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電視裏說的那個瓷瓶?”肖麗在旁邊好奇地看著,她對古董一竅不通,隻是覺得這個瓶子挺好看的。


    “指定是!”鄭鈞大手一揮,語氣中充滿了自信,“你們看看,這不是跟電視上那隻一模一樣麽?絕對沒錯!”


    “哦呦,要是一模一樣那就大錯特錯嘍!”唐一傑也在旁邊眯著眼睛看著,故作高深地說道:“這個古董我多少懂一點的了,主要看花紋和紋飾的呀!”他其實對古董的了解也僅限於皮毛,隻是想在眾人麵前顯擺一下。


    聽著他們三個在旁邊議論,陳陽在旁邊都想笑,這仨人不是說明白不明白、懂不懂的問題,這不是純純三個二百五麽?聽著他們三個旁若無人地議論,陳陽心裏暗自好笑,一股荒誕感油然而生。


    這仨人壓根就沒搞清楚狀況,說得好聽點是走眼了,說得難聽點就是徹頭徹尾的冤大頭!他們是怎麽賺到那麽多錢的?陳陽不禁開始懷疑,難道現在的錢這麽好賺了嗎?


    小槐在電視上一遍又一遍地強調,要認準拍賣行那隻,可他們倒好,對瓶子本身一竅不通也就算了,居然連拍賣證書看都不看一眼!難道他們以為,憑借自己那點可憐的鑒賞能力,就能看出個所以然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想到這裏,陳陽忍不住用眼角餘光瞥了一眼韓若雪。難道這丫頭為了能多賺點錢,故意從給她打電話的人裏,挑了三個傻子出來?這個念頭一冒出來,陳陽就被自己嚇了一跳,不會吧,韓若雪應該不至於這麽黑心吧?


    鄭鈞、唐一傑和肖麗三人圍著瓷瓶,你一言我一語地品頭論足,全然忘了陳陽和韓若雪的存在。鄭鈞大手一揮,篤定地說:“這瓶子老氣,絕對是老物件!”


    哎呦我艸,你還能看出有老氣?陳陽看著鄭鈞心裏暗暗冷笑了一下。


    “鄭老板,你這話就不對了,看古董不能隻看年份,更要看工藝,你看這花紋,這雕工,嘖嘖嘖,絕對是大師手筆!”唐一傑則搖頭晃腦,故作高深的說著。


    還大師手筆,切!陳陽心裏暗暗笑著,連老師的手筆都不是!


    肖麗在一旁附和道:“唐總說得對,這瓶子一看就價值不菲;鄭老板說的也沒問題,這瓶子要是不老,再好看也沒用!”


    得,這是個典型和稀泥的,誰都不得罪!陳陽微微搖搖頭,這三位到底是怎麽掙到錢的?這時候的羊城,看來還真是遍地是黃金呀,這樣的都能掙錢?


    正當陳陽胡思亂想之際,肖麗眼尖地看到了韓若雪,像是突然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激動地嚷嚷道:“哎呦,我們在這裏爭什麽的了,韓老板就坐在這裏,問問韓老板不就可以的了。”


    肖麗的話猶如醍醐灌頂,瞬間點醒了唐一傑,他也跟著附和道:“對,對,問問韓老板不就知道了?”聽到肖麗這麽說,唐一傑也反應過來了,笑著示意韓若雪上手看看。


    “韓老板,”鄭鈞粗聲粗氣地說道,“麻煩您幫我們看看,這是您當初賣出去那隻瓶子麽?要是的話,今天我鄭鈞要了!”


    “哦呦,你說買就買呀,你問過我們了麽?”唐一傑不甘示弱地回懟道,語氣裏滿是不服氣。


    鄭鈞不屑地撇了撇嘴,用一種看不起唐一傑的眼神看著他,傲慢地說道:“艸,比比誰有錢唄!”


