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隻是被陳陽指尖在自己鼻頭上輕輕一劃,但僅僅這一下,卻讓宋敏感到一陣酥麻,仿佛觸電一般,讓她忍不住微微哆嗦了一下。她下意識地抓著陳陽襯衫的手向後一退,口中輕聲說了一句:“你幹嘛?起開!”


    這句話從宋敏口中說出來,聲音輕柔得幾乎聽不見,語氣中帶著一絲慌亂和羞澀,就好像……就好像是在說……不要,不要,不要……壓馬……


    陳陽從來沒見過宋敏這樣,這小聲音,嬌柔嫵媚,帶著一絲顫抖,像是羽毛輕輕掃過他的心尖,讓他整個人都酥麻了一下。


    他不由自主地心髒猛地一跳,一股燥熱感從心底升騰而起。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壓抑住內心的悸動,轉頭衝著宋敏笑了笑,晃著自己髒兮兮的手,笑著說道:“看你又是眼睛又是命的,說的這麽可怕,給你畫個小花貓,緩解一下。”


    陳陽此話一出,宋敏下意識地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發現白皙的手指上沾染了不少石墨,這才反應過來,陳陽剛才是在用石墨蹭她的臉。想到這裏,宋敏不禁又羞又惱,用手背擦拭了一下自己的鼻尖,果然擦下了一道黑色的痕跡。她轉頭瞪向陳陽,卻發現陳陽襯衫的領口處也被自己抓出了一道黑色的印記。


    “來,你這麽能耐,我給你畫個大老虎!”」宋敏說著,也顧不上擦臉了,抬起沾滿石墨的手就往陳陽臉上抹去。陳陽見狀,連忙伸手擋住自己的臉,“你別瞎整,喂,你在整我,我不客氣了。”


    “我看看你怎麽不客氣的!”宋敏才不怕陳陽的威脅,她雙手用力拉拽著陳陽的手臂,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將手中的石墨胡亂地往陳陽臉上劃拉著。後來,她幹脆直接站起身,上半身微微前傾,將陳陽壓在身下,用盡全力地將石墨往陳陽臉上蹭。


    陳陽和宋敏鬧了起來,很明顯陳陽不是宋敏的對手,隻能低著頭,雙手不停地揮舞著,試圖推開宋敏。


    兩人就這樣在後院裏鬧作一團,你追我趕,笑聲不斷。鬧著鬧著,陳陽突然感覺到手上一軟,像是觸碰到了什麽柔軟的東西,他心中一驚,意識到不對勁,連忙將手縮了回來。


    宋敏也愣了一下,看到陳陽收回了手,她眼珠一轉,心生一計。隻見她猛地抬起雙手,朝著陳陽的臉頰抓去,之後身體迅速向後退出了陳陽反擊的範圍,抬頭看向陳陽,此時陳陽的臉頰被印上了兩個黑色的手掌印,活脫脫一隻小花貓。


    陳陽看著宋敏,臉上的表情哭笑不得,而此時宋敏的臉上也沾染了不少石墨,原本乳白色的修身小衫上更是布滿了黑色的道道,尤其是胸口處,兩個清晰的手掌印格外顯眼。兩人互相看著對方狼狽的樣子,都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啪!”宋敏輕輕拍了一下陳陽的肩膀,故作生氣地抱怨道:“都怪你,沒事竟瞎鬧,都多大人了?”說著,她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又狠狠地瞪了陳陽一眼,“現在咋辦,衣服臉上都髒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倆搖煤球去了呢!”


    陳陽看著宋敏臉上和身上的黑色痕跡,壞笑著,心裏卻暗暗慶幸,剛才那一下,她到底穿沒穿?還好宋敏沒有……誰讓她跟自己鬧的,和我有什麽關係!


    “這還不簡單麽,”陳陽笑著,指了指地上那塊黑乎乎的石墨礦,臉上帶著幾分調侃,“你看啊,我現在手都蹭黑了,等會兒啊,我就在你衣服上這麽一抹,均勻抹開,嘿,你這不就變成一件時髦的黑色衣服了嘛!”


    “滾!想得美你!”宋敏衝著陳陽狠狠甩了一下自己的長發,烏黑的長發像鞭子一樣抽在陳陽臉上,帶起一陣微風。


    “我去!”陳陽捂著臉,誇張地叫喚起來,故作驚訝地看著宋敏,“我說宋女俠,你這頭發是練過什麽武功秘籍吧,怎麽還能傷人呢?”


