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雍棫陽宮鼎和青銅饕餮紋方罍,別看都是青銅器,但那可差老多了,罍是我國古代大型盛酒器和禮器,在意義跟咱們現在用的酒桶差不多。陳陽口中的這件青銅饕餮紋方罍在我國曆史中是有明確記載的,這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


    它的全名叫做商皿方罍(léi),商代晚期青銅器,因器口銘文為“皿而全作父己尊彝”而得名。民國八年(1919年),皿方罍由湖南桃源縣水田鄉茅山峪農民艾清宴挖得。這東西它分為器蓋和器身兩部分,民國十三年,益陽商人石瑜璋購得皿方罍器身,自此器身和器蓋分離長達90年。將器蓋交至新民學校充當學費,學校校長根據器蓋上的銘文辨認為商代器物。


    民國十四年,器蓋被漆市駐軍團長周磐以銀元三千元強行購去。《大公報·長沙版》報道了新民小校校長鍾逢雨舉報石瑜璋買走皿方罍之事。教育總長章士釗要求湖南省長進行追查,長沙內務司發出了第二十三號訓令,要求益陽縣查辦。


    1930年至1950年,皿方罍器身由小鬼子藏家淺野梅吉收藏,1961年出版的其遺稿《金石陶瓷圖鑒》,收錄了皿方罍的照片,在文字說明中介紹購買於1930年。


    1950年,周磐在昆明被捕,交出了器蓋,收藏在湘南省博物館,這個時候咱們國家隻有器蓋,但我們知道,器身就在小鬼子那裏。所以當時我們博物館中的皿方罍,隻有器蓋,而器身在小鬼子那裏,它們叫做青銅饕餮紋方罍。


    1992年,滬上博物館館長馮源先生,在新田棟一家看到皿方罍器身,確認與收藏在省博物館的器蓋為一套,接下來惡心的事情就來了。


    當時經過雙方協商,對方已經答應將器身賣給我們,等我們的人回去籌錢準備回去購買的時候,對方說了,東西被小鬼子藤田美術館買走了。一問價格,一眾人都吃驚了,當時就質問對方,“這價格還沒我們開的一半高呢,你怎麽能賣給他們呢?”


    人家就說了,藤田是自己國家的美術館,他們要買當然便宜了,你們是華夏人,想購買自然要貴,而且就算同等價格,人家也要先賣給自己國家的美術館。就這樣,我們第一次錯過了青銅饕餮紋方罍。


    2001 年,佳得拍賣公司拍賣,上博競買未得,最終由一位法國買家以 924 萬美元拍得,創下當時青銅藝術品拍賣價格之最;2014 年,佳得拍賣公司再次拍賣皿方罍器身,在省委、省政府牽頭,文博界、企業界和收藏界代表組團赴紐約進行洽購。經過艱苦談判於 3 月 19 日達成洽購協議,皿方罍終於回到了我國,曆經顛沛流離,器蓋和器身終於合為一體。


    青銅饕餮紋方罍價值上億,青銅雍棫陽宮鼎跟它怎麽比,而且論曆史價值,也比青銅饕餮紋方罍差的太多了。而且這件事就發生在1992年,古董圈裏的人都知道,所以才陳陽才這麽說。


    “哎呦,我的祖宗,”宋青雲聽完之後,雙手合十衝著陳陽拜了拜,“陳爺,你是真敢想?還青銅饕餮紋方罍,咱們能先顧眼前不,能拿回來啥就先拿回了啥吧?”


    隨後宋青雲衝杜明德說著,人家好幾位專家親自去的小鬼子那,兜裏揣著上千萬,都沒賣給咱們,您徒弟想空手套白狼就給人家套過來,你趕緊說說!


    杜明德聽完宋青雲說的,轉頭向陳陽表示,他這個想法確實有些不太可能,但要是換成別的, 倒不是沒有可能。


    “哎呦喂,我都多餘說,”宋青雲狠狠拍了一下腦袋,“我頭疼!真是師徒親師徒!”


    陳陽在旁邊嘿嘿笑著,杜明德隻是淡淡笑了一下,隨後一臉嚴肅的向宋青雲解釋起來,想想陳陽拿出來的什麽物件,修內司海棠瓶、吳邦佐宣德爐,其他的咱們就先不提了,就這兩個物件的物件,別提錢,是你能花錢就能看到的麽?


    “而他們小鬼子賭注呢,我說白了,就一幅沈周的畫,還算是說的過去,”杜明德用手指著桌麵說道,“就算他能抵了吳邦佐的宣德爐,就憑著修內司海棠瓶,他們拿出的這件青銅器差的太遠了!”


    “賭注價值不平等,我跟你賭什麽,你說對不,師弟?”


    宋青雲心裏清楚,小鬼子拿出的物件,確實比陳陽差了一個檔次,可物件不是這麽算的。首先,陳陽拿出的五件古董中,有一件是小鬼子的勳章,這東西不值錢,隻是對井上家族有特殊意義而已。


    “師兄,你要知道王翬的畫,在80年代末期,文物商店收起步就是十萬塊呀,”宋青雲摸著下巴琢磨著,“現在市麵上,王翬的畫輕輕鬆鬆賣到三四十萬,怎麽也比那破勳章值錢吧?”


    杜明德把手一攤,笑著表示,這賬算的沒錯呀,就算王翬和沈周的畫,加一起價值能抵上吳邦佐的宣德爐,那不是正好還缺件好物件麽?


    陳陽則在旁邊表示,師傅算的沒錯,反正井上要真是拿出這麽點破東西,自己就不跟他比了,到時候看誰著急!


