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的話音剛落,中橋便感覺一股無名火騰地一下竄了上來,他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瞳孔中仿佛燃燒著兩簇小小的火焰。他心中暗罵:這家夥說話真是惡毒!什麽叫塌方把我們都壓死?這分明是在詛咒我們!難道他以為隻有我們科美集團的員工會在廠裏嗎?華夏的工人難道就能幸免於難嗎?這個混蛋!中橋幾乎要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憤怒像一隻被困在籠中的野獸,在他的胸腔裏瘋狂地咆哮,想要衝破牢籠,將眼前這個輕佻的家夥撕成碎片。


    他的手指緊緊地攥成了拳頭,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帶來一陣尖銳的疼痛。他感到自己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太陽穴突突地跳動著,仿佛下一秒就要炸裂開來。


    中橋咬緊牙關,努力地克製著自己。他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地吐出來,試圖平複自己翻湧的情緒。他不斷地提醒自己:他是來談判的,不是來吵架的。


    最終,他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但這笑容比哭還難看,僵硬地掛在他的臉上,像一張麵具,隨時都可能破碎。他用一種極力克製著怒火的語氣說道:“陳老板,這就不用你操心了,我們集團選址,那都是要經過專業團隊嚴格評估的,所以你說的事情是不會發生的。”


    “現在,關於陳先生您手中這片荒地的使用權問題……”中橋停頓了一下,斟酌著措辭,他微微抿著嘴唇,目光真誠地望著陳陽,“車陳先生,我們科美集團對這次在江城的投資項目可是非常重視的,可以說,這是我們集團未來十年戰略布局中的關鍵一環。”


    他略微提高了音量,強調著這塊地的重要性,“為了拿下這塊地,我們集團可謂是做足了準備,也展現出了十足的誠意。”


    中橋身體微微前傾,壓低聲音,故作神秘地說,“陳先生,您有什麽條件盡管提出來,隻要能讓我們獲得這片荒地的使用權,價格方麵都好商量,其他的特殊要求,我們也一定盡力滿足。”說完,他停頓了一下,觀察著陳陽的表情,補充道,“您知道的,我們集團的實力雄厚,隻要您開口,我們一定竭盡所能。”


    陳陽聽完,誇張地撅起嘴巴,下巴都快翹到天上去了,然後連連擺手,像趕蒼蠅一樣,“中橋先生,您這說的哪裏話?錢不錢的,不重要!關鍵是這塊地!”


    “中橋先生,你們來我們這裏建廠,肯定會雇傭我們當地的老百姓當工人,對吧?讓他們在這麽危險的地方工作,我於心不忍啊!我可是市委書記的女婿,我怎麽能把我們自己老百姓的生命視為兒戲呢?這事,談不了!這不是錢多錢少的事,真的談不了!”


    中橋的目光緊緊鎖定在陳陽臉上,觀察著對方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他看到陳陽如此堅決的態度,心裏暗自歎了口氣,一股無力感油然而生。看來,想要通過和平友好的方式拿到這塊地,是不可能的了。


    談判陷入僵局,中橋的大腦飛速運轉,思考著下一步的對策。他意識到,必須動用鬆本、小川這股力量了。想到這裏,中橋下意識地伸手去端麵前的水杯,想潤潤幹澀的喉嚨,緩解一下緊張的情緒。


    然而,當他的手指觸碰到杯子的時候,他才猛然想起,陳陽他們從一開始就沒給自己倒過一杯水。這個發現讓中橋感到一絲尷尬,他隻好訕訕地將手縮了回來,將空杯子重新放回桌麵上。


    “陳先生,安全的問題您不用擔心。”中橋頓了頓,眼神閃爍,像是在思考措辭,“其實,我們公司一向注重安全生產,有著完善的管理體係和應急預案。”


    他拿出包裏的文件,故作認真地翻了翻,“根據我們專業的風險評估報告,這片荒地發生事故的概率微乎其微,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中橋放下手中的文件,推了推眼鏡,繼續說道:“當然,我們也不能完全排除意外的發生。萬一,我是說萬一,真的出現了一些……”他說著,微微停頓了一下,斟酌了一下措辭。


    “如果發生一些我們不想看到的事情,我們也會承擔相應的責任,並給予合理的補償。” 中橋伸出三根手指,“三倍,我們會給予市場價三倍的賠償金,確保陳先生不會有任何損失。”


    說完,他又補充道:“不僅如此,我們還會對受影響的周邊居民進行妥善安置,絕不會讓他們流離失所。”


    中橋露出自信的笑容,“所以,陳先生完全不必擔心安全問題。我們公司有實力,也有責任,保障一切安全有序地進行。”


    陳陽聽完說完之後,微微撇嘴冷笑了一下,“好聽的誰都會說,但出事之後什麽樣,誰知道呢?與其這樣,還不如不出事,你說對麽,中橋先生?”


