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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三娘聽過了李大嫂的詳情解釋,臉色也就順勢黑了下去。


    這裏是長安,現在都站在李家的正堂裏頭呢,郭四郎一個小小少年郎竟是敢如此大不敬李大兄?


    那從小處見大,孫紅娘其實對李大兄這個從未見過的同父異母的弟弟能是個什麽態度?


    早前李大郎送往家裏的信裏說的孫紅娘和郭團練使對他還不錯的那些話,應是不假,可那該都是表麵上的東西,內裏孫紅娘和郭家又哪裏是真的看得上李大兄乃至李家的呢?


    在場的人就沒有愚笨的,單單隻看郭四郎一人的態度就可知孫紅娘和郭家待人如何了,因此別說黑了臉的李三娘,氣的狠了的李大郎那拳頭可都是握的筋骨作響了。


    想了又想,李三娘正想開口再說幾句緩和的話,就聽身後左側一聲兒突兀的輕笑傳來。


    “哈哈,哈哈,”一直和隱形人似的李二郎絲毫不在意正堂裏頭這尷尬又緊張的氛圍,就這麽自在的笑了起來。


    李三娘回過頭去看李二郎,看著他那一副狐狸樣兒,就覺得他在憋大招。


    “你!你笑什麽笑!”


    郭四郎年紀小不經撩撥,李二郎不過露了個嘲諷表情又故意笑了兩聲兒,就惹得郭四郎直接站起身,再次伸手指人了。


    不過,這一回指的不是李大兄的鼻子了,轉而變成指著李二郎的鼻子了。


    李二郎正眼都沒看郭四郎一眼,隻漫不經心的看向一直坐著沒說話但一臉難看的郭三郎:“喲?


    這在自己家裏笑兩聲兒還不行了?


    郭家如此厲害?竟是連長安城裏的事兒都能管了?”


    李二郎根本不給郭三郎說話的機會,他的這句話音剛落,就直接看向還站著的郭四郎,李二郎的臉色一下子就變的肅然起來。


    他盯著郭四郎,冷言冷語道:“郭家是遠離長安,沒得教養了麽?


    不說我阿耶是戍守長安護衛天子的金吾衛,單單他是你郭四郎的舅舅這一點上,也不是你這等沒教養的孩子能指點的!”


    李二郎的話像是飛馳的箭羽直射郭三郎和郭四郎的臉麵,郭三郎趕緊衝著郭四郎嗬斥了一聲:“四郎!不得無禮!”


    說過這話,郭三郎那樣子就要起身,李三娘在旁瞧著該是想要為郭四郎的無禮對李大兄道歉的樣子。


    但是,李二郎的話可還沒說完呢。


    “哼!


    我雖不僅僅是你郭四郎的表兄,而且我還是兵部協理司的九品郎官!


    官職再小,也不是你這等無官無職之人可以指點不敬的!”


    說著這話的李二郎也從椅凳上站了起來,本就遺傳自李大兄和李大嫂的好體格,哪怕是走了文官的道路,也不是郭四郎這等少年郎可以比的。


    郭四郎此刻也是有些怕了,剛才他憤怒不已指指點點那可是仗著自己是郭家子才敢做的。


    這會子聽著李二郎這不過三言兩語之間就把他說成了沒有教養還不敬舅舅和表兄,且對於大唐郎官無禮的浪蕩子,他這才害怕起來。


    官與民的不同,郭四郎身為官家子自然是知曉的,畢竟過去在邊城時,他沒少仗著自己是郭家幼子而囂張行事。


    李三娘坐在一旁可是好好看了這一場戲,隻覺李二郎簡直不要太可愛,可是把李家人剛剛受的委屈給找了回來。


    眼見的李大郎的神色都放鬆了不少。


    最後,這場戲自然是以郭三郎壓著不情不願的郭四郎低頭對李大兄和李二郎行禮賠罪道歉而結束。


    這一頓晚食吃的當真是有些難以下咽了,也就露珠兒他們這些孩子吃的開心,李三娘看著從李父李母到李大兄李大郎一個個的臉色都臭臭的,吃飯也是沒有往日裏品嚐美食的那般樣子,隻不過就是果腹罷了。


    食不知味的吃完一頓飯,各自捧著一碗茶,在正堂裏頭就這昏黃的燭光,李大兄咽了口唾沫,看向上首的李父李母,又去看李二兄和李三娘,然後他就說:“這個決定是我坐下的。


    阿耶待我如親子,我必給阿耶養老送終!


    三娘所說分戶不分家我知是最好的選擇,但我心裏不願。


    我不想離開阿耶,哪怕就僅僅是分戶,兒也不願!”


    李父看著李大兄,隻覺心裏酸酸漲漲的,要不是孩子們都在,李父怕不是能直接哭出聲兒來了。


    “三娘明兒個還在家是吧?”


    李三娘有點兒意外,這怎麽又突然點到自己了,不過她仍舊立馬回答:“是,大兄,明日就是最後一日在家了。”


    李大兄點點頭,他看向對麵坐著的李二兄,見李二兄點頭,這才環顧眾人道:“明兒個上午,咱們同去玄都觀,我請了道人為我的親阿耶做法事。


    到時,我自是會把今日所做心中所想告知於他。


    如此,這事就算解決了。


    不論郭家還是孫......”李大兄停頓了下,才繼續說:“不論是郭家還是紅娘還想做些什麽,也沒什麽用了。


    我隻會這麽辦,不必再理會他們。


    我是長安的金吾衛,二郎(李二郎)是兵部的,和郭家那個在邊城施家軍下做團練使的可沒什麽交集,影響不到我們。


    大郎雖是施家軍下的兵士,但他也說了他所在特殊,與郭團練使可沒什麽關係。


    往後,”李大兄看向上手坐著的李母,“往後隻當一門遠親處著就是了。”


    李家人這邊定好了往後行事的基調,仍舊住在李家的郭家兄弟可是愁眉不展了。


    “兄長,這要如何是好?


    阿娘讓咱們做的事可是辦不成了!”


    郭四郎泄憤般的把手中茶盞往桌子上摔,小小茶盞哪裏受得住這般磋磨,不過在桌子上顛了一下就摔到了地上,“啪啦”一聲兒直接碎成了數瓣。


    住在郭家兄弟隔壁的王大膽和高海平聽到這聲兒摔杯盞的動靜,兩人眉眼一對,王大膽伸出手指虛空指了指隔壁,高海平點點頭,兩人擠眉弄眼的好一會子,但也確實沒說出聲兒來,很怕被隔壁郭家兄弟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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