滿意,唇角微微上揚。一直觀察她的秦生離看見了,不禁得意一笑,跳著跳著,便來到她跟前,繞著她跳起來。


    白皙緊致的腰肢,上麵覆滿一層薄汗,如細碎的鑽石,漂亮極了。葉緲緲看著,便伸手摸了一把。


    “殿下!”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一個驚怒的聲音。


    葉緲緲抬頭一看,見是琦玉回來了,便笑道:“你來了,秦生離在跳舞,很好看。”


    對他招手,讓他也過來看。


    琦玉眼前滿是剛才葉緲緲伸手撫秦生離腰肢的一幕,此刻又驚又怒,又傷又懼。唇抿得緊緊的,身軀繃得石頭般僵硬,雙手垂在身側微微發抖。


    過了一會兒,他沉聲說道:“殿下喜歡看跳舞?我也會。”


    “是嗎?”葉緲緲意外地道,“你怎麽不早說?”


    他跟在她身邊這麽久,她都不知道他會跳舞。


    琦玉心裏苦澀,攥了攥拳,說道:“我是才學的。”


    “那好,你跳吧。”葉緲緲便道,興致勃勃地換了個坐姿,準備欣賞琦玉跳舞。


    被打斷了的秦生離,此刻有些不悅,抬起上臂,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在葉緲緲腳下坐了,準備也看看琦玉跳得怎麽樣。


    他眼裏滿是自負,好像在說,你不可能跳得比我好看!


    琦玉目光極冷地盯了他一眼,而後取出背後重劍,跳起了一段劍舞。


    說是劍舞,不如說是舞劍更貼切。不過,他容貌生得好,一身紅衣耀眼,加之身高腿長,身材出挑極了,因此一舉一動都美得像幅畫!


    葉緲緲看得目不轉睛,頻頻拍手叫好!


    秦生離有些不滿:“有什麽?還沒我跳得好看。”


    他正要晃葉緲緲的手,讓她不要看了,手臂剛抬起來,忽然舞劍的琦玉身形一轉,劍尖直直朝向他的方向,揮劍一斬!


    洶湧澎湃的劍風,頓時肅殺著朝秦生離而來!


    這一下如果撲實了,秦生離定要落個腰斬,血濺當場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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