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落在陳陽房間的紅木地板上,映照出房間裏古色古香的陳設。房間一側,擺放著一張古樸的長條桌,桌上鋪著暗紅色的絲絨桌布,那顆晶瑩剔透的翡翠白菜就擺放在桌布中央,散發著溫潤的光澤。


    房間內,彌漫著一股淡淡的煙草味,陳國華坐在沙發上,眉頭緊鎖,目光銳利地盯著眼前的鬆本和小川。鬆本正襟危坐,臉上堆滿了虛偽的笑容,他指了指那顆晶瑩剔透的翡翠白菜,用一種刻意放慢的語氣對陳國華說道:“陳先生,隻要您在這份合同上簽下您的名字,這件價值連城的翡翠白菜,就屬於您了”


    鬆本將身子往椅背上一靠,故作輕鬆地笑了笑,用日語對旁邊的小川說了句什麽,小川微微點頭,將手中的公文包打開,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份文件,輕輕放在了陳國華麵前的茶幾上。


    “陳先生,請您過目。”鬆本伸手示意了一下文件。


    陳國華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文件,又看了看那顆價值不菲的翡翠白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反問道:“鬆本先生,您這是什麽意思?是想先堵住我的嘴,還是給你們自己加一道保險?”


    “陳廠長,您的誤會了!”鬆本聞言,臉上的笑容絲毫未減,他微微欠身,解釋道:“您和哈森先生的合作意向,您的兒子已經全部告知我們了。”


    他頓了頓,接著說道:“我的認為,陳廠長跟我合作,您能獲取更大的利益。”說罷,他觀察著陳國華的表情,見對方沒有表露出任何情緒,於是繼續說道:“當然,我們理解您可能會有的顧慮,畢竟這是我們第一次合作。這份小小的禮物,隻是為了表達我們的誠意,也希望我們合作能夠互惠互利。”


    陳國華聽完,並沒有接鬆本的話,隻是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那顆翡翠白菜,淡淡地說道:“所以,你們在發聲之前,將這顆翡翠白菜買下來,過來要挾我?”


    “不不不,陳廠長,您言重了,這真的隻是我們的一點心意。”鬆本連忙擺手否認,語氣真誠地說道,“陳廠長,這是我們的誠意!”


    “誠意?”陳國華挑了挑眉,眼神中充滿了質疑,“貴方拿著合同,讓我在上麵簽字之後,再把翡翠白菜送給我,這就是你們說的誠意?”


    說到這裏,陳國華猛的瞪圓了眼珠子,重重一拍大腿,“在我眼裏,這更像是一種要挾!”


    “不,不,”鬆本見陳國華語氣不善,趕緊解釋道,“陳廠長,你的理解錯了。”


    鬆本用食指輕輕敲擊著合同上的條款,微笑著對陳國華解釋道:“陳廠長,您瞧,合同上寫的明明白白,貴廠將以兩千七百萬的價格購買我們最先進的設備。”他頓了頓,壓低聲音,仿佛是在分享一個秘密:“其實,這套設備的實際價格隻有一千五百萬。”


    陳國華故作驚訝地挑了挑眉毛,問道:“哦?那這多出來的一千兩百萬……”


    鬆本湊近陳國華,低聲說道:“等款項一到賬,我們會以特殊的名義將差價退還給您。”


    “特殊名義?”陳國華重複了一遍,故作疑惑地問道。


    “沒錯,您放心,一切都合乎流程,絕對安全可靠。”鬆本拍著胸脯保證道。


    陳國華沉吟片刻,“那你所謂的特殊名義費用……”說著話,陳國華抬頭看了一眼翡翠白菜,“這顆白菜……”


    “這顆翡翠白菜和兩百萬,是您在簽署合同之後,我們才能給你的。”鬆本接過話茬,語氣誠懇地說道,“除此之外,我們還會額外支付您兩百萬現金,您可以把這筆錢當做您在羊城的日常開銷。”


    “如果您需要什麽票據,我們都可以幫您提供!”鬆本說完,目光灼灼地看著陳國華,期待著他的回應。


    好家夥!陳國華聽完心中暗暗吃驚,一顆翡翠白菜花了一百多萬,又白白送給自己兩百萬花銷,而且這兩筆錢都不包含在機器差價中,等機器款項到了,還能在給自己打一千兩百萬,可真夠下本的!


    想到這裏,陳國華微微眯了一下眼睛,抬頭看看鬆本和小川,心裏暗暗想道:拿出這麽多錢,可以想像你們得賣一套什麽破設備給我們!


    “這樣呀……”陳國華故作沉思狀,輕輕點了點頭,隨即又皺起了眉頭,似乎仍然有些猶豫,“但我已經跟廠裏說是德係設備了,而且人家哈森也.....”


    “陳廠長,您也知道,我們的設備一向以質量著稱,這套設備更是我們的最新研發成果,性能絕對是世界一流的。”鬆本見陳國華有些動心,連忙在旁邊笑著說道,“而且,我們還提供完善的售後服務,保證您沒有任何後顧之憂。”


    “陳廠長,完善的收貨服務!”鬆本特意又說了一遍這幾個字,言外的意思就是,他們可以全都負責,包括賠給哈森的錢。


    “可是……”陳國華還想再說些什麽,卻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


    “咚咚咚!咚咚咚!”就在這時候,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仿佛門外的人已經迫不及待。


    “誰啊?這麽著急?”陳國華皺了一下眉頭,起身就開門,心裏還以為是陳陽,想著這小子敲門一點不懂規矩,酒店門也不能敲的跟報喪一樣!


