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走到哈森身邊,壓低聲音說道:“哈森,這兩天小鬼子還會來找我談生意。等他們來的時候,我會給你一筆錢,你到時候就跟著我和我父親,無論去哪裏,無論買什麽,你都要搶著付錢,明白嗎?”


    “why?”哈森一臉茫然地望著陳陽,碧藍的眼睛裏充滿了困惑。這個年輕的華夏商人究竟在玩什麽花戲?為什麽要給他錢,還要他搶著付錢?這聽起來簡直太奇怪了!


    “你不用why了,”陳陽看著哈森困惑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來,他抬手拍了拍哈森的肩膀,“你別管為什麽,你隻需要按照我說的做就行了。我向你保證,我不會讓你白白幫忙的,我會跟你簽合同,你應得的報酬一分都不會少!”


    “記住我說的話,不會虧待你的!”陳陽再次強調,語氣中透著一股堅定,讓哈森原本忐忑不安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


    說完之後,陳陽笑著起身向門口走了過去,哈森目送著陳陽離去的背影,腦海中不斷回響著陳陽剛才說的話。


    這個華夏人真是太奇怪了!在華夏,為了能夠把設備賣出去,什麽樣的要求他都聽說過,“回扣能給多少?”


    “價格還能在便宜麽?”


    “能多開發票麽?”


    ......


    可還是第一次遇到有人上趕著給自己錢花的,這要求是不是太奇怪了!哈森努力想要理清其中的邏輯,但卻發現自己越想越糊塗。直到陳陽的身影消失在門外,哈森還是一頭霧水,百思不得其解,索性不再去想,他直接倒在床上,沉沉地睡了過去。


    陳陽回到自己的房間後,便開始和父親商量接下來的對策。陳陽認為,德係機器的質量絕對沒有問題,“爸,其實你根本沒有必要看機器,你從來談判的人身上,就能看出德係和小鬼子的差距。”


    “怎麽說?”陳國華在床上轉頭看向陳陽問道。


    陳陽將毛巾隨手扔在桌子上,然後一頭倒在自己的床上,慢條斯理地說道:“爸,你想想看,小鬼子來推銷他們設備的時候,先是把他們的機器吹得天花亂墜,然後就開始貶低德係機器,甚至最後還拋出了回扣的誘餌,目的隻有一個,就是想方設法讓你購買他們的設備。”


    “但哈森不同,”陳陽微微一笑,“這小子雖然看起來有些笨,但他從頭到尾,都在強調他們機器的優勢,並沒有因為想把設備賣出去,就刻意抬高自己、貶低別人。他隻是拿他們的設備,不停地和其他國家的設備做對比,而且,即便這樣,他也沒有說小鬼子或者美係設備的弱點,隻是客觀地強調雙方的優勢在什麽地方。”


    “這說明什麽問題?”陳陽拋出一個問題,引導父親思考。


    陳國華沉思了片刻,緩緩說道:“你的意思是說,他們隻在意機器質量和性能,相信隻要設備好,就一定能賣出去,而不是依靠那些見不得人的手段。”


    “反而小鬼子他們,正是因為自己的設備跟德係相比,有著明顯的差距,所以才會使用各種手段來吸引我們的目光。”


    “沒錯!”陳陽笑著點點頭,肯定了父親的答案,所以說,和這樣的公司打交道,我們不用擔心會買到差的設備。


    陳國華讚同地點了點頭,狠狠地吸了一口煙,然後將煙頭在煙灰缸裏按滅,語氣沉重地說道:“現在就要看貸款的問題,如果貸款不下來,一切都是空談。不過你提出的那個分期計劃不錯,就是不知道他們會不會答應。”


    陳陽打了個哈欠,“事在人為,等到時候再說,爸我困了,睡了!”


    “你小子,成天不是睡就是睡,也不知道,你怎麽那麽困!”陳國華忍不住抱怨了一句,但語氣中卻充滿了寵溺。他搖了搖頭,拿起哈森畫的圖紙,仔細地研究起來。


    第二天,陳陽沒等來小鬼子,反倒是等來了鄒老板的電話,對方答應了陳陽的要求,現在讓陳陽帶著玉璧,去對方家裏,人家要看看玉璧。


    在車上,陳陽又看到了昨天下午那個年輕人,鄒老板介紹說這小夥姓馬,讓陳陽叫他馬哥。馬哥一臉嚴肅地交代陳陽,到了地方別亂說話,等他朋友看過玉璧再說價錢的事。


    馬哥一腳油門,載著兩人到了一個別墅區。到了地方,鄒老板被留在車裏,馬哥帶著陳陽進了別墅。這別墅外麵看著低調,裏麵卻......也很低調。一個保姆模樣的中年婦女給他們開了門,接著就把他們帶到客廳,一句廢話沒有。


