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子陽寄當行內,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檀香味,石穀正野和中橋兩人正襟危坐,焦急地等待著陳陽的出現。中橋的臉色陰沉,妃光莉的計劃也宣告失敗,這讓他們感到無比的挫敗。


    而小川那邊發來的傳真文件,更是雪上加霜:雲山村的荒地已經開始動工了!照片上,拖拉機正來來回回地運送著殘土,揚起的塵土仿佛在嘲笑他們的無能。石穀正野的內心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他知道時間緊迫,必須盡快阻止這一切。他煩躁地用手敲擊著桌麵,一下又一下,仿佛在宣泄心中的焦慮。


    今天,他必須親自出馬,與陳陽當麵交涉。深吸一口氣,石穀正野帶著中橋邁步走進了子陽寄當行。然而,走進店鋪,並沒有陳陽的身影。


    此時,陳陽正帶著小三子在口罩廠,小三子一絲不苟地幫助工廠做著賬目。突然,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打破了廠房的寧靜,是秦浩峰打來的。陳陽接起電話,得知石穀正野來了,他不敢怠慢,立刻驅車趕回。眼看著就要到子陽寄當行了,陳陽將車停靠在路邊,點燃了一根香煙,深吸一口,小鬼子正主出現了,必須先晾晾他,同時自己也要好好琢磨一下怎麽應對。


    子陽寄當行裏,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檀香味,石穀正野和中橋已經等候多時。焦躁的石穀正野踱著步,目光掃視著琳琅滿目的貨架。他起初並未在意,隻當是些贗品充數,可仔細一看才發現,這小小的店鋪竟藏著不少真貨,甚至比一些老牌古董店裏的真品還要多。這讓他大為震驚,其他的古董鋪子擺放幾件真品撐門麵已是常態,而陳陽的店裏,大部分竟都是貨真價實的古董,尤其是明清瓷器,數量更是不在少數,在燈光下泛著溫潤的光澤。


    “石穀先生,你說陳陽會不會在晾著我們?”中橋不安地搓著手,湊到石穀正野身邊,聲音壓得極低,像蚊子哼哼,“這都等了快一個小時了……”


    石穀正野微微一笑,擺了擺手,示意中橋稍安勿躁,“中橋君,耐心是成功的基石。”


    他目光掃過琳琅滿目的古董,壓低聲音說道,“你看看這些瓷器,件件真品,價值連城。陳陽如此年輕,就能擁有如此規模的古董店,絕非等閑之輩。”


    中橋順著石穀正野的目光看去,也暗暗心驚。他原本以為陳陽隻是個運氣好的暴發戶,現在看來,是自己低估了對方,“可是,石穀先生,萬一他故意冷落我們,讓我們知難而退呢?”


    石穀正野神秘一笑:“那就更證明他值得我們合作。能沉得住氣,不驕不躁,這樣的人,才能成大事。不著急,再等等,或許他真的有要事耽擱了。”


    “可是......”中橋還想再說什麽,卻被石穀正野打斷。


    “耐心!中橋君,”石穀正野再次強調,目光轉向秦浩峰和柱子,“不要讓華夏人小看了我們!”


    中橋隻得閉嘴,心裏卻依然忐忑不安。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他感覺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那麽漫長。他一會兒看看牆上的掛鍾,一會兒看看店門口,一會兒又看看石穀正野,坐立難安。


    “石穀先生,要不我去問問?”中橋忍不住再次提議,“這分明是沒把我們放在眼裏……\"


    “不必!”石穀正野依然淡定,“我們就等著,怕什麽!”


    “可是……”


    “沒有可是。”石穀正野語氣堅定,臉上略帶一絲微笑,“相信我,陳陽今天一定會出現。”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打破了店裏的沉寂。陳陽氣喘籲籲地跑進來,額頭上布滿了汗珠,“哎呦我的媽呀,累死我了!糖豆,石穀先生來了,是麽?”


    秦浩峰和柱子交換了一個眼神,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輕鬆。秦浩峰起身,笑著對石穀正野說道:“石穀先生,我哥回來了!”


    石穀正野上下打量著陳陽,心中暗自驚訝。這個讓井上家族吃盡苦頭的年輕人,竟然如此年輕,充滿了活力。他快步走向陳陽,深深鞠了一躬,雙手遞上名片:“在下科美集團駐華夏代表石穀正野,特來拜訪陳老板!”


    “石穀先生呀,”陳陽笑嗬嗬地接過名片,看都沒看一眼,直接扔給了秦浩峰,“哎呦,快裏麵請,您要是不來,過幾天我就要去找您了,這不是巧了麽?”


    “陳老板,您請!”


    兩人落座後,陳陽抬頭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沉默不語的中橋,又看了看中橋身後,並沒有鬆本和小川的身影,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勞衫沏好茶後,陳陽笑著對石穀正野做了個請的手勢:“石穀先生請!”


    “石穀先生,這次鬆本和小川沒有跟您一起來麽?”陳陽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臉上帶著意味深長的笑容。


    石穀正野抬頭看著陳陽,淡淡一笑,然後轉頭看向中橋,語氣冰冷:“中橋君,還不趕緊向陳老板道歉!你完全領會錯了我的意思,差點引起我和陳老板之間的誤會,你要負主要責任!”


    “嗨!”中橋雙手放在腹前,對石穀正野點頭,然後走到陳陽麵前,“陳先生,上次是我唐突了,完全是我個人的意思,跟科美集團和石穀正野先生沒有任何關係。是在下冒昧了,還請陳先生原諒,實在抱歉!”