    打開房門一看,居然是哈森站在門口,滿臉通紅,氣喘籲籲,像是剛跑完步似的。


    陳國華不由微微一愣,不是讓他在樓下等陳陽麽,他跑過來幹啥?趁著陳國華愣神的功夫,哈森一把推開陳國華,嘴裏罵罵咧咧地說道:“陳先生,今天我去了那家玉器店,隻是可惜……”


    哈森粗重急促的呼吸聲在陳國華耳邊回蕩,夾雜著濃重的香水味,讓他感到一陣不適。他抬頭望去,隻見哈森怒氣衝衝地衝進了房間,目光如炬地掃視著房間裏的每一個人。


    哈森的視線最終定格在坐在椅子上的小川和鬆本身上,還有他們旁邊桌子上那塊晶瑩剔透的翡翠白菜。


    “你們……”哈森的聲音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帶著難以抑製的憤怒。他伸出粗壯的手指,直指小川的鼻子,破口大罵道:“你這個可惡的小鬼子,你居然還敢跑到這裏來!”


    小川顯然被哈森突如其來的怒火嚇了一跳,他張了張嘴,想要解釋些什麽:“喂,哈森,你的要做……”


    然而,哈森根本不給他任何說話的機會。他一個箭步衝上前,一把抓住小川的衣領,將他從椅子上像拎小雞仔一樣拎了起來,然後狠狠地摔在地上。小川甚至來不及發出一聲慘叫,就被哈森騎在了身下。


    “砰!砰!砰!”


    哈森的拳頭如同雨點般落在小川的頭上、臉上,小川隻覺得眼前金星亂冒,耳朵裏嗡嗡作響,劇烈的疼痛讓他幾乎快要昏厥過去。他本能地蜷縮著身體,雙手抱頭,試圖抵擋住哈森狂風暴雨般的攻擊,嘴裏發出痛苦的呻吟:“啊!啊!啊!……”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陳國華和鬆本都愣在了原地。鬆本距離最近,他最先反應過來,連忙起身衝上前去,試圖阻止哈森的暴行。


    “喂,哈森,你的在做什麽,這是犯法的事情,快停手!”鬆本彎下腰,伸出雙手去拉扯哈森的胳膊,試圖將他從小川身上拉開。


    “滾開!”哈森怒吼一聲,猛地回頭,一拳狠狠地砸在鬆本的臉上。


    “嘭!”


    一聲悶響,鬆本隻覺得眼前一黑,一股劇痛從臉頰傳來,他踉蹌著後退了幾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他抬手捂住鼻子,感覺一股溫熱的液體從鼻孔中流出,鮮紅的血液順著指縫流淌下來,滴落在地板上,開出一朵朵觸目驚心的血花。


    鬆本捂著自己的臉,鮮血從他的指縫中流了出來。幾秒鍾之後,鬆本才抬起頭,惡狠狠地瞪著哈森,怒吼道:“哈森,你的簡直是瘋了,我要去你的公司投訴你......去告你!”


    “哈森,哈森,”陳國華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他連忙上前去拉哈森,焦急地勸說道,“有話坐下來,好好說,別動手,別動手。”


    說話間,他的心裏充滿了疑惑,哈森這是怎麽了?像一頭失控的野獸!


    “陳,放開我!”哈森一把甩開陳國華的手臂,像頭蠻牛一樣衝向鬆本,怒吼道,“我今天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個老八嘎!”


    哈森走到鬆本麵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眼中滿是輕蔑和憤怒。他抬起腳,對準鬆本的胸口,狠狠地踹了下去。


    “搶我客戶!讓你搶我我客戶!”


    哈森估計也是使出了全力,一腳就把鬆本踢躺下了,鬆本痛苦地蜷縮在地上,想要躲避卻無處可逃,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哈森的腳雨點般地落在自己身上。


    “套我話,你倒是套啊!”哈森怒吼著,又是一腳重重地跺在鬆本的腿上,鬆本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


    “害我丟錢包,害我丟背包,你個老八嘎,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哈森越說越憤怒,他把所有事情都算到了老鬆本頭上,每一腳都像是帶著千鈞之力,毫不留情地落在鬆本的身上。


    “老混蛋,搶我前麵買下了翡翠,還敢讓我看到,今天我要打死你!”哈森已經被憤怒衝昏了頭腦,他不再滿足於拳打腳踢,而是騎在鬆本的身上,揮舞著拳頭,一下接一下地砸向鬆本的頭臉。


    鬆本死死蜷起手臂,死命擋著哈森雨點般的拳頭。就在陳國華心急如焚,想要再次上前阻止的時候,房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了,陳陽邁著穩健的步伐走進屋子裏,當他看到眼前這混亂的一幕時,頓時愣在了當場,驚訝地張大了嘴巴,難以置信地問道:“這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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