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碧玉懷中的顧芷柔皺著眉頭。


    【怎麽連大堂哥都護著謝知萱?】


    陳碧玉聽到一個嫡字,臉上更是湧上一層悲涼。


    顧淩又是拍了拍手,幾個穿著黑衣的暗衛從外邊入內,朝著顧淩下跪道:“世子,郡主。”


    顧淩對著一旁的壽寧郡主道:“爹爹去南疆時,不放心侯府之中,便將侯府之中暗衛交由我暫管,陳姨娘覺得這些婆子是被買通的,那這些暗衛可不是能被買通得了的。”


    顧芷柔在陳碧玉懷中一驚:【我去!還真的有暗衛!我以為暗衛都是小說裏麵寫寫的呢!】


    【糟了糟了,大堂哥幹嘛要幫謝知萱這個小三啊?】


    謝知萱看向了顧芷柔,顧芷柔有些時候她的話自個兒是真的半點都聽不懂。


    顧渚皺眉看向了麵露驚慌的陳碧玉,再看向了依舊是一臉無所畏懼的謝知萱,沉沉的呼了一口氣。


    壽寧郡主問著跪地的暗衛道:“你們看到了什麽?得實話實說!”


    “回郡主,我們見到的就是一開始夫人與陳姨娘爭執,爭執時柔小姐自己跑出來跳下的荷花池之中,汙蔑是夫人推她下湖。”


    暗衛話音一落。


    壽寧郡主便氣得重重地拍了一記一旁的木桌:“大膽陳氏,你竟然為了讓渚兒休了阿萱,竟連自個兒親生女兒的身子都不顧,這春寒料峭的湖水,你讓孩子跳下去!也不怕傷了孩子?”


    陳碧玉連聲道:“我沒有,母親,我真的沒有,芷柔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怎會舍得她受到傷害呢……”


    顧淩嗬了一聲道:“陳姨娘,你不會說連暗衛都被買通了還害你吧?”


    陳碧玉一時間竟也不知如何解釋。


    壽寧郡主吩咐著一旁愣著的顧渚,“渚兒,你還愣著作甚?阿萱受了如此大的委屈,你快將阿萱給扶起來,與她好生道歉。”


    顧淩聽到壽寧郡主此話,他愣了愣。


    而顧渚已經走到了下跪著的謝知萱跟前,伸手握住了謝知萱的手腕,將下跪的她從冰冷地磚上扶起。


    謝知萱看向了握著自個兒的手腕的一雙大手,她隻感覺有兩道蘊含的怒意的眸光傳來,謝知萱抬眸就望見了顧淩滿是怒意的神色。


    謝知萱連甩開了顧渚的手。


    顧渚道:“此事是我冤枉了你,對不住。”


    謝知萱走到了壽寧郡主跟前,坐在了壽寧郡主身邊默默垂淚,“郡主,陳姨娘三番兩次縱容女兒汙蔑於人,在寶兒的滿月宴上,芷柔就汙蔑過我與她六舅舅……我為了侯府名聲考慮,忍下了委屈。


    這一次芷柔又是變本加厲來汙蔑於我,她才三歲的年紀。


    我姑且也算是芷柔的母親,看著這個孩子三歲年紀就如此毫無規矩,謊話連篇,我這個做母親的也是難逃其咎,我想將芷柔記在我的名下,由我來照顧教養芷柔。”


    “不可能!”陳碧玉厲聲道:“我絕不會讓你搶走我的芷柔的!”


    顧芷柔也摟緊著陳碧玉的脖子道:“我要娘親,我不要旁人。”


    謝知萱用帕子抹了抹眼淚道:“郡主,這芷柔叫姨娘為娘親也是不符合禮法的,三歲的孩子是時候該指正過來了,別讓長安城的勳貴們以為我們永嘉侯府不講規矩呢。”


    壽寧郡主看向了陳碧玉母女二人道:“從今日起,芷柔不準再稱呼陳姨娘為娘親,阿萱說的也有道理,顧芷柔若是再被陳氏你養下去,怕是要廢了!芷柔日後就養在福安堂之中。”


    顧芷柔還在陳碧玉懷中嗚嗚的哭鬧著。


    壽寧郡主見著顧芷柔哭鬧的一幕,更是皺眉,用眼神示意著一旁的嬤嬤將頭發還濕漉著的顧芷柔抱過。


    【死老太婆,我才不要被你養呢!謝知萱這個惡毒小三手段好高明】


    壽寧郡主給一旁的謝知萱輕輕擦拭著眼淚道:“莫哭,莫哭,娘也知曉你今日又受了委屈!渚兒,從今日起,每逢初一十五你都必須要留宿在蕭蕪院之中!”


    顧淩緊皺眉頭。


    謝知萱依舊隻是默默垂淚,她並不覺得顧渚會答應此事。


    但沒有想到,安靜的福安堂出來顧渚的一聲:“好。”


    謝知萱一時間也忘記了哭泣,她用手帕擦拭眼淚的動作也頓住了,眼底裏隻剩下了惡心。


    陳碧玉滿臉不敢置信地看向了顧渚:“五爺,你說什麽?”


    陳碧玉神色萬分激動,“顧渚,你答應過我,與我一生一世一雙人的,你不會碰那個卑賤商戶……”


    謝知萱沒等陳碧玉把話說完道:“郡主,陳姨娘身為妾侍膽敢汙蔑主母,為了算計我枉顧侯府小姐的安危健康,該當何罪呢?”


    壽寧郡主一時間倒也不知如何處罰陳碧玉合適。


    衛氏起身道:“母親,陳姨娘剛給侯府添了丁,今日雖是犯下大過錯,但念在她也剛出月子沒多久,不如罰她去佛堂之中抄寫經文百遍,為侯府眾人祈福。”


    壽寧郡主道:“你這提議不錯,陳氏,你去佛堂之中罰跪抄寫經書百遍,何時抄寫完了,便就何時免了罰跪可出佛堂。”


    陳碧玉聽到壽寧郡主此言,咬緊著下唇,滿是不甘心,卻也隻能皺眉應下:“是,郡主。”


    壽寧郡主揮了揮手道:“芷柔留下,你們其餘人都退下吧。”


    謝知萱起身福身告辭。


    出了福安堂的門。


    謝知萱便見到了握緊拳頭打著顧渚的陳碧玉。


    陳碧玉聲音哽咽:“顧渚,你答應過我不會碰商戶女的,你為何要答應郡主初一十五去謝知萱的房中?”


    顧渚握住了陳碧玉的手,皺眉道:“那你今日又為何要不顧芷柔身體,讓芷柔跳下湖水之中去汙蔑謝知萱?”


    陳碧玉道:“我沒有讓芷柔跳下湖中,真的沒有!”


    隻是顧渚的眼神很明顯是對陳碧玉充滿著懷疑。


    謝知萱倒是相信今日之事不是陳碧玉的算計,而是顧芷柔的擅作主張。


    隻是顧渚口口聲聲說喜愛陳碧玉,是被壽寧郡主棒打鴛鴦。卻對陳碧玉連這點信任都無,可是滑稽。


    謝知萱沒再管他們這對“恩愛鴛鴦”,往蕭蕪院走去。


    對於謝知萱而言,她更為擔憂的是初一十五顧渚會否真得前來蕭蕪院留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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