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心裏暗自好笑,這年頭怎麽這麽多傻小子,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呢?他無奈地搖搖頭,心想這傻小子估計是從外地來的,人生地不熟的,看著也不像是本地人,打扮的倒是人模狗樣的,就是這腦子不太好使,活該被人騙!


    老板越想越覺得好笑,這女人長得倒是挺漂亮的,就是這心腸也太狠毒了,居然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騙人,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看著飯店裏的客人慢慢吃完飯都離開了,而小豆子還趴在桌麵上沒醒,老板一邊搖頭一邊感歎,這傻小子等一會醒酒了,發現自己人財兩空了,還不得哭爹喊娘的,到時候可就熱鬧了,不過這跟我有什麽關係呢?老板心裏暗暗想著,反正這頓飯錢是少不了的,到時候這小子要是敢賴賬,哼哼,看我怎麽收拾他!


    老板一邊想著,一邊用牙簽剔著牙,眼睛卻時不時地瞟向小豆子,心裏盤算著等會怎麽才能從這個倒黴蛋身上多榨出點油水來。


    小豆子這一睡,再睜開眼睛的時候,都已經快下午一點了,刺眼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讓他感到一陣頭暈目眩。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趴在一張桌子上,周圍的環境一片陌生。


    小豆子努力地想要坐起身來,卻感覺渾身無力,腦袋也像是要炸裂一般疼痛。小豆子感覺口幹舌燥,喉嚨裏像是著了火一樣難受,本能讓小豆子心裏頓時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他努力地想要站起來,卻發現自己雙腿發軟,根本站不穩。


    就在這時,他聽到一陣腳步聲從遠處傳來,緊接著,幾個身影出現在了他的視線中。小豆子眯著眼睛,努力地想要看清楚來人,卻發現自己的視線模糊不清,隻能看到幾個模模糊糊的人影正朝著自己走來。


    努力眨了眨眼睛,小豆子才看清眼前的景象:飯店老板和幾個服務員正神情各異地圍著他,老板滿臉的恨鐵不成鋼,服務員則交頭接耳,臉上帶著抑製不住的笑意,像是在看一出滑稽戲。


    “恩?”小豆子努力地想要發出聲音,卻發現自己的喉嚨幹澀無比,隻能發出一聲微弱的呻吟聲。他努力地想要抬起頭,卻感覺眼皮沉重無比,隻能勉強睜開一條縫隙,迷迷糊糊地看到自己麵前站著幾個人,其中一個身材矮胖,挺著個啤酒肚,滿臉橫肉,手裏還拿著一把明晃晃的菜刀,正一臉不懷好意地盯著自己。小豆子心裏頓時咯噔一下,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你們圍著我們幹什麽?”小豆子費力地開口問道,聲音沙啞得像是破鑼一般,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但腦海中最後的記憶,就是自己跟翠花在飯店吃飯喝酒,本能的想著翠花還應該在自己身邊,自己喝多了,估計翠花也喝多了。


    “你們?”老板聽到小豆子的話,頓時哈哈大笑起來,不屑地說道,“你把們字去嘍,隻有你!”說著,老板一揮手,指著空蕩蕩的飯店說道,“你自己看看,這飯店裏還有別人麽?”


    聽到老板這麽說,小豆子這才注意到,此時飯店裏哪裏還有什麽客人了,別說客人了,就連坐在自己身邊的翠花也消失不見了。


    “咦?”小豆子頓時愣住了,他努力地回想著之前發生的事情,卻發現自己腦海中一片空白,無論自己怎麽回想,也隻停留在自己跟翠花剛進飯店的時候,怎麽也想不起來翠花是什麽時候離開的,他隻記得自己和翠花在一起喝了很多酒,然後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老板,跟我來的那個女人呢?”小豆子瞬間清醒了,他瞪著眼睛看著老板,急切地問道。


