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穀正野的辦公室,彌漫著檀香的沉靜氣息,窗外東京的喧囂仿佛被一層無形的屏障隔絕在外。石穀正野坐在柔軟的真皮沙發上,目光專注地停留在茶幾上的兩件瓷器上,指尖輕輕敲擊著桌麵,一下,又一下,仿佛在思考著什麽難題。


    “咚咚咚咚!”一陣輕微的敲門聲打破了辦公室的寧靜。


    “進來!”石穀正野沉穩的聲音響起。


    中橋推門而入,微微鞠躬,“石穀先生,您找我?”


    “中橋先生,請坐。”石穀正野指了指對麵的沙發,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


    中橋依言坐下,目光落在了茶幾上的兩件瓷器上。


    “中橋先生,您是古董方麵的專家,”石穀正野拿起其中一件瓷器,輕輕摩挲著,“您來幫我參考一下,這兩件物件,哪件送給陳陽比較合適?”


    中橋的目光被瓷器深深吸引,他不由自主地向前傾身,仔細端詳著這兩件珍品。一件是元代哥窯的貫耳瓶,釉色溫潤如玉,造型古樸典雅;另一件則是清乾隆年間禦製洋彩胭脂紅地軋道通景「八仙慶壽」江山一統尊,紋飾繁複華麗,色彩鮮豔奪目,令人歎為觀止。


    中橋倒吸一口涼氣,眼中閃過一絲震驚,“石穀先生,這…這兩件可是難得一見的珍品啊!”


    “哦?是嗎?”石穀正野故作不知地問道。


    “當熱!”中橋的語氣中充滿了激動,“這是一件元代哥窯貫耳瓶,存世量極少,價值連城!而這件清乾隆禦製洋彩胭脂紅地軋道通景「八仙慶壽」江山一統尊,更是孤品!在華夏,恐怕也找不到第二件了!”


    “這麽說,這兩件瓷器都很珍貴了?”石穀正野微笑著問道。


    “石穀先生,這豈止是珍貴!”中橋的聲音有些顫抖,“可說,它們是無價之寶!”


    石穀正野放下手中的瓷器,身體微微後傾,靠在沙發上,意味深長地說道:“既然如此,那就更應該送給陳陽了。”


    中橋愣住了,他難以置信地看著石穀正野,“石穀先生,你…你真的要把這兩件國寶送給陳陽那個…那個……混蛋?”


    “混蛋?”石穀正野替他補充道,臉上依然帶著笑容,“中橋先生,您覺得陳陽配不上這兩件瓷器嗎?”


    “當然配不上!”中橋激動地說道,“這兩件瓷器應該放在我們國家的博物館裏,供世人瞻仰,而不是送給一個……”


    “一個什麽?”石穀正野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


    “......一個跟我們處處作對的華夏人!”中橋仰頭看著石穀正野,嘴裏惡狠狠的說道。


    “中橋先生,”石穀正野的語氣變得嚴肅起來,“你要明白,我們現在的目標是石墨礦。為了得到它,我們必須付出一些代價。”


    “可是……可是我們完全可以送其他的物件呀!”中橋還想說什麽,卻被石穀正野打斷了。


    “沒有你說的這種可是!”石穀正野斬釘截鐵地說道,“陳陽現在是我們能否順利得到荒地的關鍵人物,隻要我們能討好他,或許就能得到我們想要的東西。”


    “我們這次送給陳陽的物件,一定要比送給葉輝那幾件都要高貴,這兩件瓷器,就是我們送給他的見麵禮。”


    “可是…它們可是當時我們的前輩費盡心機從華夏弄回來的……”中橋的聲音中充滿了不舍,“是應該放到我們國家博物館裏的,而不是送給一個對我們充滿敵對的混蛋!”


    “中橋先生,”石穀正野語重心長地說道,“要記住,我們現在的主要任務是,得到華夏江城亞洲最大的石墨礦,在石墨麵前,一切都是小問題!”