    宋青雲苦笑了一下,轉頭向老鍾說道,“看到了沒,老鍾,以後千萬別跟他們做生意,都是隻進不出的主!”說完之後,宋青雲表示自己去跟上麵說。


    到了晚上,果然井上在電視上答應下了陳陽的要求,將自己的賭注公布於眾。而陳陽則在另一間演播室,表示如果井上隻拿這幾樣物件做賭注的話,自己不和他鬥寶。


    “這是不公平的鬥博,”演播室裏,井上看著陳陽的畫麵,緊緊攥著拳頭,“各位想想,這就跟咱們大家夏天打撲克一樣,你壓五塊,我也得壓五塊,咱倆在平等的基礎上,賭約才能成立。”


    “現在井上先生追加的賭注,價值與我的不符,而且明顯差的太多。”


    陳陽在電視裏表示,電視機前的觀眾,如果有懂古董的,大家可以算算,井上拿出作為賭注的物件,五件的價值剛剛能抵上自己的四件,明顯在價值上還差一件,那自己要是輸了,豈不是虧了。


    “反正無論怎麽說,”陳陽在畫麵中站起身,拍拍自己的衣服,“井上先生要想繼續跟我鬥寶,至少要拿出一件跟修內司海棠瓶,或者跟吳邦佐宣德爐價值差不多的物件,否則我是不會跟他鬥寶的!”


    說完話,陳陽笑著衝鏡頭揮揮手,示意井上繼續尋找物件,想要跟自己鬥寶,那賭注必須自己滿意才可以。


    “井上先生,祝你好運!”


    第二天,宋開元和耿老到了江城,並沒有直接來找陳陽,而是讓宋青雲開車帶著陳陽和杜明德,到了江城軍區幹休所,在宋開元的休息室裏,宋開元示意陳陽等人坐下。


    陳陽看著屋裏不算奢華的布置,不由心裏好奇起來,宋青雲將自己、師傅和師叔叫到這裏來做什麽?


    跟杜明德聊了一會之後,宋開元轉頭向陳陽詢問,“你昨天拒絕了井上的賭注?”


    陳陽笑著點點頭,將情況說了一遍,最後向宋開元表示,既然跟井上賭一次,那就賭一次大的,“師爺,咱們能多贏一件回來,是一件!”


    宋開元冷著臉,隻是輕輕點點頭,之後狠狠抽了一口煙,“你有多大把握?”


    “師爺,我有六成把握!”陳陽挺直了胸脯,笑著看著宋開元,心裏還在琢磨,師爺今天怎麽跟平時不太一樣呢?


    隨後陳陽開了一句玩笑,“師爺,我師傅都支持我物件了,如果你也支持我一下,那我的把握就更大了!”


    宋開元用眼睛打量了一下陳陽,隨後冷笑了一下,“我就算把江城博物館搬給你,你恐怕也贏不了井上!”


    啊!陳陽聽完愣住了,不光陳陽愣住了,宋青雲和杜明德也都愣住了,這是什麽意思?


    隨後宋開元用手指著陳陽的鼻子,“我都知道你要用什麽去跟井上賭!”


    “汝窯青瓷盤、王維的扶生授經圖和三秋杯,這三樣至少有兩件,對麽?”


    嗯?陳陽聽完眼睛一亮,隨後轉頭看向了宋青雲。師傅是前天來的,根本不可能跟宋開元說,那就隻有師叔了,這嘴是真快呀!


    宋青雲一臉錯愕,心裏咯噔一下,不對呀,二大爺怎麽知道陳陽手裏有這些物件的,我也沒和他說過呀!


    看著陳陽向自己看過來,宋青雲瞪圓了眼睛看著陳陽,“你看我幹啥,我發誓,我根本就沒說過!”


    “師叔,你這嘴巴真大,啥事情都......”


    “我真沒說!”宋青雲瞬間臉都急紅了,站起來看著陳陽,“陳陽,我撒謊是小狗的,真沒跟我二大爺說過!”轉頭看向宋開元,“大爺,這不對呀,你怎麽知道的?”


    “哼!”宋開元微微冷哼了一聲,“這當然不是你說的,是幾天前從東瀛傳過來的消息,是我們自己的同事告訴我的。準確的說,是井上親口說的!”


    “這......”宋青雲愣住了,噗通直接坐在了沙發上,呆呆的看著宋開元。


    杜明德在旁邊也傻眼了,一臉吃驚的看向陳陽,如果是從對手那邊傳過來的消息,那就隻能說明一個問題,陳陽身邊有鬼呀!


    “吧嗒!”陳陽手中的半截香煙直接掉在了地毯上,眼睛瞬間沒了光彩,整個後背瞬間被冷汗打濕了,身體一軟,直接靠在了沙發上。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這不可能,指定是師爺搞錯了!”陳陽腦袋裏瞬間一片空白,嘴裏不停嘟囔著,渾身打著冷顫。


    宋開元看了一眼幾人的模樣,“就你們,還想從小鬼子手裏贏回國寶?井上是什麽水平,就沒多想想?他會突然提出跟陳陽鬥寶?”


    “天上從來不掉餡餅,隻有陷阱!”


    柱子、糖豆、師叔,這都不可能吧?可除了他們還有誰,還能是誰?


    陳陽腦袋一片空白,宋開元說什麽根本就沒有聽,腳下的煙頭點燃了地毯,一股股青煙冒起,陳陽都沒有注意,隻是呆呆的看著前麵,宋青雲起身將火踩滅。


    ”陳陽,陳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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