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明軒一邊抽煙,一邊小聲嘟囔著,“八百萬呢,師父,八百萬啊!都能把這片四合院買下來了!”


    聽到謝明軒這麽一嘟囔,秦浩峰心裏更憋屈了,他瞅著謝明軒,那眼神恨不能要吃了謝明軒。八百萬啊,八百萬!謝明軒還在重複著這個讓他心碎的數字,仿佛魔咒一般在他耳邊回蕩。秦浩峰真想撬開他的腦袋看看,裏麵除了錢是不是塞滿了稻草!


    秦浩峰張了張嘴,想反駁,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畢竟,這畫確實是自己經手的,責任嘛,那自然是跑不掉了。現在說啥都沒用,關鍵是得找到那幅畫啊!


    “難道是出租車司機?不對啊,我上車的時候特意檢查過包裹,沒有問題啊……”


    “難道真是在拍賣行的時候,就被人給換了?也不對啊,那是我親自將十詠圖卷好,之後放在藍色碎花布裏包起來的呀!”


    “還有沒有其他可能,除了漢海,路邊打車,在胡同口下車......”


    秦浩峰每想到一種可能性,都會被自己接下來的分析推翻,這讓他更加抓狂,感覺自己就像熱鍋上的螞蟻,可他把腦袋瓜子都快想破了,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難道這畫還能長腿跑了不成?


    “我說謝明軒,你小子能不能動動腦子?”陳陽指著桌麵上的掛曆,恨鐵不成鋼地說道,“八百萬是咱們知道它的價值,別人誰知道啊?說不定人家還以為是哪個小學生的塗鴉之作呢!”


    謝明軒被陳陽這麽一說,頓時蔫了,像泄了氣的皮球,半天憋不出一個字來。陳陽看著謝明軒吃癟的樣子,板著臉,語重心長地說道:“咱們現在要做的,是冷靜下來,仔細想想事情的經過。糖豆是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他能坑咱們嗎?他是那種見錢眼開的人嗎?”


    “我知道你是為師傅著急,但你不了解糖豆,我了解,他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你不能出事逮到一個人就亂咬呀!”


    陳陽說完謝明軒,又轉向秦浩峰,經過剛才那一通折騰,秦浩峰總算是回過神來了,不再像剛進門時那樣一臉呆滯。


    “糖豆,你別著急,咱們慢慢想。”陳陽安慰道,“你仔細想想,從漢海回來後,都發生了什麽事?在什麽地方,有誰接觸過那幅畫?或者你有沒有不經意把它放在什麽地方,比如買水、買煙的時候,吃飯的時候等等。”


    秦浩峰抬起頭,努力回想,卻怎麽也想不起來,隻能無奈地搖搖頭,“沒有啊!”他皺著眉頭,努力回憶著從漢海回來後的每一個細節,“我從漢海出來後,就在路邊打了輛出租車,直接就回家了。帶著這物件,我也不敢亂去什麽地方。”


    謝明軒聽到這裏,突然插了一句,“那你沒吃午飯麽?”


    秦浩峰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吃什麽吃?我怕你們回來找不到我,就等著你們一起吃呢!所以回到四合院後,我就哪兒也沒去過。”


    秦浩峰這麽一說,三人都覺得肚子有些餓了。秦浩峰還沒吃飯,陳陽和謝明軒在萬隆拍賣行忙活了半天,也還沒顧得上吃東西。他們本來想著等事情處理完了,回來和秦浩峰一起好好吃一頓,誰知道會發生這種事。


    陳陽眯著眼睛,狠狠地吸了口煙,眼珠子滴溜溜地轉著,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咱們先分析一下。”陳陽緩緩說道,“能調包畫的人,肯定知道畫的價值,否則誰會去調包一塊破布啊?”


    “那不就是他自己麽?”謝明軒脫口而出,說完又看了看陳陽,再看了看秦浩峰,自己今天一天都和陳陽在一起,那這話的意思,不就是在懷疑秦浩峰嗎?


    “除了咱們仨,還有誰知道這畫的價值?”


    秦浩峰在一旁聽得哭笑不得,他捂著臉,無奈地說道:“哥,你趕緊清理門戶吧!就這腦子,容易跟咱們師門丟人!”


    謝明軒本來就因為被秦浩峰懷疑而窩火,聽他這麽一說,頓時火冒三丈,猛地一拍桌子,茶杯都跳了起來,“你說誰腦子不夠?你小子別以為你師父偏心你,我就不敢揍你!你自己好好想想,除了你還有誰?”