    陳陽眉頭猛地一挑,原本溫和的眼神瞬間如冰霜般冷冽,嘴角噙著一絲冷笑,緩緩說道:“不代表科美?不代表石穀先生?嗬嗬!”


    他故意頓了頓,語氣中充滿了嘲諷,“這麽說,中橋先生在科美集團的地位很高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居然可以如此自主主張,先斬後奏,連石穀先生都不放在眼裏?”


    陳陽的語氣逐漸加重,仿佛帶著一股無形的壓力,“莫非,,中橋先生覺得自己的能力已經超越了石穀先生,可以取而代之了?”


    他微微眯起眼睛,眼神銳利如刀,“按照中橋先生這種發展勢頭,怕是用不了多久,就要爬到石穀先生的頭頂上,鳩占鵲巢了吧?”


    說完,陳陽故作恍然大悟狀,“哦!我明白了!”他猛地一拍桌子,語氣帶著一絲戲謔,“莫非中橋先生這次來,是來提前示威的?想讓我知道,以後科美集團的實際掌權人,是你中橋先生,而不是石穀先生?”


    說著,陳陽轉頭看向石穀正野,臉上堆滿了虛偽的笑容,“石穀先生,您可得小心了!您的這位中橋手下,可謂是野心勃勃,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我可得提醒您,別哪天您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被這位‘忠心’的手下給竊取了!到時候,您可就哭都沒地方哭去了!”


    陳陽一邊說著,一邊搖了搖頭,故作惋惜,“真是可惜啊,石穀正野先生,您可是一代商業巨擘,最終卻落得個被手下篡位的下場,嘖嘖嘖……”


    中橋不動聲色地抬眼瞥了陳陽一眼,心中暗罵:這陳陽真是個毒辣的角色!居然敢當著石穀先生的麵如此編排我,這種挑撥離間的話一般也隻敢在背地裏偷偷摸摸地說,現在卻如此明目張膽,用心何其險惡!他這是擺明了想破壞我跟石穀先生之間的信任,用心實在歹毒。


    還好,我與石穀先生肩負著不同的使命,彼此之間有著更深層次的聯係,這點小伎倆還不足以動搖我們之間的信任。否則,石穀先生說不定還真會信了他的鬼話。想到這裏,中橋不禁暗暗捏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強壓下心中的怒火,努力維持著麵部平靜,不讓內心的波動顯露出來。他深吸一口氣,告誡自己一定要冷靜,不能中了陳陽的圈套,耽誤了石穀正野的正事。


    石穀正野聽完陳陽這番略帶挑撥意味的話,先是不動聲色地微微點了一下頭,仿佛在認真思考陳陽的提醒。他嘴角牽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眼眸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而後才笑嗬嗬地說道:“陳先生,真是多謝您的好意提醒啊!您如此關心我的內部事務,真是讓我倍感榮幸。”


    他故意停頓了一下,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似乎在品味茶香,又像是在醞釀接下來的話語。“不過呢,”


    石穀正野放下茶杯,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自信,“我想這樣的事情是不會發生的。我和中橋君合作多年,彼此之間非常了解,其中經過了多年的波折,中橋對於科美集團的忠誠,我還是相信的。”


    說完,石穀正野伸出食指,指向站在一旁的,略顯尷尬的中橋,語氣中帶著一絲戲謔:“陳老板,您有所不知啊,中橋君昨天回去之後,可是被我狠狠地‘教育’了一番呢!他深刻地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並且已經付出了相應的代價。”


    石穀正野故意拉長了教育和代價這兩個詞的發音,眼神中充滿了意味深長,隻聽他繼續跟陳陽說道:“陳先生,昨天那台可憐的花冠轎車,今天根本就沒法乘坐了,現在還在修理廠清洗呢!嘖嘖,陳老板,您這手段,還真是高明啊!”


    他一邊說著,一邊裝作不經意地瞥了一眼中橋,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仿佛在欣賞一出好戲。中橋則低著頭,臉色漲紅,一言不發,似乎對石穀正野的調侃感到十分難堪。


    石穀正野的話音剛落,陳陽便注意到中橋臉上那掩飾不住的憤怒,心中暗自得意。他回想起昨天在茶水裏加的那包瀉藥,嘴角不禁微微上揚。果然,這幾個人在回去的路上沒能撐住。


    中橋狠狠地瞪著陳陽,額頭上青筋暴起,眼中仿佛要噴出火來。他咬緊牙關,心中暗罵:這家夥簡直太卑鄙無恥了!昨天那杯茶水裏,肯定被他動了手腳!


    剛離開陳陽的店鋪不久,他就感到腹部隱隱作痛,一陣陣難以抑製的咕嚕聲開始在肚子裏翻騰。起初,他還勉強能忍住,催促司機加快速度,希望盡快趕回科美集團。


    可是,沒過多久,司機也開始捂著肚子呻吟起來,車速越來越慢。中橋的臉色變得煞白,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滾落下來。他強忍著腹部的劇痛,拚命地尋找公共衛生間,可是,周圍一片荒涼,根本沒有廁所的影子。


    就在這時,車廂裏突然傳來一聲響亮的「噗」聲,打破了車內緊張的沉默。起初,大家都以為隻是有人放了個屁,可是,緊接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惡臭迅速彌漫開來,這玩意,一車人鬧肚子,現在有人開了頭,不是你想忍就能忍住的,隨後伴隨著一陣陣此起彼伏的「噗噗」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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