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劉佑十分驚訝道。


    這火鍋店他用的都是十分親近的人,斷然不可能在火鍋的食材裏麵下毒的。


    “是的,老夫行走這行當多年,十分肯定這男子就是中毒身亡。”那仵作又道,“隻是到底為什麽中毒,我還得驗一下這桌上的菜。”


    小女娃早在仵作翻看她爹爹的時候就站到了一旁,咬緊牙關,小臉繃得很緊,郭欣在一旁牽著她的手。


    仵作拿起一根銀針在火鍋和食材裏麵都放了放,又將男子用的茶水拿起來,用手朝自己的鼻間扇了扇,將茶壺和女娃娃的茶杯又檢查了一遍。


    扭頭道:“這問題就出在了這茶水上,但是茶壺和女娃娃的茶杯都沒有問題,隻有這男子的茶水是有毒的,我再仔細查驗了一番,發現毒是抹在了茶杯內,當茶水泡在裏麵的時候就會將毒化開。”


    劉佑立馬道:“負責茶水一類的小廝給我出來。”


    為首的官差搖了搖手,一群衙役將小廝都押到一旁,又道:“你是這個火鍋的掌櫃,是吧?”


    劉佑點了點頭。


    “這火鍋店出事了,在還沒有查清楚之前是絕對不允許開業的,至於開業時間等官衙前來送信。”


    說罷,便要帶著小廝們離開。


    一直沒有說話的郭欣道:“等下,我有話要說。”


    為首的官差不耐煩地回頭看了看她,道:“有屁快放,我這一天天的忙得很,可沒有空聽你說些閑話。”


    郭欣絲毫不在意官差的態度,道:“剛剛這個小女娃,也就是那男子的女兒,說到,她今兒出門的時候,男子邀請其妻子出門一同喝酒,隻是妻子一直拒絕,才隻帶了女兒出來,所以這案子是否另有隱情呢?”


    官差低頭看了看那一直緊繃著臉的小女娃,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道:“小娃娃,乖~方才這人說的話可是真的?”


    女娃點了點頭,她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麽,隻知道自己的爹爹真的死了,死之前還在一直和她說爹爹很愛她,她舍不得自己的爹爹。


    而眼前的官差,是爹爹生前一直和她說的懲惡揚善的大好人,是可以幫百姓斷案的好人,所以她選擇相信他。


    “我可以送你回家嗎?”官差又道,隻是那粗硬的聲音在他的強行溫柔下,顯得有幾分可笑。


    女娃又點了點頭,將手從郭欣的手中抽出,遞給了那官差。


    官差半弓著身子,牽起了女娃娃的手,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


    “郭欣姐,這事情定是別人下手陷害的,可是我已經很小心地管著火鍋店的小兒廚子們,怎麽還會出錯呢?”劉佑道。


    郭欣一直盯著那桌剩下的沒毒的菜,想著方才小女娃的哭聲,道:“不管是誰下的手,都是讓一個健康的人死去,嘖,這世上真是草菅人命。”


    她回想著小女娃說的話,好似這還是男子一家和下黑手之人達成的約定,隻是到底是何種條件讓一個人願意付出生命?


    甚至將女兒帶在身邊,讓一個不過幾歲的小女娃親眼見著自己的爹爹死去,這無論多少銀子和好條件都不能讓人答應吧?


    劉佑見郭欣一直盯著那桌子飯菜看,便歎氣道:“小女娃的命也確實可憐,年紀小小的就沒有了爹,還是死在她的眼前,以後的日子可要怎麽過啊?要是那男子是個正常的,定不會帶上小女娃吧。”


    對啊!


    正常的人就不會帶自己的孩子去見證自己的死亡吧。


    所以若是這男子並不知道這事情的真相,又或者做這件事情的時候是半真半假地被忽悠過去了呢?


    但是為什麽男子的娘子不願意跟著一起過來,如果說是二人都被瞞著,不應該是三人一起到這兒用膳嗎?


    隻是事情如何,還是要等著官衙查清,自己也就隻能坐在這裏幹等,或許過幾日可以去小女娃的家中拜訪一下吧,也算是撫慰一下她們的心情。


    ……


    官差跟著女娃娃來到一個小院,裏麵擠著好幾戶人家,十分擁擠,小女娃帶著官差走到了一戶較為寬敞的屋子的前麵,奶聲奶氣道:“娘,我回來了!”


    過了會,一位婦人打開了門,仔細一瞧,還能看出婦人方才才哭過,小女娃衝上去抱住婦人,道:“娘~嗚哇哇……爹爹沒了。”


    官差拿出一塊令牌道:“官衙辦事,請配合調查,我現在懷疑你是聯合作案,請你一五一十地將你所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否則,後果自負。”


    婦人冷聲道:“什麽聯合作案,我不知道,我還想問你我的丈夫怎麽就死去了,你們不給我一個結果,反倒還逼問起我來了,真是好官衙!”


    “你說不說,你要是招供的話,你家女兒還有個可依之人,如是不招,你女兒往後的日子隻怕是遭罪了。你也別想著幕後之人的銀子什麽的,我隻要查案,定是一查到底的,幕後之人也不會放過!”


    婦人摟緊手中的女娃娃,看著那官差,又看了看自己所處的小院。


    耳旁不斷想起丈夫生前的話,不過說是他這一去,自己和女兒就有好日子過了,不必再和那些人擠一個小院子,女兒也可以謀得一個好人家,不必擔心日後會走入歧路。


    女娃娃突然道:“娘~我怕~我們吃飯的時候,爹爹突然就倒下了,怎麽喊都不理我了,是不是我不聽話,所以爹爹不要我們了?”


    婦人臉色一僵,那酒樓的管家不是這麽和他們說的,說的是藥下去之後,約莫還要兩刻鍾才會生效,那時家裏那口子就會在生效之前將女兒忽悠到別的地方去,她又怎麽會親眼見著爹爹死去?


    自家的女兒她很是清楚,最易忽悠,不可能不聽話的。


    耳邊再度想起以前閑聊的時候,那口子說他最為傾佩綏寧城的查案的官差,每到他們手中的案件,都是查得清清楚楚、幹幹淨淨的,對待婦孺也是極好。


    婦人的臉上閃過猶豫之色,良久,道:“我和你去官衙,隻是我的女兒要幫忙安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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