    秦浩峰倒是不惱,慢悠悠地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水麵漂浮的茶葉,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這才放下茶杯,斜著眼瞥了一眼謝明軒,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急什麽,腦子是個好東西,可惜你沒有。”


    謝明軒被他這副樣子氣得七竅生煙,剛想開口反駁,卻被秦浩峰接下來的話打斷了。


    “在今天之前,確實隻有咱們三個人知道這幅畫的價值。”秦浩峰頓了頓,目光掃過陳陽和謝明軒,“但是,當我鑒定完之後,知道的人可就不止咱們三個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回憶著在漢海拍賣行的場景,“鑒定這畫的師傅,還有圍在旁邊看熱鬧的人,他們都知道這幅畫價值連城......”


    秦浩峰說到這裏,突然頓住了,眼睛瞪得老大,像是想起了什麽重要的事情,猛地一拍大腿,興奮地大叫起來:“我艸!哥,我想起來了,今天在漢海我碰到這麽一件事。”


    秦浩峰突然記起在漢海遇到的那個女人,他略帶興奮地轉向陳陽,將自己如何識破騙局、如何仗義執言,以及那位女士如何惱羞成怒地離開的經過,事無巨細地講述了一遍。


    “哥,你說能不能是那個女人,我攪了她的好事,她就讓人偷了我的畫?”


    “不對!”謝明軒在一旁瘋狂搖頭,否定了秦浩峰的猜測,“按照你說的,你揭穿她之後,她就灰溜溜的走了,她也不在現場,也不知道畫的價值呀?”


    秦浩峰白了謝明軒一眼,反駁道,“萬一他有同夥呢?女人離開了,同夥沒離開,就在大廳了,聽到了我手裏十詠圖是個寶貝呢!”


    然而,秦浩峰自己也覺得這個說法有些牽強,他皺著眉頭,自言自語道:“可是也不對啊,我從漢海出來就直接上了出租車,就算他們知道畫很值錢,也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就準備好碎花布和舊掛曆來調包啊!而且,他們究竟是怎麽神不知鬼不覺地把畫調包的呢?”


    陳陽聽完秦浩峰說的,不由低頭皺著眉頭想著,這倒是有可能,可......秦浩峰分析的對,時間對不上呀,他們根本就沒有時間做這麽一套東西呀!


    “咦?”謝明軒聽完不由微微愣了一下,隨後看向陳陽,“師傅,這小子嘴裏說的那個女人,怎麽跟在加德時候,顧經理跟你說的那個女人有點相似呢?”


    經謝明軒這麽一提醒,陳陽也想起了在加德顧明跟自己說的那件事,也是個女人,在鑒定時候跟鑒定師發生了爭執,隨後將碗打碎,為此加德還賠償了女人上萬塊,如果真是這夥人,那秦浩峰確實是壞了人家好事。


    就在陳陽想著的時候,自己的大哥大響了,陳陽將包裏大哥大掏了出來,按下了接聽鍵,打來電話的是宋敏,“我這邊都完事了,已經給你送到相關檢測單位了,不過要等兩三天出結果。”


    “下午有沒有其他什麽事,沒事我帶你溜達去?”宋敏在電話輕鬆的問道,對於十詠圖的事情,宋敏一個字都沒問,他相信陳陽不會錯。


    “沒心情!”陳陽無力的歎了一口氣,“我到現在連午飯還沒吃呢!”


    “怎麽?絹本有問題?”這是宋敏唯一能想到的事情。


    “沒有問題,漢海的秦公已經答應請人鑒定了。”陳陽將煙頭扔到了地麵上,用腳撚滅。


    宋敏聽完微微一愣,這不是好事麽?


    “問題是......”陳陽長長呼出了一口氣,“現在畫不見了!”


    “吱嘎!”宋敏聽完一腳將汽車踩住了,眉頭瞬間皺成了一團,這一腳刹車,連陳陽在大哥大另一端都能聽見,“等我過去!”


    宋敏冷冷的說了四個字,半個小時之後,宋敏出現在了四合院,手裏拎著幾個一次性飯盒,一臉冰霜推開了四合院大門,第一腳邁進來的時候,陳陽三人都能感覺到一陣寒氣。


    宋敏掃了秦浩峰和謝明軒兩人,根本就沒搭理兩人,徑直走到了陳陽身邊,將手中的袋子放到石桌上,打開袋子從裏麵拿出一次性飯盒,遞到了陳陽手裏,“先吃飯,其餘的我來想辦法。”


    陳陽將飯盒打開,裏麵飯菜非常豐盛,同時示意秦浩峰和謝明軒也吃飯,吃完飯大家一起想辦法。謝明軒和秦浩峰打開飯盒之後,不由愣了一下,隨後眼角掃向了陳陽的飯盒。


    陳陽那飯盒裏麵,全是各種肉菜,兩人飯盒裏就兩個菜,一個是白菜豆腐,一個是豆腐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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