    看著兩人劍拔弩張,陳陽決定出手控製一下局麵,他偷偷地碰了一下哈森,哈森心領神會,輕輕地咳嗽了兩聲,嘴裏嘟嘟囔囔地說了一堆聽不懂的話。三人聽到動靜,紛紛將目光轉向了哈森。


    等哈森說完,三人又齊刷刷地看向了陳陽,等待著他的翻譯。陳陽見狀,衝著三人微微一笑,不緊不慢地說道:“三位,陳可漢先生說了,你們太吵了,一點都不文明。要知道古董是紳士玩的物件,你們這樣吵吵鬧鬧,一點都不像玩古董的人。”


    說著話,陳陽伸手向韓若雪一指,“陳可漢先生表示,韓老板就比你們儒雅了很多。”


    鄭鈞三人聽到這話,都不由自主地看向韓若雪,隻見她優雅地坐在椅子上,麵帶微笑,氣質出眾,確實比他們三個粗人順眼多了。


    “如果你們在這樣爭吵下去。”陳陽故意板起臉,嚴肅地說道,“陳可漢先生將離開,因為你們在耽誤我們寶貴的時間。”


    幾人聽完陳陽的翻譯,麵麵相覷,又看了看哈森,怎麽都感覺不出來他剛才有生氣。


    韓若雪則在一旁觀察著幾人的反應,看到他們被陳陽唬住了,便笑著打圓場道:“各位老板,大家都是為了瓷瓶而來,我們還是先看看瓶子吧,其他的事情可以待會兒再說。”


    “好,好,若雪,你就幫我們看看。”肖麗連忙笑著附和道,“大家都是在羊城做買賣的,我們信得過你。”


    “就是,就是,畢竟這瓶子也是經你手賣出去的,韓老板幫我們看看。”唐一傑也跟著說道。


    韓若雪接過青花瓷瓶,纖細的手指輕輕摩挲著瓶身,目光細細掃過瓶身的每一處細節,一絲不苟。她仔細觀察著瓶身的釉色、紋飾、胎質,裝作在辨別真偽的樣子。


    “怎麽樣?韓老板,這瓶子沒問題吧?”鄭鈞焦急地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迫切。


    韓若雪微微一笑,將瓶子輕輕放回桌上,掃了一眼瞪著眼睛看著自己的三人,“沒有問題,這就是我賣給陳先生的那件瓶子,你們看瓶底還有拍賣行的標簽呢!”


    陳陽見狀,也連忙將拍賣行的證書和資料遞給了韓若雪,“韓老板,這是當時拍賣的證書和資料,您再過目一下。”


    韓若雪接過資料,仔細地翻閱起來,眼神專注而認真。她逐一核對著證書上的信息和瓶身上的特征,確保沒有任何遺漏。隨後韓若雪點點頭,表示沒有任何問題。


    “哈哈,那簡直太好了!”鄭鈞興奮地拍了一下手,迫不及待地想要將這件寶貝收入囊中。他搓著手,目光灼灼地看向哈森說道:“約......陳可漢先生,您這支瓶子,我願意出60萬買下來,如何?”


    陳陽聽到這個價格,心中暗暗冷笑,60萬就想買走這件價值連城的寶貝?簡直是癡心妄想!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隨後湊近哈森耳邊也嘰裏咕嚕說了起來。聽陳陽嘴裏嘰裏咕嚕說著,韓若雪低頭微微笑了一下,眼神瞟向了陳陽。


    哈森瞪著眼珠子聽陳陽收著外星文,心裏暗暗笑著,雖然他聽不懂陳陽在說什麽,但是他能聽懂其他人說話,從進屋到現在,哈森大概弄明白了什麽情況,其實陳陽就是讓自己來裝賣家的唄!既然是賣東西,那當然價格越高越好。


    陳陽說完之後,哈森重重拍了一下桌麵,一臉氣憤的開口說著他的母語,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指著瓶子,隨後還示意陳陽離開。


    “陳可漢先生的意思,”陳陽示意哈森先坐下,之後連忙翻譯起來,對鄭鈞等人說道:“這件瓶子,是他花了80萬從韓小姐手裏買的,你們出的價格太低了,根本就不懂這瓶子的藝術。”


    陳陽故意停頓了一下,觀察著三人的反應,果然,鄭鈞的臉上已經露出了幾分焦急的神色。他清了清嗓子,接著說道:“陳可汗先生還說了,你們要是真的想買,就拿出點誠意來,別在這兒浪費他的時間!”


    幾人聽完之後,不由都看向了哈森,哈森撇著嘴角,一臉不耐煩的樣子,手指在桌麵上不停的敲擊著。肖麗的眼神又看向了韓若雪,片刻之後,肖麗緩緩開口,“韓老板,這瓶子你是多少錢賣給陳可漢先生的?”


