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不可能!這不可能!


    炎庭不相信自己堂堂神君,竟然會被一個不知名的孩童,打得血脈不通!


    不可能!炎庭難以接受這樣的事實。


    “八歲”束寧見八歲挨了炎庭狠絕的一掌,心想“八歲多半是有死無生!”不禁失聲喊出八歲的名字,又因姬固在束寧的血液裏衝流、滋長,耗盡束寧身心之氣,最終暈死了過去。


    歡顏連喊都沒了力氣,喘著微弱的氣息,看著這一切發生。


    謝書白默默的為自己接骨攢氣,心裏有一大堆疑問“他是誰?怎麽能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這力量真的可以毀天滅地!瑰靈魄又是什麽?”


    “束寧”恰恰爾因為已經跟也鴻異獸完全的融為一體,身體很快恢複如初,第一時間跑到束寧身邊。


    炎庭撇了一眼暈死過去的束寧,捂住灼熱燥悶的胸口,心想“今天不如就饒了你,我倒要看看你以後還能不能感知到下一個瑰靈魄所在的位置。”


    “恩人”即使阿辭眼見炎庭殘酷無情的手段,當看著炎庭閃離的背影,還是念念不忘的一心想要知道恩人的名字。


    阿辭像是中了邪一般,望著炎庭離去的方向,喃喃自語“你為什麽每次都是飛身掠過,很快就消失在我的麵前,你為什麽看都不看我一眼!你難道不記得我了嗎?”


    “束寧”恰恰爾見束寧身體全身上下都是傷痕,不敢去觸碰束寧的身體,隻能找了一些寬大的樹葉為其遮擋熾熱的太陽。又用樹葉盛了一些水,一滴一滴的滴到束寧幹裂的嘴唇上。


    歡顏迷迷瞪瞪,恍恍惚惚的感受著自己身體上的劇痛,感覺就連呼吸都能加劇身上的痛苦。


    “我這是要死了嗎?死了也好!早晚都是一死。”歡顏閉上眼睛,慢慢的呼吸,她想在見爺爺一麵。


    “我…身上…金色袋裏……有…”不等歡顏說完便疼暈了過去。


    恰恰爾怎麽會知道,歡顏的金布袋中有可以接骨、長肉、消痛的神藥!所以對於歡顏所說的話直接就略了過去。


    “歡顏…束寧…”阿辭跑了過來,手足無措的在束寧和歡顏身前晃動,見兩個人滿身的血痕,突然對炎庭有了恨意。


    恰恰爾和阿辭兩個人,把束寧和歡顏,還有謝書白抱到,一處窄小的石縫中。


    一晃,五個人在石洞中修養了四五天。


    謝書白恢複的比較快,已經跟沒事人一樣。


    束寧和歡顏,一個有姬固護體,一個天生身體神異,所以都是有驚無險,臉色漸漸紅潤起來,血肉新生,但身體卻還是有些虛弱無力。


    兩個人都想知道八歲是死是活。因為恰恰爾根本沒有找到八歲的屍身,卻找到了老奶奶的屍身,並把老奶奶埋葬。八歲如果活著他不可能不守護老奶奶,他要是死了,那他的屍身又在何方?


    這一次要是沒有八歲出手,怕是他們幾個人都得灰飛煙滅,消亡於世!


    “他是誰?”歡顏突然看向束寧,直接問道。


    “……”束寧知道歡顏是在問炎庭,一時不知從何說起,後背緊緊的靠在石壁之上,沉默不語。


    “你的仇家?”歡顏猜測道。


    束寧深深吸了一口氣,沒有否認,沒有承認。


    “他好強,我們都不是他的對手。下次再遇見他,我們該怎麽辦?”歡顏又一想“自己操什麽心,等自己的傷好了,就回去看爺爺。”


    束寧從一開始就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她經曆了生死,換骨,絕望。同時擁有新生與希望。當找到也鴻和尋陰樹的時候,束寧的身心才真真正正的活了過來,如同冬草遇暖陽,心底盎然生機。束寧想要保護好恰恰爾和阿辭,那是她的希望和責任。至於炎庭,隻能是走一步看一步!


    “你是誰?”歡顏又好奇的問道。


    “……”束寧沒有說話,她不會說假話,也不想說假話,更不想說出關於自己的一切。


    歡顏沒有繼續追問下去,擺弄自己腰間的金色乾坤袋,想起袋中有兩顆轉生丸,又一想“自己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也不需要轉生,不如留著下回吃好了!”


    恰恰爾見歡顏臉色微變,不禁問道“歡顏姑娘可是哪裏吃痛?”


    歡顏抬頭看了一眼恰恰爾,心想“他還真是一個暖心的男人”歡顏突然想逗一逗恰恰爾,隨口問道“我美嗎?”


    “……”恰恰爾一愣,回道“美”


    “哪裏美?”歡顏追問道。


    恰恰爾看了一眼束寧後,沒有說話,在恰恰爾的眼裏,歡顏嬌俏的鵝蛋臉,靈動的清澈的眼眸,更似鄰家妹妹的模樣。


    歡顏抿嘴一笑,看了一眼束寧,又繼續問道“她美嗎?”