    “唉……”中橋再次歎了口氣,心中充滿了無奈和不舍。他明白,為了櫻花的利益,有些犧牲是不可避免的,但想到這些珍貴的文物將要回到華夏,甚至要送到陳陽那個混蛋手裏,他依然感到心痛。


    “中橋先生,”石穀正野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你要記住,我們隻是暫時把它們放在陳陽那裏保管。”


    中橋聽完石穀正野的這番話,內心五味雜陳,最終化為一聲沉重的歎息。他緩緩地吐出一口氣,仿佛要將心中的鬱結和無奈一同呼出。他肩膀無力地耷拉下來,仿佛承受著千鈞重擔。自己此行身負重任,所接到的命令便是要不惜一切代價,全力配合科美集團完成這次搶占石墨礦的任務。


    對於資源匱乏的櫻花國來說,石墨這種稀缺的戰略資源,其重要性遠超任何珍貴的古董文物。它關乎著國家未來的科技發展和經濟命脈,是國家發展的基石。在如此重要的國家利益麵前,個人的情感和喜好顯得微不足道。


    縱使心中萬般不舍,他也隻能服從命令,忍痛割愛,將這些珍貴的文物作為交換的籌碼。他明白,自己肩負的使命遠比一件古董重要。上級的命令清晰而堅決:不惜一切代價,全力配合科美集團完成對石墨礦的搶占。


    思緒翻湧間,中橋顫抖著手,小心翼翼地拿起那件哥窯貫耳瓶,目光複雜地注視著它。這件哥窯貫耳瓶,口部微微外侈,瓶頸修長挺拔,腹部優雅地向外擴張,下部連接著高高的圈足,器底施滿釉,光滑細膩。


    瓶身環繞著兩道凸起的弦紋,如同精美的腰帶,更添一份古樸典雅。兩側對稱的一對貫耳,仿佛兩隻靈巧的耳朵,傾聽著歲月的低語。貫耳下方連接著圓鼓鼓的腹部,形似垂掛的膽瓶,更顯穩重端莊。整體器形線條流暢自然,柔潤秀美,又不失貫耳瓶特有的莊重肅穆,端正凜然之感,令人歎為觀止。元 哥窯貫耳瓶  瓶身通體施以哥釉,釉質濃鬱細膩,均勻光潔,晶瑩滋潤,仿佛凝固的玉脂,散發出溫潤的光澤。輕輕叩擊瓶身,清脆悅耳的瓷音回蕩在房間裏,與全器的輪廓相輔相成,更顯柔和流暢。釉麵呈現出灰青色,色澤純正,幽深靜謐,如同深邃的夜空,引人遐想。釉麵上布滿了錯落有致的冰裂紋,如同冬天湖麵上的冰裂,自然天成,遍布於瓶體全身,為這件珍品增添了一份獨特的魅力。


    這件貫耳瓶的片紋分布自然均勻,大小紋路錯落有致,美不勝收,自然天成的紋路帶來別致的美感,仿佛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令人讚歎不已。哥窯器物胎體成型後,需先進行素燒,之後再經過嚴格的挑選,才能進行下一步的工序。之後需要多次上釉,反複入窯燒製,才能最終完成這件精美的藝術品。也正因如此,傳世的哥窯器物,器形規整,製作精良,每一件都是彌足珍貴的藝術瑰寶。金絲鐵線、開片  華夏乾隆皇帝曾作詩讚美哥窯:色暗紋彰質未經,哥窯因此得稱名。而在華夏古籍《曝書亭集硯銘》中也對其讚歎道:叢台澄泥鄴官瓦,未若哥窯古而雅。綠如春波停不瀉,以石為之出其下。可見皇室對其珍視程度之高。哥窯瓷器上的開片,原本是燒製過程中產生的缺陷,但在古代匠人的巧妙引導和梳理下,反而成為哥窯製品的一大特色,其紋路自然天成,錯落有致,比之人工的紋飾別有一番風味。後世清乾隆帝對此也是頗為欣賞,曾作詩讚道:鐵足圓腰冰裂紋,宣成踵此夫華紛。


    由於哥窯瓷造型端莊古樸,器身釉色滋潤腴厚,傳世者彌足珍貴,別說櫻花國了,就算是華夏,也僅僅在兩岸故宮博物院及國外一些大型博物館,於收藏家手中則稀罕寥寥,以至哥窯破損殘片也被視為珍稀之物,完整器更是寥寥無幾。如今,這件稀世珍寶卻要拱手送人,想到這裏,中橋的心中不禁隱隱作痛。


    中橋的手摩挲著溫潤的哥窯貫耳瓶,指尖感受著冰裂紋的獨特觸感,思緒還沉浸在這件稀世珍寶的精美之中。突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房間的寧靜,這聲音在寂靜的氛圍中顯得格外突兀,也打斷了中橋的思緒。


    石穀正野原本平靜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悅,濃黑的眉毛微微蹙起,形成了一個明顯的「川」字,他略有些不耐煩地低沉說道:“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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