    “早走了!”老板眼皮都沒抬一下,隻是用一種看穿一切的語氣,冷冷地吐出這幾個字,仿佛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你喝醉的時候,人家就走了。”老板說到這裏,故意停頓了一下,拿起桌上那把有些生鏽的茶壺,慢悠悠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那茶水渾濁不堪,如同他此刻的心情。


    小豆子呆坐在那裏,像一尊失去了靈魂的雕塑,隻有眼珠子偶爾轉動一下,證明他還活著。


    老板喝了一口茶,砸吧砸吧嘴,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故意說給小豆子聽:“你喝醉的時候,人家女孩就走了。臨走的時候,還告訴我讓你多休息一會,不用叫你,順手還把你的東西都帶走了。”


    老板說到這裏,伸手指了指小豆子原本放包的地方,那裏現在空空如也,隻剩下幾滴酒漬,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刺眼。


    小豆子聽到這句話,猛地抬起頭,眼睛瞪得像銅鈴一樣,他這才意識到,自己隨身攜帶的背包不見了!那裏麵可是裝著他的全部家當啊!還有……還有他辛辛苦苦攢了幾個月的工資!


    這時候小豆子才如夢方醒,他的腦袋裏像是有一百個小人在敲鑼打鼓,嗡嗡作響。翠花也不見了,壞了!他用力地甩了甩腦袋,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可是酒精和迷藥的雙重作用下,他感覺自己就像是被困在了一張巨大的蜘蛛網裏,動彈不得。


    不用想,指定是翠花利用了自己將畫偷了出來,喝酒的時候在杯子裏給自己下了藥,要不然現在怎麽人不見了?他回想起翠花給他倒酒時那溫柔的眼神,那嬌滴滴的聲音,現在想來,一切都是那麽虛假,那麽惡心。


    好你個翠花,連小爺都敢騙!小豆子在心裏怒吼著,他握緊拳頭,指甲深深地嵌進了肉裏,卻感覺不到一絲疼痛。他恨不得現在就把翠花抓回來,狠狠地揍她一頓,讓她知道欺騙自己的下場。


    什麽嫁給自己,什麽給自己當老婆,還說什麽我耕地,她挑水,還下午去賓館幹活,我呸!果然是騙子!小豆子越想越氣,那些曾經讓他心動的甜言蜜語,現在想來都像是鋒利的刀子,一刀一刀地割著他的心。他感到一陣惡心,老蘭就是老蘭,永遠都不能相信!


    看著小豆子紅著眼睛,老板拍拍桌子,那張油膩膩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奸詐的笑容,“既然你醒了,把飯錢付了吧!”他的聲音裏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仿佛小豆子欠了他多少錢似的。


    說著,老板敲敲桌子,那敲擊聲就像是敲在小豆子的心上,讓他更加煩躁不安。


    “你要是沒錢付,那咱們就得好好說道說道了。”老板的語氣裏充滿了威脅,他那雙小眼睛裏閃爍著貪婪的光芒,仿佛已經看到了小豆子跪地求饒的樣子。


    “你管我要什麽飯錢?”=小豆子猛地一拍桌子,像彈簧一樣從椅子上彈了起來,指著老板的鼻子吼道,“我說你這個老板,眼睛是擺設嗎?那麽大個活人,從你眼皮子底下溜走,你不會管她要錢呀?”小豆子越說越激動,唾沫星子都噴到了老板臉上,“還有,她卷走我的東西的時候,你為什麽不攔著?啊?說話啊!”


    “現在跟我要飯錢,我憑什麽給你!”小豆子漲紅了臉,感覺自己就像被人扒光了衣服丟在大街上一樣,羞憤交加。


    老板被小豆子這突如其來的氣勢嚇了一跳,但很快便恢複了鎮定,他冷笑一聲,“呦嗬,小子還挺橫!你被人騙了,關我什麽事?我開飯店的,又不是開保安公司的!”