    “美”恰恰爾直接脫口而出。


    束寧將頭轉向石縫之外,看著被連根拔起的大樹和碎裂的大石,心想“炎庭神君的黑煞風要如何才能破解!”


    歡顏見恰恰爾的碎發自然卷曲、蓬鬆、柔軟,不禁問道“你的頭發是自來卷嗎?”


    “哦,是吧!”恰恰爾的頭發大多都很烏黑直硬,隻有額前耳後一些局部的地方,會有一些自然卷曲的細發。


    “很好看”歡顏覺得恰恰爾臉型硬朗,配上柔和迷人的卷碎的細發,反而能襯托恰恰爾可愛呆萌的一麵。


    謝書白在一旁若有所思的望向恰恰爾,也跟著說道“很好看”三個字。


    恰恰爾卻及時抽離歡顏和謝書白投來的目光,轉身看向外麵湛藍無雲,晴朗明靜的天空。


    謝書白對於恰恰爾憨羞的躲避,微微一笑,手中的白扇又緩緩的展開,慢慢的在胸前拍打。


    “你這扇子為何無字無畫?”歡顏問道。


    “無字無畫,一切皆容。”也許是經曆了生死,謝書白對歡顏說出自己白扇的奧秘。


    “無字無畫,一切皆容。”歡顏見謝書白身上並沒有刀劍暗器防身,又知謝書白黑白抱著這把扇子,心想“這白扇莫不是他的武器!”


    “你喜歡嗎?我可以送給你。”謝書白溫潤如玉的模樣,總是能隨時迷惑身邊的人。


    歡顏有那麽一刻被謝書白眼角間的溫柔所吸引,不過很快跳了出來,問道“你舍得?”


    “有舍才有得”謝書白眼中閃著清澈明朗的光,好像是一個無比真誠的人。


    “你願意舍棄你的白扇,那你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麽?”歡顏似乎已經知道答案。


    謝書白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歡顏腰間的金布袋。


    “你眼光倒是不錯,可惜你也隻能看看而已。”歡顏不禁坐直身體,對謝書白說道。


    “肯借我看,在下實在是感激不盡。”說著謝書白伸出手來向歡顏討要乾坤金布袋。


    “不是借你看,而是讓你遠遠的觀望一下而已。”歡顏又一不小心掉入謝書白含情脈脈,猶如清風明月的眼神裏。


    “還以為自己可以一飽眼福,結果隻是空歡喜一場!”謝書白是真的有些失望,但是失望隻是從謝書白的眼睛裏一閃而過,他的臉上無時無刻不掛著一抹春風般的笑容。


    “沒有欲望就沒有失望,看來是你的欲望太多了。”歡顏見束寧慢慢的站了起來,也扶著石壁緩慢的站起身來。


    兩個人終於走出石縫之中,站在藍天之下。


    恰恰爾和謝書白也隨後走了出來。


    “天好藍”束寧有好久都沒有好好的去仰望藍天,束寧想起蒼碧山,想起山與天近在咫尺的感覺,那是一切無擾,心清氣和,感覺一切都唾手可得!


    而現在,仿佛一切都離自己很遙遠!


    束寧望著廣袤無垠的天空,感覺自己好渺小!好像自己已經離開蒼碧山千萬年!


    “那是什麽?”還沒等歡顏說完,從天上掉落下來一隻鳥,正好落在束寧的腳下。


    木鳥?還是一隻斷了翅膀的木鳥?


    束寧撿起地上的木鳥,打量了一番,見鳥的頭部還在左右搖擺,尾部還在不停的煽動,不禁摸了摸木鳥腹部上的羽毛。


    “叭嗒”木鳥張開自己的嘴巴,吐出來一個小小的紙卷。


    原來還是一隻信鳥!


    束寧打開信紙,上麵寫著“各占其位,日不我與”八個字。


    束寧看完本想在放回木鳥嘴中,沒想到木鳥頭也不搖,尾也不晃,早已沒了生氣。


    “各占其位,日不與我,什麽意思?”歡顏見到信中八個字,念了出來。


    謝書白一聽猜道其中催促之意。恰恰爾誌不在此,他更好奇木鳥是怎麽飛上天的!


    “是什麽人?”一隊鐵甲精兵,手執刀劍長矛,將束寧、歡顏、恰恰爾和謝書白四個人團團圍堵。


    “出來,不然亂劍砍死你。”有一名士兵發現石縫裏的阿辭,大聲喊道。


    阿辭心驚肉跳的走了出來。


    士兵將阿辭推進四個人的中間,轉身對身後矮胖的人說道“葛將軍,裏麵沒人了,都在這裏。”


    “把木鳥拿過來,我倒要看看他都寫了什麽。”矮胖的將軍吩咐道。


    “是”士兵從束寧手裏搶過木鳥,遞到葛將軍的手裏。


    葛將軍左瞧瞧右瞧瞧,也沒有發現其中奧秘,將木鳥重重的摔到地上,命令道“把他們幾個人都抓起來,嚴加審問。”


    “是”士兵轉身親手去抓恰恰爾,沒想到手被燙了回來“?”士兵驚恐的望著恰恰爾,喊道“他,他有妖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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