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知萱直視著顧淩的眼眸道:“我不是說笑,昨日範禦醫與黃太醫都來給你把過脈,黃太醫說你是被人下了絲情蠱,中了絲情蠱之人會對蠱主情根深種,你如今對我的喜愛……都是因為你中了蠱。”


    顧淩顯然是不信謝知萱之言:“你要斷就斷,扯這種謊做什麽?”


    謝知萱低聲道:“我沒有扯謊,我也不知絲情蠱從何而來,我會去一趟南詔找苗疆聖女問一問絲情蠱的解除之法。”


    顧淩道:“南詔路途遙遠,你一個人怎麽去南詔國?我就是心儀於你與蠱蟲無關。”


    謝知萱微歎了一口氣道:“等你體內蠱蟲解了,你就不會這麽說了,說不定你到時候隻會後悔今日與我之間的……”


    謝知萱話還未曾說完,就被顧淩堵住了紅唇。


    顧淩大手緊扣著謝知萱的腦袋,狠狠地咬了謝知萱的唇角。


    謝知萱吃痛推了一把顧淩道:“你怎麽老是咬人?”


    顧淩道:“誰讓你胡說八道的?”


    謝知萱道:“你去問問範禦醫便知曉你是不是中蠱了,我會盡快去一趟南詔,尋求解除你體內蠱蟲之法。”


    顧淩握緊著謝知萱的手腕,“若真有蠱蟲,那就不要解!”


    謝知萱道:“顧淩……”


    顧淩道:“我隻知我喜歡你,恨不得能夠將你時時刻刻帶在邊上,我不管是不是蠱蟲的緣由,有沒有蠱蟲,我都喜歡你。”


    謝知萱聽著顧淩之言,微鬆了一口氣,他如今絲情蠱未解,定然會是這番說法。


    等解了蠱蟲之後,可就不一定了。


    謝知萱伸手輕輕撫著顧淩的側臉,她輕聲道:“我知曉你對我的心意,隻是蠱蟲在體內終究不是什麽好事,還是得盡快解除為好,我回去之後與娘親商議一下去南詔之事。”


    顧淩道:“你一人前去南詔我怎能放心?你等等吧,等太子殿下讓我辦的事情辦好了,我與你一起前去南詔。”


    謝知萱輕輕地點了點頭,“好。”


    謝知萱望著門口的天色道:“天已大亮,你已無礙,我該回去了,你還是快將那粽子與破床單給扔了,太髒了。”


    顧淩輕笑道:“哪裏髒了?一點都不髒。”


    謝知萱道:“你若不扔掉,我就不理你了。”


    “你要我扔掉也可,但你得叫我一聲哥哥。”


    謝知萱聽著顧淩曖昧的話語,這青天白日裏的她是真的叫不出口。


    顧淩:“你昨日不也是還叫我了一聲好哥哥嗎?”


    謝知萱無奈道:“顧淩!你不扔得了,我且先回去了。”


    顧淩卻是將謝知萱給抱了起來,將她放在了床榻上,“萱萱……”


    謝知萱推著顧淩道:“不要鬧了……”


    --


    福安堂之中。


    汪嬤嬤在壽寧郡主邊上道:“郡主,今兒個一早,我聽門房那邊說,昨日大房那邊請了範禦醫與黃太醫前來,好似是世子出事了,就是連五夫人昨兒個也來給世子瞧病,一直在世子照顧,房中未曾出來。”


    壽寧郡主忙是緊張道:“淩兒怎麽了?快去大房看看。”


    汪嬤嬤扶著壽寧郡主道:“您也別太過於著急,世子若真有大礙,侯夫人必定前來告知您了。”


    壽寧郡主道:“還是快些前去看看我的淩兒。”


    汪嬤嬤連命婆子抬來軟轎,壽寧郡主在軟轎之上尤為擔憂。


    “娘,您這一早是?”


    顧渚剛下朝堂,一回府就碰上了急匆匆的抬著軟轎的婆子。


    壽寧郡主望著顧渚道:“你侄兒病了,聽聞昨夜裏範禦醫,黃太醫都來了,連著阿萱都照顧了淩兒一夜。”


    顧渚道:“我就說謝知萱口口聲聲說要和離,還假意將嫁妝都搬走隻是拿喬罷了,這就尋著機會往顧府來了,她若真的是不想要侯府五夫人之位,昨夜裏又為何要照顧淩兒一晚上?


    娘,這一次謝氏拿喬欲擒故縱有些過分,您可別太輕易被她給壓製住。”


    壽寧郡主想著倒也是,那份和離書,說不定也是謝知萱想要將戲演得真實些罷了。


    謝知萱真要是篤定心思已經和離了,又何必前來照顧顧淩一晚上呢?


    顧淩房中。


    謝知萱半推半就地讓顧淩不要胡鬧著,就聽到門口響起了敲門聲。


    緊接著傳來阿泉急切的話語,“世子,郡主與五爺過來探望您了,已經在院門外了。”


    謝知萱忙嗬斥道,“你快別鬧了。”


    顧淩倒是沒有停止手下胡鬧的動作,“真的是,祖母怎麽這會兒來了?”


    謝知萱道:“定是聽說了昨夜裏請了範禦醫與黃太醫之事,你還?”


    顧淩道:“門鎖著祖母與五叔可進不來,讓阿泉說我還在歇著就是……”


    顧淩囑咐了一番阿泉後,不多時,壽寧郡主與顧渚二人就到了房外。


    “郡主,我家世子還在歇息著,他昨夜感染了些許風寒,還睡著。”


    壽寧郡主道:“讓我進去瞧瞧淩兒。”


    “母親,您快別進去了。”


    衛氏頂著一雙青黑的眼而來,看她憔悴的麵色顯然是一夜未曾睡好。


    衛氏對著壽寧郡主福身行禮道:“娘,淩兒患病,您要是進去怕是要過了病氣。”


    顧渚朝著衛氏行禮道:“大嫂,聽聞謝知萱昨兒個也來給淩兒瞧病來了?她一夜都沒有離開侯府,她人呢?”


    屋內的謝知萱聽到外邊顧渚此言,微咬唇。


    衛氏道:“你說知萱啊,她就在裏邊照顧著淩兒呢,多虧了有知萱在,昨兒個淩兒病得厲害,照顧一夜總算是好轉了些。”


    顧渚微微皺眉:“大嫂,知萱是顧淩的五嬸又是大夫,她照顧顧淩也是為了找個緣由回顧家而已,她這欲擒故縱的和離戲碼也該唱完了。”


    顧渚大聲對著房內道:“謝知萱,你也就這點手段而已。”


    衛氏見著顧渚就有氣,若不是顧渚給謝知萱下藥,她兒子哪裏會這般忤逆不孝,道:“什麽欲擒故縱和離?你們不是已經有了和離書嗎?”


    顧渚道:“哪裏來的和離書?我都未曾在和離書上簽字!”


    衛氏看向了壽寧郡主,“娘,知萱不是將和離書給您了嗎?”


    壽寧郡主問著顧渚道:“渚兒,那和離書上不是有你的手指印嗎?”


    顧渚道:“不可能,我從未在和離書上按過手指印,謝知萱還未曾與我和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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