    “憑什麽管你要飯錢?”老板臉色一沉,也伸出手指指著小豆子,語氣裏帶著威脅,“小子,別跟我在這耍橫,我見過的橫人比你吃過的飯都多!”


    “你……”小豆子語塞,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隻能瞪圓了眼睛看著老板。


    “人家走的時候,說的清清楚楚,是你請客!”老板不依不饒,加重語氣說道,“我憑什麽不讓人家走?你算老幾啊?”說著,他抄起旁邊的菜刀,咣地一聲砍在桌子上,木屑四濺,“小兔崽子,說話注意點!別以為我不敢動你!”


    老板話音剛落,原本在旁邊無所事事的兩名服務員,仿佛接收到什麽信號一般,齊刷刷地站了起來,虎視眈眈地盯著小豆子。他們一個滿臉橫肉,胳膊上紋著一條張牙舞爪的青龍;另一個身材瘦高,眼神陰鷙,手裏還攥著一把明晃晃的剔骨刀。


    小豆子頓時感到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衝天靈蓋,原本的氣勢瞬間煙消雲散。他就像一隻泄了氣的皮球,無力地癱坐在椅子上,雙拳無力地垂在桌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怎麽著?是給錢,還是怎麽的?”老板見小豆子慫了,得意地一腳踩在椅子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語氣中充滿了戲謔,“你小子不會想著,能從這裏跑出去吧?”


    小豆子絕望地環顧四周,兩名服務員堵住了出口,飯店大門也被從外麵鎖上了,插翅難飛!但依舊不服輸的抱著肩膀往椅子上一坐,“我沒錢!你不是都看到了,那女人把我所有東西都拿走了,我拿什麽給你錢!”


    “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看著小豆子的樣子,老板不生氣反倒嗬嗬一樂,“沒錢有沒錢的辦法,要你命不至於。”說著,老板一招手,兩名服務員走了過來,“把他雙手給我按住了,留下根手指!”


    “好嘞!”說著話,兩名服務員衝過來就按小豆子,小豆子本能掙紮了幾下,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人家力氣大,直接被按到了桌麵上,一名服務員死死按著小豆子的手,“老板,按好了,動手吧!”


    這一下給小豆子嚇的不輕,現在自己什麽都沒有了,萬一手在沒有了,那以後自己真就沒辦法活了。其實他不知道的是,老板無非在嚇唬他,隻要他說一句給錢,老板就會派人跟著他去家裏取錢,或者讓他打電話,讓人把錢送來,這都行。


    而嚇壞的小豆子微微長歎一口氣,拚命般地喊道:“老板,老板,別剁我的手,不就是飯錢麽,我給,多少錢,我給我現在就給!”


    老板聽完都愣住了,這家夥還有錢?他渾身上下的東西都讓那女人摸走了,他還有錢?


    “一百八十五!”老板沒管那些,斜著眼報出一個數字。


    “多少?一百八十五?”小豆子不敢置信地抬頭看看老板,“老板,我都這樣,你沒必要訛我了吧?我吃啥了,就一百八十五?你家菜裏放金子了?”


    老板聽完,臉上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小子,我不是訛你,你這飯菜是花不了多少錢,但這啤酒你跟那娘們可是沒少喝啊,臨走的時候,你那小娘們,還順走老子一瓶茅台呢!”說著,老板將菜單扔到小豆子麵前,“你自己看看,一瓶茅台就一百多了,看看我訛你沒有?”


    小豆子低頭看看菜單,果然,茅台酒赫然標價一百多塊,無論真假,這錢他都得付,此時他心裏暗暗罵著,tmd,臭婊子!


