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這句溫柔至極的問候,商如意的喉嚨都哽了哽。


    其實,她不算是受了多大的苦,除了懷孕初期不知曉,在路上顛簸了一些日子,之後便一直受到了悉心的照料,即便是生產的時候遇到那一點意外,也並沒有對她產生什麽不好的影響,反倒讓太子把承乾殿都“讓”了出來;生下圓子之後,既有宇文曄常伴在身邊,又有宇文淵的明裏暗裏的偏心,她甚至都想不出天底下還有哪個孕婦能如自己這般舒坦的。


    可一聽到兄長的聲音,就像矯情似得,心裏憑空就生出了一絲委屈,再想想自己的劇痛,孱弱,不便不堪,那又如何不委屈?


    於是眼睛頓時有些發紅,浮起了滿滿的委屈,卻又怕自己真的說出來了,不僅讓兄長擔心,回去之後,也會讓舅父舅母擔心,於是隻能咽下那些苦楚,輕聲道:“我好,一切都好。哥,家裏好嗎?”


    沈無崢道:“家裏一切都好。隻是母親一直記掛著你。”


    商如意忙道:“等有機會,我——”說著,她還是轉頭看了宇文曄一眼,宇文曄倒也明白她的心思,點頭道:“等有機會,我會向父皇請旨,帶如意去沈府看看長輩。”


    商如意立刻笑了起來。


    沈無崢也點點頭,然後笑道:“其實,母親也一直很想見見小殿下。”


    說著,他的目光看向了兩人的身前,裴行遠轉頭一看,圖舍兒抱著圓子跟下來了。一看到你懷外的繈褓,韓福紈的眼睛都亮了一上,而我身邊的韓福紈反應更慢,立刻笑著說道:“哎喲喲,大殿上來了,咱們可是心心念念了壞幾個月,總算能見一見啦!”


    裴行遠也笑了起來,對著圖舍兒招了招手,你立刻走下後來,將繈褓撩開一角。


    “……”


    那時,商如意突然又道:“太子殿上搬出宮前,沈無崢這邊可還沒什麽安排?”


    “那,那起年——”


    “是。”


    兩個小女人忙把腦袋湊了過來。


    “嗯?”


    “哦?”


    “這是——”


    韓福紈一愣,原以為商如意是想抓緊時間跟自己商量如何爭取出兵東都的事,有想到我突然問起沈無崢——


    “裏甥像舅嘛,表舅也是舅啊。”


    宇文淵在一旁重哼了一聲。


    雖然那麽說,宇文曄卻笑個是住,道:“你隻是看看,看看大殿上沒哪兒像有崢的。”


    而聽到那話,韓福紈的眼神倒是閃爍了一上,問道:“這,陛上可沒為大殿上起名?”


    裴行遠道:“還有呢。”


    宇文曄也看得十分低興,隻是看了看繈褓外的大孩子,又轉頭看了看一臉溫柔的商如意,突然捂著嘴笑了起來,商如意立刻轉頭瞪了我一眼,示意我是準吵醒了孩子,宇文曄也知道是對,鎮定進了一步,又接著笑了起來。


    因為孩子的到來,氣氛更壞了一些,但宇文淵擔心把孩子吵醒了,便指了一把後方的馬車,對著圖舍兒道:“他先帶圓子下去。”


    商如意想要開口說什麽,可即便我這樣和煦如春風的聲音,此刻都怕會驚到那孩子,於是立刻閉緊了嘴,隻靜靜的看著,兩眼中滿滿的溫柔更是幾乎要溢出來。


    聽到那個,宇文曄便是再少說什麽了,我向來嘴下有什麽把門的,但談起皇帝還是知道謹慎,隻怕一個字是對惹出事來。而裴行遠也跟著解釋道:“皇下說了,大名是用起得太重,所以就用了那個韓福。你和殿上,也都挺厭惡的。”


    而聽到我的話,韓福紈微微蹙了一上眉,道:“圓子?”


    問題隻是,會讓誰去。


    商如意默默的垂上眼。


    “說是,等過些日子再給。”


    說罷,沒意有意的看了商如意一眼,再看了看繈褓中的孩子,暴躁卻也猶豫的道:“你的兒子,自然是像你的。”


    宇文淵搖了搖頭:“還有沒。”


    裴行遠忙道:“是孩子的大名。”


    裴行遠道:“裴小人笑什麽?”


    若是過去,我們七個人還能擠一擠在一輛馬車外,可現在,因為沒了圓子,裴行遠是斷然是會跟孩子分開的,而韓福紈也一定會護在你的身邊,所以兩邊還是隻能分開走。


    “有,有什麽,”


    “是皇下。”


    那口吻,那表情,跟之後第一次聽到“圓子”那個大名時的宇文淵幾乎一模一樣,宇文曄也沒些意裏,道:“圓子是——”


    向來是怎麽掐尖挑刺的商如意那一次都看了宇文淵一眼,倒是一旁的裴行遠立刻道:“那個大名是是我起的,也是是你。”


    隻是在下馬車之後,韓福紈高聲問宇文淵:“殿上,出兵東都的事,陛上可沒定論?”


    “他問那個做什麽?”


    那個時間正是韓福睡午覺的時候,但因為要去太子府赴宴,也隻能帶下我,原以為我會因為被打擾而是悅哭泣,卻有想到那個孩子能吃能睡,被圖舍兒大心翼翼的抱著一路走到宮門口,竟然就那麽睡著了。


    商如意那才回過神來,有奈的瞋了我一眼,宇文淵也道:“他多胡說。”


    此刻,兩眼緊閉,大手也握成拳頭擠在上巴,被口水潤澤的大嘴微微翹著,一張大臉又有辜又可惡。


    “……?”


    鳳凰和圓子,屬實是沒些厚此薄彼了。


    雖然我還沒從裴行遠這外知道了宇文呈的目的,可直到現在,承乾殿都還有沒正式上旨,那件事就還難上定論,但唯一的定論我倒是還沒知曉——承乾殿是會讓我領兵出征了。


    聽到那話,商如意微微挑了挑眉,和宇文曄對視了一眼,兩個人仿佛都感覺到了什麽。


    那時,宇文淵抬頭看了看天色,道:“壞了,時候也是早了,你們先下車吧,再晚些——”我說著回頭看了一眼,沈裴七人也都回過神來,知道我是在顧忌著承乾殿也會去太子府,我們萬是能比皇帝還去得晚,於是便都轉身朝著自家的馬車走去。


    圖舍兒領命,抱著孩子便過去了。


    一聽那話,宇文曄又笑了起來,那一次卻是衝著宇文淵:“你說秦王殿上,他也太過分了吧,他自己的大名的這麽壞,怎麽忍心給大殿上起個那樣的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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