    中橋看看陳陽的態度,也輕聲冷笑一下,話鋒一轉,“那麽,陳先生的意思是……”說著,中橋故意停頓,眼神銳利地盯著陳陽,“是不想把這片荒地使用權交給我們,對麽?”


    陳陽嗤笑一聲,搖了搖頭,“我艸!”


    他把玩著手中的打火機,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中橋先生,你這一套說辭,我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先畫個大餅,再威逼利誘,最後拋出殺手鐧,是吧?”


    陳陽點燃一根香煙,深吸一口,緩緩吐出煙圈,“你以為我是三歲小孩,這麽容易被你忽悠?” 他眯起眼睛,語氣變得冰冷,“中橋先生,你似乎搞錯了一件事。現在是你們求我,不是我求你們。”


    陳陽翹起二郎腿,身子往後一靠,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這片荒地先是使用權在我名下,我想租給誰就租給誰,不想租給誰,天王老子來了也沒用。”


    說著,陳陽彈了彈煙灰,繼續說道:“如果你真的想要這塊地,那就拿出點誠意來。別跟我玩這些虛頭巴腦的把戲,我不吃這一套。”


    隨後,陳陽的語氣變得玩味起來,扭頭笑嗬嗬看向了中橋,“中橋先生,您這我國話說的不錯,但你不會辦我們國家的事呀!在我們華夏,求人辦事得有求人辦事的態度!”


    中橋聽完陳陽的話,臉色微微一變,陳陽說的什麽意思,他心裏當然明白,看來陳陽這土地使用權不是不想交出來,而是等著要坑科美一大筆錢!


    想到這裏的中橋,很快又恢複了平靜,他輕笑一聲,伸手整理了一下衣領,然後指著身旁的鬆本和小川,說道:“陳先生,這兩位是來自櫻花帝國株式會社的代表,鬆本先生和小川先生。”


    他頓了頓,語氣變得意味深長,“據他們所說,陳先生和您的父親曾經在深城,以購買我們株式會社的設備為由,騙取了我們公司幾百萬的資金。”


    中橋的目光變得犀利起來,“這件事,陳先生不會忘了吧?”


    秦浩峰、柱子和勞衫聽到這番話,都感到十分震驚。他們沒想到,陳陽居然還做過這種事! 秦浩峰心想:好家夥,這哥們真是個狠角色,真是走到哪裏騙到哪裏的小鬼子!


    柱子則是一臉崇拜地看著陳陽,心裏暗歎:牛逼啊,陳叔! 勞衫則是默默地點了點頭,心想:不愧是陳哥,果然有手段!


    陳陽聽到中橋的話,並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慌張。他笑嗬嗬地看向中橋,豎起了大拇指,“喲嗬,中橋先生,這是打算要挾我了?”


    中橋看著陳陽一臉平靜的樣子,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然後趾高氣昂地說道:“陳先生,你應該清楚,江城市委和江東省委都非常重視我們科美集團的投資項目。可以說,我們現在是江城的座上賓。”


    “如果陳先生識相,就把這塊地的使用權交給我們。” 中橋說著看了看陳陽,繼續說道,“我們科美集團可以幫你償還你騙取株式會社的幾百萬,而且我們也不會追究你的責任,就當是付給你的土地使用費。”


    隨後,他用淩厲的眼神看著陳陽,“但如果陳先生不肯合作……”


    陳陽翹著二郎腿,一邊聽著一邊微微點頭,“如果我不配合呢?你們打算怎麽辦?”


    中橋冷笑著看著陳陽,“如果陳先生不配合,我們就會把這件事告訴江城市委和江東省委,並且會告知當地政府,陳先生的行為是非常惡劣的,是我們無法接受的。”


    中橋說話的語氣充滿了威脅,“作為市委書記的女婿,居然敢做出這種事,這讓我們在江城投資感到非常沒有安全感,我們將會撤資!”


    “到時候……” 中橋的語氣更加陰險,“陳先生你不但要麵臨巨額的賠償,還要把荒地交出來,甚至你的嶽父也會受到牽連……” 他盯著陳陽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陳先生,你可要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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