    為什麽買這個瓶子,幾人心裏都非常清楚。大家都是在羊城做生意的,幾人是通過圈子裏的人打聽到,這件瓶子被誰拍走了,你不在這個圈子裏,根本就會知道,這瓶子在誰手裏。


    聽說這瓶子在拍賣會上才以近50萬的價格拍下來,心裏想著多加個十萬八萬的,轉手一賣就能掙上幾百萬,這才想著撿個便宜,現在聽說韓老板是八十萬賣給老外的,這三人不由打起了鼓,要是這麽算,沒什麽太大掙頭了。


    房間裏的氣氛再次變得緊張起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韓若雪的身上,等待著她的回答。韓若雪一時間也有些慌亂,她求助似的看向陳陽,卻發現陳陽隻是微笑著看著自己,並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韓若雪避開他們的視線,眼角餘光卻瞥見了陳陽的方向。隻見陳陽正悄悄地伸出手,比劃了一個「六」的手勢。


    韓若雪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陳陽這是在暗示自己,說六十萬!可是,他剛才為什麽要對那三個人說八十萬呢?難道……難道他還有什麽其他的計劃?


    韓若雪的心中充滿了疑問,但她明白現在不是詢問的時候。她必須保持鎮定,不能露出任何破綻。韓若雪深吸了一口氣,努力使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靜自然。


    韓若雪輕抿了一口茶,茶香四溢,卻掩蓋不住她內心的緊張。她放下茶杯,故作輕鬆地笑了笑,“既然你們都這麽問了,那我就實話實說吧。”


    她頓了頓,目光不經意地掃過陳陽,希望能得到一絲肯定。接收到陳陽鼓勵的眼神,她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其實……其實我是六十萬賣給陳可漢先生的。”


    說完之後,韓若雪還帶著歉意看了陳陽一眼,也不知道自己領會的對不對。陳陽則笑嘻嘻的站在原地,看著三位看向自己的眼神。


    鄭鈞一聽,頓時不樂意了,他猛地一拍桌子,指著陳陽的鼻子罵道:“你這翻譯不實在呀!敢情你小子在這兒跟我們玩花招呢!明明是六十萬,你小子倒好,敢跟我們開口要八十萬!你小子是不是華夏人啊,怎麽幫著老外坑自己人呢?”


    鄭鈞伸手一指陳陽,“就你這樣的,放到以前,就是狗腿子漢奸!”


    “就是啊,小兄弟,做人可不能這樣啊,”肖麗也跟著幫腔,“你這不明擺著幫著老外掏空咱們的腰包嗎?”


    陳陽麵對三人的指責,卻隻是淡淡一笑,不慌不忙地走到桌子前,雙手撐著桌麵,笑眯眯地看著三人,慢條斯理地說道:“三位老板,你們都是生意場上的老手了,何必跟我這小角色一般見識呢?我隻是個打工的,混口飯吃而已。”


    “再說了,這年頭誰還不是為了多掙倆錢呢?”


    說著話,他背對著哈森,隱晦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壓低了聲音,故作神秘地說道:“三位,新聞我也看了,老外可不看咱們這邊的新聞,我可沒跟他說,要不然現在這好事可就輪不到你們了。”


    陳陽口中的「好事」是什麽,三位老板心裏自然明白。聽到哈森並不知道這件古董的真正價值,三人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原本的懷疑和不滿頓時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不易察覺的喜色。


    他們不約而同地笑嗬嗬地看向陳陽,語氣也變得客氣了許多:“小兄弟,你什麽意思,直接說出來。”


    陳陽掃了一眼三人,隨後轉頭跟哈森說了幾句,三人自然是聽不懂,別說他們聽不懂,就連陳陽自己都不知道說的什麽,他怎麽可能會哈森的母語呢,隻不過在裝腔作勢罷了。


    隨後陳陽轉頭看向了三位,“陳可漢先生說了,現在交由我跟你們談。但價格不能低於一百五十萬!”


    聽到這個數字,三位老板不約而同地皺起了眉頭,一百五十萬可不是個小數目,這老外還真是獅子大開口啊!三位老板麵麵相覷,一百五十萬雖然高出預期的不少,但如果真的能以五百萬的價格出手,那利潤還是很可觀的。


    “這樣,我要了!”鄭鈞大手一拍桌麵,“你跟他說,這瓶子我要了!”


