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梔意心裏刺的厲害,可對上男人深邃的眼眸時,心裏像紮了一根刺。


    她快速的將視線移開。


    明明背棄合約的是對方,林梔意心裏卻有種莫名的心虛感。


    她不服氣,也較真的逼自己將移開的視線重新回到男人身上,且道:“我話已經講的很清楚,請你離開。”


    陸淮深嗤笑,收斂眼底翻湧的危險:“看來你很喜歡那小子。”


    “那是我未婚夫,我怎麽可能不喜歡。”林梔意幾乎脫口而出。


    而她話剛說完,許斯越不知道哪裏沒想通,又踹了好幾腳牆壁在罵:“林梔意,老子是上位者。我告訴你,不僅是訂婚,我們之間你永遠都要看我臉色!”


    許斯越這句話宣誓的仿佛扇在林梔意臉上的巴掌。


    就這樣輕視她的人,她愛的要死。


    林梔意自己都覺得可笑,可麵對陸淮深,她嘴巴還是很硬。


    “我跟你之間本來就是金錢交易,而我是付錢的那個,也是開啟關係的人,我自然也有權利說結束。”


    “我再問你一遍。”陸淮深盯著林梔意:“林梔意,你確定要跟我結束這段關係?”


    向來站在雲端的天之驕子,從不給人第二次機會。


    驕傲如他,堂堂陸氏集團總裁,手握寧州城經濟命脈,不會為一個小孩子而妥協。


    “是!”林梔意無比肯定,“現在,請你離開。”


    “好。”


    陸淮深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


    他的視線就沒從林梔意臉上移開過,右手撐在窗戶邊緣將身體撐起,翻過窗戶,站到天梯上時。


    林梔意站在原地,看著男人垂眸往上走的摸樣,宛若高高在上的神明給了機會降臨人間,信徒卻因一時之氣,將神明置之門外。


    林梔意心裏慌的厲害,伸手要將窗戶關上時,才發現她的雙手和身體顫的厲害,窗戶關了好幾遍都關不上。


    直到樓下的豪車離開,她才勉強將窗戶關上。


    而彼時,林梔意已經一身冷汗。


    手背上一顆豆大的淚珠砸落,順著手背的弧度流淌二下,林梔意才反應過來,不知不覺,已淚流滿麵。


    她最終還是站不住,無助的蹲下來,抱緊自己。


    腦中不受控製的浮現,十八歲生日那晚,發現父母為了鞏固訂婚要將她送到許斯越床上,她的天就這麽塌了。


    隨意的找了個房間闖入,見到坐在沙發上的男人,盯著一張濃顏係的臉,魅惑的將她體內所有情欲勾出來。


    她徹底沉淪,放飛自我。


    而本以為隻是一次性交易,卻沒想到她生出想要讓那個男人陪她一年的想法。


    也是直到此刻,意識到跟那個男人徹底沒關係之後,孤獨和無力感爬上來,侵蝕林梔意。


    她才明白,為何非要他陪伴不可。


    天塌之後,林梔意雖放飛自我,但還是沒有放棄自己,她想要為自己鋪一段重新的未來。


    而這段路孤獨且林梔意從未走過。


    大叔和尋常那專業的鴨子不同,他好看是一方麵,更重要的是會教她很多事。


    教的是父母從未在林梔意身上履行的教育。


    教的是,讓林梔意學會挺直背脊。


    被輕視的人,得到了輕視者的一次又一次低頭道歉。


    被習慣當成利益犧牲品的女兒,學會強硬反抗。


    她得到了快樂,也打開了新世界,對嶄新的未來也懵懂且充滿期待。


    林梔意本就是一個敏感渴求愛的小孩,比一般人都需要陪伴和鼓勵,而大叔的出現,隻要站在那裏,讓林梔意心裏知道,她是有人陪,無助迷茫是有人可以商量。


    可今天之後,她身後孤立無援,無人陪伴。


    嶄新的未來,她一個人走。


    這種孤獨和前路迷茫瞬間將林梔意淹沒,讓她感覺一陣又一陣的喘不過氣的窒息感。


    ……


    瀾庭。


    屬於寧州城這座城市繁花的夜景,通過大片的落地窗戶灑進屋內,成為這片獨有的風景。


    陸淮深沉著臉靠在沙發上,不耐煩的扯了扯領口,臉色很難看。


    沙發對麵的季風亭抱著兩杯空杯和紅酒,一時之間,也不知道這酒倒不倒。


    今天他本來跟小記者耳鬢廝磨,可那小記者嫌他給的八卦不夠勁爆,還指責他騙睡,跟他一拍兩散。


    那火爆的性子,他不同意,她還踹的他差點斷子絕孫。


    季風亭怎麽想都想不通,他堂堂季家掌舵人,怎麽就要給小記者提供八卦?


    一拍兩散就一拍兩散,轉頭就跑過來找‘為愛當三’的陸總喝酒。


    結果就撞到某人黑著臉回來,坐在沙發上,連燈都懶得開,氣場危險的三米之內宛若有什麽刀山火海。


    “三爺,你是……”季風亭猶豫片刻,但八卦戰勝恐懼:“跟小孩吵架?”


    對於陸淮深跟那小孩的事,季風亭隻知道,對方有未婚夫,且愛未婚夫愛的要死。


    至於陸淮深對那小孩的態度,季風亭拿捏不清楚,到底是喜歡,還是好玩。


    還是兩者都有。


    而麵對季風亭的問題,陸淮深掃過去一個眼神:“很閑?”


    “三爺,小孩之所以是小孩是年紀小,思想簡單,脾氣也直。”季風亭默默的將兩杯空杯翻下,倒上酒。


    “年齡差最重要的作用就是,年上者會哄,年下者也更需要哄。”


    季風亭將酒杯遞給陸淮深,一臉情場老手的經驗軍師模樣。


    陸淮深眸光眯了眯,雖不說什麽,但接了季風亭的紅酒,昂頭就灌下去。


    季風亭見狀,趕緊倒上第二杯。


    好歹跟陸淮深從小一起長大,跟他身邊混了那麽多年,多少了解自家兄弟。


    “繼續。”陸淮深冷不丁丟了一句。


    “三爺說過,那小孩喜歡未婚夫喜歡的很,但那未婚夫對小孩肯定不好。小孩子嘛都喜歡吃糖,三爺耐心一點,多哄哄,多陪伴,小孩哪裏吃得消?”


    “就算小孩感情遲鈍,反應不過來什麽,但情緒和身體會先依賴,隻要依賴就習慣,隻要習慣就離不開。”


    季風亭顯是深諳此道,甚至總結:“更何況,三爺確定,你家那位小孩對未婚夫,是不是因為時間久的習慣喜歡?”


    原本黑沉臉的男人,被季風亭某句話觸動,嘴角微微揚氣,眉梢一挑:“怎麽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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