    宋敏看著陳陽臉上那兩道清晰的黑手印,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用手背捂著嘴,笑得花枝亂顫。片刻之後,她止住笑意,站起身來,環顧了一下四周,“別鬧了,找條毛巾擦擦吧。”


    陳陽也跟著站了起來,擺擺手說道:“不不用那麽麻煩,我這裏有備用的衣服,直接換一身不就行了。對了,小薇的衣服也在這裏,要不你先找一件穿上?”


    這倒是個辦法,宋敏點點頭,兩人暫時休戰,一起回到屋裏,先把手上和臉上的黑灰洗幹淨。隨後,陳陽翻出一件幹淨的襯衫,走進衛生間換衣服。沒過多久,宋敏也拿著一件襯衫,站在衛生間門口等著陳陽出來。


    陳陽換好衣服走出來,看到宋敏手裏拿著的那件襯衫,頓時愣住了,“喂,宋大小姐,這可是我的襯衫啊,你拿我的衣服幹什麽?小薇的衣服不是在那邊嗎?”


    宋敏神秘一笑,一把將陳陽拉開了衛生間門口,催促道:“啥也不懂,讓開!”


    過了一會兒,宋敏換好衣服從衛生間走了出來。陳陽看著眼前的一幕,頓時目瞪口呆,這……真的是自己那件普普通通的男士襯衫嗎?


    陳陽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宋敏身上,或者更確切地說,落在了那件原本屬於自己的那件襯衫上。宋敏穿著它,卻穿出了完全不同的味道。


    寬鬆的男士襯衫,被她巧妙地改造成了修身的女士款式。大翻領的設計,露出她白皙的脖頸和精致的鎖骨,兩個沒係的扣子,透著一絲慵懶和性感。


    為了避免走光,她將第三顆扣子係到了第四個扣眼裏,第四顆扣子係到了第三個扣眼裏,交叉的線條在胸前勾勒出迷人的曲線。襯衫的下擺被她隨意地打了個結,正好落在腰間,勾勒出她纖細的腰肢,白嫩的肌膚若隱若現。


    寬大的襯衫袖口被她輕輕卷起,露出白皙纖細的手腕,更顯得她整個人嬌小可人。原本平平無奇的男士襯衫,經過她的巧手改造,竟然變成了一件時尚性感的女士襯衫,將她的身材完美地展現出來。


    陳陽看得有些呆了,眼睛都忘了眨一下,心裏不禁感歎,這女人真是心靈手巧,一件普通的襯衫都能被她穿出t台走秀的感覺。


    “看什麽看!還不怨你!”宋敏注意到陳陽直勾勾的眼神,俏臉微紅,故作嗔怒地瞪了他一眼。


    “啊?哦哦……”陳陽這才回過神來,尷尬地撓了撓頭,這......她是怎麽想到的?


    宋敏一把抓過陳陽手裏拿著的髒衣服,“別在這洗,我回去讓保姆給你洗。”


    “我艸!”陳陽撓撓頭,“服裝大師呀!”


    兩人說說笑笑,氣氛輕鬆愉快,不知不覺走到了房間門口。就在這時,秦浩峰從後院回來了。他推開後院那扇古色古香的半扇木門,一隻腳邁進院子,爽朗的聲音遠遠地傳了過來:“哥,錢已經匯......”


    他的話音未落,目光越過院子,落在了房間門口的陳陽和宋敏身上。隻見宋敏低著頭,正在整理著身上的衣服,兩件輕薄的衣物隨意地搭在她白皙的手臂上,更顯得她溫柔可人。而陳陽則低著頭,不緊不慢地整理著自己的褲腰帶,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兩人都換了衣服,而且就站在房間門口,再加上他們此時此刻的動作和神情,即使是傻子也能猜到幾分。秦浩峰頓時愣住了,他站在原地,嘴巴微微張開,眼睛瞪得溜圓,如同傻掉了一般。


    一秒鍾後,秦浩峰突然反應過來,猛地轉過身,假裝沒看見似的,跌跌撞撞地往回走。他一邊走,還一邊像個瞎子一樣,伸出雙手在空中胡亂摸索著,嘴裏還故作誇張地唱著:“眼前的一片天,是晴朗的一片天,我是個睜眼瞎,啥也看不見......”


    “你給我滾回來!”陳陽哭笑不得地看著秦浩峰拙劣的表演,沒好氣地喊了一句,“什麽玩意你就睜眼瞎,啥也看不見!”


