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自己弄幹再說!”蕭逸陽提著她的畫架,因為重量不輕,再加上路上的積水,他的眉頭擰成了大疙瘩。


    “哦。”冷若飛看著他沒好氣的樣子,想笑又覺得似乎不妥。畢竟,人家是在幫助她。


    見他不肯分擔重量給她,她便在一側搭了把手。


    ……


    蕭逸陽站在窗前,看向外麵略顯清涼的世界,對自己的殷勤也有些後悔。他可不是什麽善良的人類,從三年前突發善心救了那個女孩險些喪命,他還是第一次再動善念。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對這個女孩的愧疚還是什麽別的,總之,就是看不慣她狼狽的樣子。她就應該是美美的、孤傲的,甚至應該是熱情的、奔放的……


    冷若飛在衛浴間。因為身上都已經濕透了,她不得不趕緊清理。否則,如果感冒的話,她恐怕更加承受不起。


    蕭逸陽看著那些個自己奮力抬回來的家什,點燃一支煙,斜倚在窗沿前,準備重新拾起多年前的耐心,等著某人出浴。


    沒有聽到花灑的聲音,腦海中卻在想象著那個畫麵。蕭逸陽眯起眼看著浴室磨砂的玻璃門,緩緩吐出煙圈,她的身體他最清楚。喉結不由得滑動了數下,蕭逸陽第一次衣冠整齊地等待一個女人出浴。


    冷若飛用最快的速度將一身的水漬擦去,換了身幹衣服,走了出來。


    “不好意思,蕭先生。您坐。”見蕭逸陽就倚在窗前,背對著光線,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冷若飛連忙拾起電水壺,便要去燒水。


    “不用忙了,說說吧,怎麽回事?”有些詫異她的速度,蕭逸陽走到沙發前,將手裏的煙蒂熄滅在煙灰缸裏。


    冷若飛有些尷尬,放下水壺,坐在了床頭,對著蕭逸陽,扯出一抹牽強的笑:“哦,我的賬戶出了點兒問題。身上沒帶足現金……”


    蕭逸陽略帶磁性的聲音插話:“被凍結了?”


    冷若飛一頓,輕輕點了點頭,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她沒想到他一猜就中。


    “……哦……所以才到街頭賣畫?”蕭逸陽一語中的。蕭逸陽背著窗戶,逆著光,冷若飛總覺得他看自己的眼神有些野性。


    “……是……蕭先生如果不方便的話,那……”冷若飛被問的有些窘迫,她的臉一陣青一陣白的。


    “怎麽?才說了兩句就不耐煩了?”蕭逸陽是個很有魅力的成熟的男人,當他直直地看著她時,有一種無形的壓迫感,讓她有些招架不住。


    “沒有。隻是覺得總是麻煩蕭先生,似乎不妥。”冷若飛低垂著睫毛,白皙的臉上印出微微的暈紅。


    “這裏有張卡,是我的卡的副卡。出來的比較急,也是沒帶太多現金。你先將就著。”蕭逸陽從口袋裏掏出皮夾,從裏麵抽出了一張磚紅色的銀行卡,又從一打鈔票裏抽出大半。


    “這怎麽好意思?”冷若飛猶豫著要不要接。


    “嗬。”蕭逸陽好像是從鼻子發出的一聲冷哼,將卡和錢扔在茶幾上,“隨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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