    “怎麽著?拿不出來了?”老板抱著肩膀,冷眼看著小豆子,眼中滿是嘲諷。


    “我怎麽拿不出來,你讓他們把我放開!”小豆子說著,故意裝作不耐煩的樣子,翻了個白眼,斜睨著老板。


    老板擺擺手,兩名服務員鬆開了小豆子,但可沒有離開,就在他身邊站著。隻見小豆子慢條斯理地彎下腰,開始解自己腳上的鞋帶。


    老板看他這副樣子,以為他準備裝可憐耍賴,剛想開口嘲諷幾句,卻突然聞到一股難以言喻的味道。


    這味道,就像是臭豆腐、螺螄粉、臭雞蛋等等世間所有散發著奇怪氣味的物品,被混合在一起,經過了長時間的發酵,最終形成了這股令人作嘔的生化武器。


    一隻黑色的鞋襪終於被脫了下來,一股難以言喻的惡臭瞬間彌漫開來,“嘔……”兩名服務員沒忍住,幹嘔起來,看小豆子的眼神就像在看什麽生化武器。老板強忍著不適,怒吼道:“你小子tm多久沒洗腳了?哎呦我艸,這味道......”


    小豆子對他們的反應很滿意,得意地晃了晃腳趾,那股味道更加濃烈了。他慢悠悠地說:“這可是我的秘密武器,一般人我還不給他聞呢!”說著,他把襪子翻了過來,隻見襪子底部赫然縫著一個精致的小口袋,用一根紅繩係著。


    隻見小豆子像是變戲法一樣,從那隻臭襪子裏掏出一個用防水布包裹著的小布袋,布袋上還縫著一根細細的線頭。他小心翼翼地將線頭解開,從裏麵掏出一卷用油紙包著的東西。


    老板好奇心起,強忍著惡臭,眯著眼睛問道:“你小子又搞什麽鬼?”


    小豆子根本不搭理他,而是將油紙一層層打開,露出裏麵一遝卷得整整齊齊的鈔票。老板定睛一看,居然是百元大鈔!他頓時瞪大了眼睛,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我艸!還有這種操作?自己走南闖北這麽多年,見過把錢藏在褲腰帶裏的,藏在鞋墊裏的,甚至藏在頭發裏的,但把錢藏在襪子裏,還用紅繩係著,這還是頭一回見!


    小豆子挑釁地看了老板一眼,抽出兩張百元大鈔,在老板眼前晃了晃,“給你錢,記得找我錢!”


    老板捂著鼻子,強忍著惡臭,伸手指著小豆子說道,“你給我裏麵的,這外麵都熏臭了,誰要呀!”


    “行,給你!”小豆子換了兩張遞給老板,笑嗬嗬拍在了老板麵前。


    老板嫌棄的捂著鼻子,用兩根手指輕輕接過錢,大致看了一眼真假,隨後將零錢遞給小豆子,臉上露出一絲譏笑,“你小子行,真是人不可貌相啊!你牛b!”


    小小豆子不屑地冷哼一聲,把剩下的錢塞回襪子口袋裏,重新穿上鞋子,係好鞋帶。整個過程,他都沒有再看老板一眼,仿佛他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路人。


    老板示意服務員打開門,小豆子從飯店走了出來,老板看著小豆子的背影,笑嗬嗬搖搖頭,“行,我今天算是長見識了!”


    小豆子走在街上,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仿佛剛才的一切都隻是個無關緊要的小插曲。他四下看了看,找到一處公共廁所,閃身走了進去。在廁所隔間裏,小豆子解開褲子,從大腿上解下一幅用藍花碎布包裹著的卷軸,他小心翼翼地打開卷軸,露出一幅古樸的畫卷。


    “臭婊子,跟小爺耍心眼!”小豆子看著手裏的卷軸微微一笑,“金戈蘭榮,各有各的門道,你們老蘭是永遠不信別人,而我們老榮......永遠都留一手!”


    “既然你不想跟小爺享福,那這錢就都是小爺的了!”小豆子提好褲子之後,將卷軸拿在手裏轉了一下,轉身向萬隆拍賣行的方向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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