    他一邊說著,一邊指著地上散落的石墨,解釋道:“剛才我跟宋小姐在研究石墨,不小心弄到衣服上了,這不是就順手換了件衣服麽,有什麽大驚小怪的!”


    “哦~!”秦浩峰拖長了聲音,意味深長地應了一聲,微微點了點頭,臉上掛著一副我懂的的表情,調侃道:“這破石墨礦,一點都不聽話,是不,哥?”


    宋敏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紅暈,她故作鎮定地整理了一下耳邊的長發,輕聲說道:“我把衣服放車上去,你們聊。”說完話,宋敏踩著高跟鞋,一扭一扭向外走了出去。


    目送著宋敏離開,陳陽回過頭,哭笑不得地踢了秦浩峰屁股一腳,拉著他的胳膊,指向地上的石墨礦,恨鐵不成鋼地說道:“你小子,腦子就不能想點有用的?看看,我們剛才就是在看石墨,把衣服弄髒了,換了一套衣服而已。”


    “懂,我懂!”秦浩峰一邊嬉皮笑臉地說著,一邊抱著肩膀,臉上滿是曖昧的笑容,“哥,你指定是拿著這麽一大塊石墨給宋小姐看,之後手一滑,石墨掉在宋小姐衣服上......”


    “你懂個屁!”陳陽哭笑不得地抬手在他腦袋上敲了一下,“錢到賬了?”


    秦浩峰捂著腦袋,笑著點點頭。陳陽這才鬆了一口氣,吩咐道:“把石墨收拾了,送到前院去,之後洗洗手,我給你們講講畫!”


    “好嘞!”秦浩峰爽快地答應了一聲,蹲在地上開始收拾石墨。


    陳陽轉身朝前院走去,隱約聽到身後傳來秦浩峰自言自語的聲音:“石墨呀石墨,你說你怎麽不聽話呢,往他們身上軲轆啥,你往床上軲轆,你呀......一點都不會來事!”


    陳陽聽得哭笑不得,腳下一個不留神,被門檻絆了一下,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秦浩峰見狀,連忙放下手裏的石墨,跑到陳陽身邊,關切地問道:“哥,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陳陽站穩身體,擺了擺手,故作鎮定地說道。


    “哥,別緊張,我嘴最嚴了,不亂說!”秦浩峰一臉壞笑地湊到陳陽耳邊,小聲說道。


    “滾蛋!”陳陽哭笑不得地瞪了他一眼,“我是被門檻絆到了,”說著,陳陽沒好氣地踢了一腳門檻,抱怨道:“什麽破玩意,明天就給你拆嘍!”


    送走了那位給自己帶來1800萬的老者,陳陽等人回到了房間,迫不及待地想要一睹這幅畫的真容。為了避免損壞畫作,每個人都小心翼翼地戴上了白手套,圍坐在桌旁。


    謝明軒的目光緊緊地盯著眼前完全展開的畫軸,心中充滿了好奇。這幅畫以絹本為材質,整體色調淡雅,縱向長度大概有五十多厘米,而橫向長度則足足有一米多。


    謝明軒還是第一次親眼見到如此長的絹本畫,心中不禁感歎其精美絕倫。他抬起頭,望向陳陽,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解和疑惑,“師傅,您當時為什麽連想都沒想,就直接用八百萬買下了這幅絹本?那可是八百萬啊,它真的值這麽多錢嗎?”


    “值嗎?”陳陽抬頭笑著看了看謝明軒,“你把嗎字去嘍,就是一個字,值!”


    坐在一旁的宋敏也忍不住加入了討論。她雙手撐在桌子上,眉頭微微皺起,目光緊緊地盯著眼前的《十詠圖》,心中充滿了疑惑。她實在想不明白,這樣一幅絹本畫,究竟憑什麽能夠價值八百萬?


    要知道,當初陳陽撿漏得到那幅李唐的絹本畫時,也僅僅隻花了五百塊錢而已。五百塊和八百萬相比,這價格差距也太懸殊了吧!


    “陳陽,你快說說,這畫為什麽這麽值錢?”宋敏忍不住開口問道,語氣中充滿了好奇。


    陳陽聽到宋敏的追問,笑著看了看在場的眾人,然後緩緩地抬起手,指向了桌上的《十詠圖》,語氣平靜地說道:“因為這是唯一的一幅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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