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山魂?這又是什麽說法?


    借虛無縹緲的神仙說事兒,這不就是耍無賴嗎!


    徐思雨的腦海裏,有無數徐王氏言傳身教的畫麵,麵對她娘的手下敗將,一點兒沒被嚇到。


    她往前走了兩步,吼了一句:“少在這兒胡扯!有本事把山神請出來,問問我們徐家占沒占?”喊完,她側過身子看著其他人,一點餘光都沒留給秦家婦人。


    秦家婦人被吼白了臉,指著徐思雨:“你這個小賤皮子,不敬神靈,還不敬長輩,膽敢這樣對長輩說話!”


    “長輩?你算我哪門子長輩,我徐家長輩都在這裏。我記得你剛才叫了茂鑫叔,巧了,我也叫他叔。你非得跟我攀親戚,最多也就是個平輩。”


    “甭管長輩、平輩,思雨丫頭,你說說,你們徐家到底幫不幫村裏人。”眼見婦人詞窮,她身後邊的男人秦大郎開始接力。


    “幫?怎麽幫?徐家的生意,不顧自家人,讓給你們?隻有一鍋飯,徐家人不吃飽,讓給你們吃?”徐思雨說得很明白了,這些人要的不是一兩個做工的機會,他們的核心是要搶徐家的“飯鍋”。


    聽明白的徐念月,臉色突然僵硬,看著對麵的村民,再沒有不知所措的神情,眼神堅定,堅定中又帶著一點狠厲之色。


    徐家的其他人也聽明白了,原本想著徐茂鑫是一村村長,該多為村民考慮,他們還想著今日就應一些人,但現在看,他們是不能退的。


    秦大郎見心思被戳破,幹脆開始胡言亂語了:“一個破生意有什麽好占的?也不知道是真做生意,還是你們徐家姑娘在賣笑讓那些漢子掏錢?”


    “你胡說什麽?”在徐家一直是小透明的陶誠,一下就聽出這些人在說他媳婦兒的壞話。


    “喲,什麽時候,贅婿也敢插嘴了,怎麽,是不是你媳婦賣……的錢,是拿來買你的了……”


    “啪”的一下,剛還開著黃腔的漢子被石塊兒砸破了頭。


    不僅是一下,徐念月還帶著石頭塊衝到這個比她高一個頭的男人身邊,準備再砸幾下。


    這可不得了,陶誠和徐家的兄弟們趕緊上前把人拉開,又護住。


    “哎呀呀,當家的啊,這是要出人命了啊!”秦家人叫喚了起來。


    衝動一下子,後悔一輩子。


    現在的情況,好處沒要到,事情也調停不了,關聯近的人圍著,關聯遠的人早躲到一邊,生怕被誤傷。


    控場的同時,徐思雨讓人趕緊請雲大夫過來,先看人傷得重不重。


    “打死他,打死他。”受了衝擊徐念月,人並不平靜,被人夾著仍繼續朝秦大郎伸腳亂踢。


    “快,把月丫頭先帶回家!”徐思雨招呼徐家人,徐家人也動起來了,卻被秦家的兄弟,攔住了。


    他們的人一圈又一圈,把徐家人圍堵得沒有出路。


    劍拔弩張,就差一點就動手了。


    徐思雨站在高處望著對方人群,怒吼:“傷人者,有過;辱人者,難道就沒有罪了?我家小侄女被秦大……郎,逼出了神魂,現在可要好好養著,但有一點兒遺症,我們還得好好跟各位算。”


    見人還是不退,徐思雨繼續:“秦大郎汙蔑我徐家女,還取笑了平福鏢局的鏢師,今兒你們既要做幫凶,就不要怕他日我徐家與平福鏢局一同來算賬。”


    算賬?還會被算賬?隻要有一人猶豫了,臨時興起的烏合之眾,破了。


    尤其又聽到徐思雨承諾:“我還在這兒,還怕沒人擔責?”,最緊湊的秦家隊伍也開始鬆散了。


    秦家人看徐念月發瘋的見人都踢,也是知道留她沒用,才放走了除徐思雨外的徐家女眷。


    雲大夫急急忙忙趕來,瞧過地上躺著的秦大郎後,直白的說:“就是磕破了皮,無大礙。”


    “胡說,你是不是要包庇陶誠媳婦兒。”秦家婦人此時不休不饒。


    “你要不信,那藥也不敷了,反正這個磕碰死不了人。”雲大夫是偏心徒弟,但磕傷就是磕傷,到哪兒看都是磕傷。


    這婦人既質疑醫者的能力,就不要找他看病。


    “要去縣裏就醫嗎?”此時,徐思雨大方得很。


    可見對方眼色一亮,好像準備訛她一筆時,跟著就補了一句:“正好,去了縣裏,就往縣衙走一趟,我們徐家告你男人汙蔑良家,害人失智。《大禮律》令,‘對良家女子言語侮辱者,輕罪割舌。若傷體,剁手以示懲戒。’秦大郎可要好好的等著受刑。”


    “好好的”三個字,徐思雨可是咬著牙說的。


    徐思雨閑著沒事的時候,把禮朝律法書好好讀了一遍,發現這個朝代並不是一個迂腐到底的朝代。


    大約是禮朝開國皇帝,對前朝以儒治國,過分壓抑人性的厭惡,希望大禮朝更趨於法治。


    而在女子的權益上,效仿隋唐,尊重並試圖保護。


    不過,這些律法,並不為底層人所知,他們還是用傳統的宗親觀念、男尊女卑壓抑和束縛著所有人。


    一提到衙門,鬧事的人就更慌亂了。


    這時,秦家一位族老,敲著拐杖走到前麵,“思雨丫頭,得饒人處且饒人,事兒鬧出村子,你們家月丫還有臉活著?”


    “哈哈,她清清白白,為什麽沒有?不止是她,我徐家的姑娘和媳婦兒,誰不是清清白白的?秦老頭兒,你說說,她們誰不清白?”


    還是那句話,怕的就不要耍橫,隻要你秦家老輩子敢說汙穢之詞,這事兒徐思雨代表徐家跟他死磕到底。


    老頭兒狠狠跺了幾杖,指著人罵不出話,轉到徐茂鑫一邊,“茂鑫兄弟,你是村長,這事兒怎麽了?”


    徐茂鑫一點兒都不想當這個村長。


    他爹和七叔公,非要他們家出一個村裏說得上話的,怕他們走了之後,徐家被人欺負。


    他倒黴,就因為年長,攤到這個苦差事。


    當村長有什麽用,該被欺負就被欺負,他是有點明白張大河的“無為之道”了。


    “茂鑫無能,沒法虧了自家人,來替你們說話。你們要的公平和這村長一職,擔不下來,從今兒起,還請各家長輩管好各家。”這個撂挑子的機會就在眼前,他必須抓住。


    反正都鬧成這樣了,他爹也沒什麽可說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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