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六月感受到了宗銘皓的決心,她眼眸瞬間變得很軟很軟。


    她把自己最柔軟的心,慢慢打開,將宗銘皓放了進去。


    銘皓,我現在對你敞開了心門。


    別傷害我,好嗎?


    這輩子,我或許隻能這麽愛一次。


    或許,再也沒有下一次的勇氣去接受愛情。


    不管未來風雨荊棘,我願意陪著你一起度過。


    秦六月小手怯怯的抱住了宗銘皓的後背,她小小的動作,瞬間給了宗銘皓無限的勇氣。


    雖然他們已經有兩次發生了夫妻之實。可是第一次,是在秦六月酒醉,宗銘皓被人下藥。


    第二次呢,是秦六月被陳高下藥,宗銘皓為了給秦六月緩解釋放藥性。


    隻有這一次,兩個人都是清醒的狀態,彼此心意相合,彼此清醒著明白自己在做什麽。


    也隻有這一次,才算是兩個人真正的交出了彼此。


    宗銘皓一直以為自己不近女色,是因為他有著別人沒有的自製力。他也一直以為他可以控製住一切,甚至包括愛情以及身體的反應。


    可是在麵對秦六月的那一刻,他才忽然明白,他的所有自製力和驕傲,都是對其他人。


    而隻要麵前的人變成了秦六月,他的所有堅持和自製力,都會瞬間土崩瓦解,潰不成軍。


    他的靈魂在不停的叫囂著想要她。


    他的身體在不停的狂吼著想吃掉她。


    夜色濃重,月色正好。


    室內一片春光無限,窗外星光調皮的眨著眼睛,月亮害羞的躲進雲層之,仿佛在微笑。


    為愛而愛,大概是愛情最高的的境界了吧。


    秦六月第一次真正的感受到了宗銘皓的溫柔以待,宗銘皓第一次真正意義的從容不迫的將心愛的姑娘拆吃入腹。


    這一夜,注定是個不眠夜。


    在秦六月跟宗銘皓將愛情升華的夜晚,嚴锘也終於到了目的地。


    嚴锘一下車,看到遠處有人小跑著過來了。


    “嚴小姐,您可來了!您快點勸勸夫人吧!”一個保姆打扮的年婦女一看到嚴锘,急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夫人已經兩天兩夜沒吃東西了,這樣下去,身體可怎麽受得了?”


    嚴锘抬頭看看頭頂的夜色,表情凝重,說道:“帶我過去。”


    “是是是。”傭人趕緊擦擦眼淚,帶著嚴锘快步往回走。


    嚴锘步伐很快,很快走到了一個胡同裏。


    胡同深處,一個掛著大紅燈籠的朱漆大門,赫然出現在了視線之。


    門框高懸著一個牌匾,牌匾寫著黎家兩個大字,這兩個大字的旁邊還配有落款。


    這個牌匾可是黎家當年的老祖宗親手所寫,黎家老祖宗在當時是詩書大家,書法造詣極高,當時的一副書畫的價格能買一個小宅子了。到了現在,這個牌匾簡直都不能簡單的用金錢來衡量價值了。


    因為黎家是詩書大家,傳承百年,所以這個牌匾一直保護的很好。


    在動亂的年代裏,黎家的子弟甚至為了保護這塊牌匾付出了生命。


    所以,黎家的這個牌匾,承擔的已經不僅僅是家族的綿延,而是一種精神傳承了。


    可惜,黎家盛產了那麽多的狀元、榜眼和探花,是人丁不旺,這麽多年,好幾次都險些斷了根。


    大概是書生們都體弱多病的緣故吧,黎家人幾乎沒幾個長壽的。


    好吧,現在也跟斷根沒區別了。


    黎家擁有正統血統的兩位小姐,都在數年前死亡了。


    大小姐黎欣車禍死亡。


    二小姐黎歌掉海裏,嗆破了肺,吐血而亡。


    而黎歌的喪事辦完了之後,黎家人積極努力的造人,可是雙方年紀都太大了,不管怎麽努力,都沒造出來。


    因此,現在的黎家,真的是一根苗兒都沒有了。


    或許也正是因為沒有了孩子,沒有了希望,沒有了寄托,黎家下這麽多年了,一直都是死氣沉沉,一點朝氣都沒有。


    如今的黎先生和夫人,都已經是近七十“歲的老人了,對子嗣這種事情已經看的很淡很淡了。


    等他們百年之後,準備把這傳承百年的黎家,轉手送人了。


    嚴锘在踏進黎家大門的那一刻,都能真切的感受到黎家森森的寒氣和絕望的情緒。


    嚴锘一進門,看到頭發已經全白了的黎先生,站在院子裏焦急的走來走去,雙手背負在了身後,一邊歎息一邊搖頭。


    “黎爺爺!”嚴锘快步走了過去:“奶奶可好點了?”


    黎先生一看到嚴锘,頓時大喜過望,趕緊朝著嚴锘走了過來,急切的說道:“小锘,你可來了!你快去勸勸吧!這樣不吃不喝,這可怎麽行?我們都這個歲數了,還有多少年可活?這麽想不開,丟下我一個人,可怎麽辦啊?”


    “好,我這去勸勸。”嚴锘馬點頭說道:“黎爺爺,您別擔心,奶奶不會有事情的。”


    黎先生點點頭,嚴锘馬跟著傭人進了裏麵的屋子。


    黎家的建築風格,是典型的晉北小院。


    一進大門,三個方向都是房屋,每個屋簷下都會掛著大紅色的燈籠。


    正北方向是一個三層小樓,東西是兩層樓。


    院子裏的植被因為深秋初冬的緣故,都已經凋落的七七八八。


    配黎家此時此景,倒是顯得分外的凋零慘淡。


    嚴锘跟著傭人走的很快,顧不得感慨黎家現在的低迷淒冷,快速的進了北屋的小樓。


    一進門,嚴锘聞到了屋子裏濃重的草藥味。


    轉身拐進了一個臥室,嚴锘聽到屋裏有人在勸說黎家夫人:“夫人,您喝點吧!您這樣,身體怎麽受得住?”


    “受不住受不住吧!我苟活了這麽多年,是該去地獄見見他們了!”一個蒼老的聲音從房間裏傳了出來:“我背負著罵名這麽多年,我的女兒活活被嗆死在了國外,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呢?”


    嚴锘站在門口腳步一頓,眼底的傷痛清晰可見。


    如果當年,黎歌不是為了救她,她的水性那麽好,怎麽會死掉呢?


    一切都怪自己啊!


    這個時候,帶嚴锘樓的傭人快步走了進去,大聲說道:“夫人夫人,您看誰來了!嚴家大小姐來看您了!”


    嚴锘聽到裏麵的聲音,這才繼續邁步往裏走了進去。


    一進門,嚴锘看到一個頭發花白淩亂堆積在枕頭的老年婦人,淚水連連的朝著自己看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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