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嘴滑舌,我才不要你呢。”挽欣笑罵了一句,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對了,係統有通知你下一次任務是在什麽時候嗎?”


    除了剛出副本的時候係統說下一個副本在十四天後開啟,後麵問起來就隻說敬請等待,前天更是直接頒布公告說係統升級中,讓玩家不要著急。


    挽欣對此嗤之以鼻。


    要她說,這慫係統就是被她打疼了,此刻不知道躲在哪個角落裏正哭唧唧地療傷呢。


    “沒有。”向澤安問道,“怎麽了?”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挽欣好像很期待副本開啟。


    玩家會迫不及待地想要開啟下一場逃亡嗎?


    “我和主係統還有一場沒有完結的戰爭。”出乎意料的,挽欣這次再沒顧左右而言他,“在它消失之前,我永遠不算自由。”


    她放鬆了力道,任由自己靠在向澤安的肩膀上,抬眸看著他,笑了笑說:“我隻是一個偶然間有了自我意識的空殼而已,按照你們玩家的話來說,就是一個覺醒的npc。”


    “我的存在無疑是一個亟待修複的bug,暴露隻是時間的問題。”挽欣抬手撫平了男人緊皺的眉頭,輕聲道,“我和主係統之間,不是它死,就是我亡。”


    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任務要她滅了主係統,那就隻能再委屈一下向澤安了,她需要靠他玩家的身份定位一下主係統的位置。


    “需要我怎麽做?”無需挽欣多言,稍微一想,向澤安就猜到了這突然的坦白是為了什麽。


    他也知道在這方麵幫不上什麽大忙,所有的風險都需要挽欣一人去承擔,如今也隻能慶幸挽欣足夠強大。


    她好像無所不能。


    “你再問一下係統什麽時候開啟副本,後麵的交給我。”挽欣朝他眨了眨眼,笑道,“上次它被我打得負傷而逃,這次可不會再給它機會了。”


    “無限世界會消失,玩家們也會忘了曾經在死亡線上的掙紮。”勾住向澤安的脖子在他的頸間蹭了蹭,挽欣低聲催促道,“擇日不如撞日,你現在就問係統吧。”


    在男人看不到的地方,挽欣嘴角不自覺地勾起,帶著涼薄的溫度。


    是時候說再見了啊,她的“愛人”。


    向澤安垂眸看著抱著他撒嬌的人,柔軟的發絲在鎖骨處撩起密密麻麻的癢意,他們就像是一對世間最普通不過的情侶。


    春去秋來,萬物伊始,人類無法撼動規則,就像他從來不會阻止她,也阻止不了她。


    最終,頭頂落下一個低低的字眼:“好。”


    係統的回應在眼前展開又很快散去,向澤安突然又迫切地問了一句:“你還會回來的,對吧?”


    沒有人回應他,空曠的懷抱裏隻有風穿過,月光落寞地撒了一地,雲層飄飄忽忽地逛蕩著。


    星星不見了。


    ·


    “向總,您的咖啡。”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秘書將杯子放好後就打算離開了。


    向澤安下意識伸手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隨即皺眉道:“沒加糖嗎?”


    秘書一愣:“向總,您不是不喜歡喝甜的嗎?”


    無意識的話讓向澤安的動作猛地頓住,他的眼神恍惚了一瞬,片刻後又恢複了正常。


    “嗯。”心中沒由來地泛起一絲酸澀,向澤安直覺不應該是這樣的,麵上卻借助電腦擋住了神情,語氣盡量平靜道,“你下去吧。”


    秘書離開了。


    待到辦公室再沒了外人,向澤安突然卸了渾身的力道陷進椅背裏,審視的目光掃過辦公室的每一個角落,最後落到旁邊的沙發上。


    那裏應該有一個人。


    她不喜歡咖啡的苦味,每次都要加好多的牛奶和糖。


    她也不喜歡別人盯著他看的目光,每次都會陰陽怪氣地折爛那些爛桃花,理直氣壯地說這是她的東西。


    她看到他總是會笑,有時候又目光深遠地像是在看另一個時空。


    她……


    她叫什麽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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