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賢妃忙聲嗬斥著要上前來的莊貴妃的宮人們:“今日你們誰敢上來,本宮便要將你們全族滅門!”


    本欲上前的內侍宮女都愣在了原地。


    莊貴妃道:“你們沒有看見這瘋女人的簪子都快劃傷賢妃的臉了嗎?還不趕緊上前奪了她的簪子……”


    莊貴妃話音剛落,門外傳來一陣內侍的高喊聲。


    “陛下駕到。”


    眾人聽聞內侍的通稟聲,忙朝著院門下跪行禮。


    “參見陛下。”


    “陛下!”賢妃見到從門口而入的趙緒,眼淚便從眼角落下,“陛下,陛下,您快救救妾身……”


    趙緒看清了厲琳琅臉上腫脹的紅手指印,頓時臉色滿是慍怒。


    賢妃見著陛下臉色生氣,張揚地對著厲琳琅道:“你敢在宮中動用利器,你死定了!”


    厲琳琅收回了手中的簪子,將簪子重新戴回到了發髻上。


    趙緒大步走到了厲琳琅跟前,賢妃見著陛下揚起手,滿是得意,她便知曉陛下還是最寵愛她的,看在陛下跟前這瘋女人還敢不敢如此囂張?


    趙緒伸手後,便輕柔地放在了厲琳琅的微紅腫的側臉上,“誰打的?”


    厲琳琅絲毫不顧及在外人跟前,伸手用力地甩開了趙緒的手,“這不是如你所願嗎?你不是想要我在冷宮之中受盡欺辱嗎?”


    趙緒目光掃向跟前的賢妃:“你打的?”


    賢妃皺眉道:“不是,妾身哪敢打?是莊貴妃姐姐打的。”


    趙緒厲眸掃向了莊貴妃:“即刻起,罷黜莊貴妃的封號,降為庶人,逐出宮去。”


    莊貴妃聽到趙緒此言愣住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陛下,是賢妃妹妹說她對您不敬,對您直呼其名,我才教訓的她,陛下……”


    趙緒冷聲看向一旁的王貴:“愣著做什麽?將莊氏即刻逐出宮去!”


    王貴連忙應是後,便指使著他身後的內侍將莊氏往外帶去。


    梁賢妃見到莊貴妃被架著離去這一幕,渾身都在打顫。


    趙緒複而望著厲琳琅道:“除了臉,她可還有打你別處?”


    厲琳琅道:“趙緒,你這般假惺惺地姿態真夠惡心的,你將我安置到冷宮之中,不就是想要看著我被你的妃嬪欺辱,然後可憐兮兮地求你嗎?你這會兒罰旁人做什麽?”


    梁賢妃望著厲琳琅對陛下滿是不敬,心中隻想著陛下會好好罰她才是。


    但卻沒有想到陛下並未曾動怒,而是目光溫柔地將手放在了厲琳琅的側臉處。


    梁賢妃心中滿是妒意,陛下從未對她如此溫柔過……


    趙緒看著厲琳琅道:“你非要將朕想得這麽無恥是吧?厲琳琅,你要知曉就你假死欺君這一條罪名,就足以讓你與那兩個孽種淩遲而死,朕對你一次次的忍讓,而你卻是一次次地挑釁朕的耐心與底線。”


    厲琳琅道:“忍讓?所謂的忍讓就是將我囚禁於宮中,做你眾多妃嬪之中的一個?你明知這比要了我的性命更讓我惡心!”


    趙緒深呼吸一口氣,“當年如果你沒有假死的話,這六宮的嬪妃都不會在,王皇後去世後,你就會是朕唯一的女子。”


    厲琳琅嗬了一聲道:“趙緒,你若真能做到如此,如今這宮中何以來的這麽多嬪妃?”


    趙緒道:“你沒發現她們長得都像你嗎?朕對你的心意從始至終沒有改變過,而你呢?朕都能不計較那兩個孽種,而你非要抓著朕已解釋過無數次的往事不放嗎?”


    厲琳琅沒有去理會趙緒。


    趙緒握緊著厲琳琅的手腕,將她帶入了屋內。


    厲琳琅皺眉甩開了趙緒的手,“別碰我,你昨日剛碰過賢妃,我嫌惡心。”


    趙緒道:“朕昨日沒有碰她!”


    厲琳琅皺眉道:“你以為你這話我會信?當年你也這麽說過,可是還不是讓王皇後與德妃接連有孕?別碰我。”


    趙緒將厲琳琅抵在門上道:“厲琳琅,你這般抵觸朕,是不是想要為那個姓謝的守身?”


    厲琳琅見著趙緒含怒的眸子道:“是又如何?謝郎他對我素來是一心一意……”


    趙緒伸手緊扣著厲琳琅的脖頸,“你真以為朕不敢殺了你?”


    厲琳琅道:“你殺了我正好。”


    趙緒手從厲琳琅的脖頸處離開,解開了她衣裳的結,將她抵在門框處道:“想對姓謝的守身?朕可不會讓你如願!”


    厲琳琅深知力量差距,隻緊閉上了眼眸,眼中落下一滴淚。


    趙緒見著厲琳琅的眼淚,卻是愈發地惱怒,動作也是毫無憐惜。


    --


    時近七月半。


    謝知萱一早就讓春蘭去了街上買了錫紙折成的元寶,還有各種蠟燭,檀香,為了祭拜爹爹。


    爹爹的墳墓在江南,謝知萱已是七年未曾前去祭拜了,便也隻能遠在長安燒香燒紙錢以顯哀思了。


    謝知蓉入了百木園之中道:“姐姐,阿桂今日去街上聽說宮中的莊貴妃娘娘因為得罪了陛下的新寵,被貶為庶民,被趕出了宮中,是不是莊貴妃欺負娘親了?”


    謝知萱歎氣道:“唉,娘親如今在冷宮之中,還不知處境如何,最近若清姑姑也都沒有消息傳出來……”


    謝知蓉看著謝知萱在整理著七月半祭拜爹爹所用的紙錢道:“看來今年娘親不能出來祭拜爹爹了。”


    謝知萱道:“爹爹若是在天有靈,定會諒解娘親的無奈。”


    謝知蓉道:“姐姐,我已經一個多月沒見到娘親了……我好想能進宮見見娘親,我能不能扮做東宮的小宮女小太監去宮中見娘親?”


    謝知萱搖頭道:“阿蓉,我們安心在宮外等著娘親回來就好,用不了多久的,頂多一年半娘親就會出宮來的。”


    謝知蓉雙手捧腮道:“隻能這樣了。”


    七月十四,謝知萱回了一趟仁元藥坊。


    在仁元藥坊之中祭拜爹爹。


    謝知萱點燃了蠟燭,燃著香,虔誠地道:“爹爹,您在天之靈,一定要保佑娘親可以平安從宮中歸來。”


    謝知蓉也在一旁道:“爹爹,求您保佑皇帝陛下早日歸西。”


    謝知萱看了一眼謝知蓉,“你也不怕隔牆有耳。”


    謝知蓉道:“這藥坊之中,還能被誰給聽去呢?”


    謝知萱望向了天上的滿月,七月半的月亮很大很圓,離中秋隻有一個月了,不知她們下月中秋節可否可以與娘親團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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