    老馬開車將兩人到了一處別墅前,示意鄒老板在車裏等著,老馬帶著陳陽走進了別墅,別墅外麵看不出什麽,保姆打開別墅大門,將兩人迎了進去,室內的裝潢也未見多麽豪華。


    “先生在書房,二位請在這裏稍等!”說完話,保姆就徑直走開了。


    老馬示意陳陽坐下等著,陳陽環顧了一下四周,客廳布置的很簡單,甚至還沒有自己家豪華呢,但這裏的東西絕對比自己家值錢。客廳擺放了一組老式線條的木沙發,雖然鋪放了海綿墊子,但從沙發背部的木料不難看出,這也是現代的上等木料。


    牆上掛著名人字畫,但大部分都是仿的,沒有一幅是真跡;四隻花幾分布在四個角落,每個花幾上都擺放一盆蘭花,配套的是紫砂花盆;兩幅書法家的掛屏,每一處布置,無不彰顯著房主是一位有文化素養的人、或者是老藝術家。


    陳陽坐在簡單的木質沙發上,側頭看看老馬,此時老馬雙手放在膝蓋上,上身坐的筆直,甚至後背都沒有靠在沙發後背上。看著老馬的樣子,陳陽不覺好笑。


    “喂喂,老馬,你這朋友很有錢呀,介紹我認識認識唄!”陳陽用手肘輕輕碰了碰老馬,臉上堆滿壞笑說道。


    老馬猛地扭過頭,眉頭緊鎖,低聲警告道:“你給我閉嘴,老實待著!”


    讓我像你一樣的安靜待著,那怎麽可能?我來幹啥來了?想到這裏,陳陽嘴角向上一翹,來了壞主意。


    “哎喲,別這麽嚴肅嘛,”陳陽絲毫沒有收斂的意思,反而變本加厲地湊近老馬,壓低聲音說道,“你看這房子,這裝修,這家具,嘖嘖嘖,一看就是有錢的主!”


    老馬深吸一口氣,努力壓抑住心中的怒火,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小聲點!別給我惹麻煩!”


    “怎麽可能給你惹麻煩?”陳陽無辜地眨眨眼,“你別不信啊,我真沒騙你!”


    陳陽見老馬不說話,心裏暗暗一笑,你以為你不說話,我就不說話了?


    陳陽抬手便指著牆邊擺放的木椅,滔滔不絕地說道,“看看,明代四出頭官帽椅兩隻,加上一隻茶幾,雖然說都是現代仿品,但木料好呀,那可都是上等海南黃花梨的!”


    “要是拿去市場上,最少也得幾十萬塊!”


    “別亂說!”老馬低聲嗬斥道,聲音中帶著一絲慌亂。


    陳陽不以為意地翻了個白眼,繼續說道:“我我亂說什麽了?告訴你,看古董,我這雙眼睛可是火眼金睛!”他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壞笑,“喂,我說老馬,你朋友這眼光可真夠高的!看見角落裏那盆蘭花了沒?”說著話,陳陽伸手指了指角落裏一盆毫不起眼的蘭花。


    老馬順著陳陽手指的方向望去,那裏擺放著一盆不起眼的蘭花,老馬心裏也算穩了下來,說花總比說古董好,隨他去吧!


    “看見了沒?那叫素冠荷鼎!一種非常稀有的蓮瓣蘭,花姿清幽,就像高冷的仙女一樣,讓人望而生畏。這種蘭花數量極其稀少,而這一株......”陳陽故意拖長了聲音,“集合了素心、葉型草,以及蓮瓣荷瓣這三大精品蘭花的優點於一身!現在市場價,一株沒有一百萬也差不多了!”


    素荷鼎冠


    陳陽說的素冠荷鼎,是一種純正的蓮瓣蘭,葉型與粉荷相似,區別在於葉尖圓潤起兜,不像粉荷那樣尖銳。他說一株近百萬,沒有半點誇張。


    在 2011 年的時候,全國知名的蘭花界大佬、鑒賞家、實力雄厚的蘭花愛好者們就對素冠荷鼎趨之若鶩,一株品相上佳的龍頭苗價格高達一千多萬!到了 2021 年以後,這種蘭花的價格更是水漲船高,一度飆升到五千多萬一株的天價!


    陳陽說完,老馬都愣了,畢竟他隻負責幫老領導打理古董方麵的事情,其餘的都不經的手,像自己這樣在老領導身邊的人,沒有四五個,也得有兩三人,誰tm能想到一盆蘭花這麽貴呀,這tm還不如說古董呢!


    “別tm說了!”老馬終於忍無可忍,低聲怒吼道,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我也就跟你說說,你別出去瞎說就行了!”陳陽看著老馬嘿嘿笑著。


    我出去瞎說?你tm要是不說,我能知道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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