    “哦呦,你說買了就買了,你問過我和肖老板的麽,”唐一傑子在旁邊一撇嘴,“一百五十萬而已,我又不是出不起,我買了!”


    “你們不能這樣的,”肖麗聽完也不願意了,“說的好像誰差這百八十萬一樣,我看,大家公平競爭,喊價!誰出的多就是誰的!”


    肖麗話音剛落下,鄭鈞把手一抬,“我出一百七十萬!”


    “我一百八十萬!”


    肖麗聽到唐一傑轉頭喊出了一百八十萬,隨後也不甘示弱:“你們兩個大男人,也太不把我們女人放在眼裏了吧?我出兩百萬!”


    聽到肖麗喊出兩百萬的時候,鄭鈞心裏咯噔一下,暗道一聲「不好」,這女人真是瘋了,他剛想開口說話,卻聽到肖麗又喊出了兩百萬的天價,頓時怒火中燒,也顧不得什麽風度了,猛地一拍桌子,指著肖麗的鼻子罵道:“肖老板,你長沒長腦袋!你仔細想想......”


    鄭鈞心裏這個氣啊,這女人是真傻還是假傻,這價格再抬下去,利潤空間就所剩無幾了,到時候誰買下來都得心疼死!


    他這邊話音剛落,旁邊的唐老板也跟著附和道:“就是的了,肖老板,你不能意氣用事的呀!”


    他心裏也暗暗叫苦,本來自己跟這兩位比起來,實力就不足,想著能低價撿漏,這要是讓肖麗把價格抬上去了,自己還怎麽玩?


    “你們管我呢!”肖麗臉色一冷,白了兩人一眼,“我開心的了,我有錢的麽,你們管的......”


    看著三人爭的麵紅耳赤,陳陽心裏暗自好笑,這三人還是沉不住氣,這麽快就亂了陣腳。他清了清嗓子,提高音量,試圖壓過三人的爭吵聲:“各位,各位,”


    看到三人被他突然的出聲打斷,都安靜下來,疑惑地看向他,陳陽趁機繼續說道:“瓷瓶就一件,你們這麽搶下去不行,到最後大家不就都白忙活了麽,三位可願意聽我一句?”


    聽到陳陽這麽說,三人都不由自主地閉上了嘴,目光齊刷刷地落在他身上。他們心裏都明白,陳陽說的有道理,這瓶子就這麽一件,這麽抬價下去,根本就不是辦法,最後無論誰買下來了,利潤空間都不大了,甚至可能還會虧本。


    肖麗眼珠一轉,率先打破沉默,甚至伸手都摸向陳陽胳膊了,笑著向陳陽問道:“靚仔,你說的是這個道理,你有什麽好辦法?”


    韓若雪在旁邊用手托著下巴,美眸也好奇地看向了陳陽,對呀!瓶子就這麽一個,他們三人都想要,最後就算把價格抬上去了,那買下來也沒什麽意義了,難道陳陽還能變出第二個不成?她在心裏暗暗猜測,不過估計陳陽變不出第二個,就算再變出來一個,那也不夠!陳陽不會讓他們三抓鬮,聽天由命吧!


    “三位老板,”陳陽衝著三人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說道,“瓶子呢,就這麽一隻,你們也看到,這就是從港城信達拍賣行出來的那件,也是人家找的那件。”


    他停頓了一下,觀察著三人的表情,才繼續說道:“但隻有這一件,三位老板都想要,我個人認為,你們這麽抬價上去,這件瓷瓶無論最後落在三位老板誰的手裏,都沒什麽利潤空間了。我這倒是有一個辦法,說出來給三位老板參考一下。”


    鄭鈞眉頭一挑,語氣中帶著一絲懷疑和不耐煩:“你說,我聽聽到底是什麽辦法,難道你還能把瓶子分成三份不成?”


    陳陽笑嗬嗬地跟仨人說了起來,瓶子自然是不能分成三份的,如果真的分成三份,也就不值錢了。雖然瓶子不能分成三份,但他們三位老板可以合買。


    “合買?”聽到這兩個字,別說那三位老板了,就連韓若雪都驚訝地睜大了眼睛,這倒是個新奇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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