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源之地外。


    “消失了,在一位主宰的眼皮子下消失!”


    “九詭”、“毀”、“意”三位主宰皆大驚,伏淵消失的瞬間,那激蕩、澎湃的命運如同熄滅一般,不知去向。


    “萬道皆從‘命運’中誕生。”


    “他並沒有消失,而是融入了光明與永恒焰火之中。”


    “真”都有些吃驚,如今的伏淵可還未徹底邁出那一步,成就超脫。


    一個未成就超脫的生靈可在瞬息之間仿照出能瞞過“恒”的光明與永恒焰火大道,實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


    至高疆域。


    超脫大墓。


    盤坐中的姬風雙眸中有驚豔的光芒閃爍,但卻並未起身,依舊平靜,穩坐釣魚台。


    提前下場也好,最後出手也罷,對他而言並無任何區別,皆是以無敵之姿一路橫推,登頂絕巔,君臨起源之地。


    “善惡一體,陰陽一體。”


    “‘遁’,漫長的歲月讓你的野心越發大。”


    “棋子想要跳出棋盤,成為執棋者,太過癡心妄想。”


    姬風目光深邃,望穿了星河,看到了淩駕在一片星河中三頭白衣的主宰。


    他手指輕點,超脫創造生,大道濺起一圈又一圈波瀾,化為漣漪悄無聲息湧入星河。


    ……


    “該死,連一個未成就超脫的生靈都攔不住,真是無用。”


    惡“遁”寒聲,怒斥“恒”的無能。


    “‘真’巴不得他走入起源之地,那裏是他的主場,在其中開戰有巨大的助力。”


    代表平衡的“遁”歎息。


    “‘風’為何不下場阻攔?”


    “他要眼睜睜看著那個少年走入起源之地嗎?”


    “不怕其被‘真’吞噬,讓他不再無敵?”


    惡“遁”無比陰森道。


    “這是伏淵的謀算,他不願做被獵殺的羊,在絕望中死去。”


    “所以主動出擊,想要借此破局。”


    “一旦‘風’下場,大戰必將提前爆發。”


    “‘真’絕不會放任其吞掉新的命運,屆時一切都將無法挽回。”


    “連起源之地都無法阻擋‘風’的腳步,會被蕩平。”


    善“遁”笑意凜然,春風和煦般發聲。


    “那個家夥不會下場,第一次超脫大戰也好,第二次超脫大戰也罷,他都穩坐釣魚台,任由風起雲湧,最後出手平定一切。”


    “他太無敵,無敵滋生了自信,讓他不懼一切,敢於麵對所有挑戰。”


    平衡“遁”搖頭,“道”也好,“風”也好,從來如此。


    “要讓他進入起源之地嗎?”惡“遁”怒吼,一片星河在其吼叫聲中崩毀,大道與本源完全湮滅。


    “這是‘風’與‘真’要做的選擇!”


    “要想超越‘風’,唯有等待他們兩敗俱傷之時,方才有一線機會。”


    “等待了無數歲月,何必著急眼前。”


    善“遁”搖頭,他以“遁”成就超脫,若是下場,可攔住如今的伏淵,可這絕不是好的選擇。


    ……


    當命運之光再度閃爍,伏淵已然跨越了光與永恒焰火的封鎖。


    墨黑衣袍飛揚,伏淵跨越一片又一片星河,緩緩前行。


    他走得極慢,勝似閑庭信步,仿佛在等待幕後的主宰下場,來阻攔他。


    “恒”望著前行的少年,目光中滿是驚疑,散去光明與永恒焰火,遁走這片星河,不知去向。


    ……


    起源之地外。


    “好了不得的小鬼,以己身為魚餌,想要釣‘風’下場。”


    “毀”盤坐在古老舟船之上,道。


    “他想要破局,想要提前引發大戰,好渾水摸魚,火中取栗。”


    “可他不了解‘風’,莫說他要入起源之地證超脫。”


    “便是獻祭己身,‘風’也不會插手。”


    渾身漆黑的“九詭”發聲,輪回與詭異洶湧,至邪至惡之氣漫卷。


    “能悟出命運的人,可不是愚蠢的家夥,他會在星河的盡頭前止步,不會踏入起源之地中。”


    “想要將水攪渾,他還不夠格。”


    “意”的身軀完成了重組,死亡與寂滅在其身軀流淌,輪回與吞噬在其身後呼嘯,非凡而強大。


    “真”看著伏淵身軀流淌的命運之力,看著其眸中閃爍的命運之光,目光充滿貪婪與喜悅。


    這是從未出現的命運,若他能夠將其吞噬,會發生前所未有的大蛻變,不會再被困在這片星河,可去往各個維度,各個時空。


    ……


    伏淵在快到抵達這片星河時停下了腳步,雙眸之中命運之光璀璨,望穿星河,看到了起源之地外的幾位主宰與那位傳說中的“真”。


    他止步於此,並未前行,也並未退走,就這般與三位主宰、與“真”隔著星河對望。


    “在星河的盡頭證超脫倒也不錯。”


    “九詭”點頭,這是最佳選擇。


    “他想要破局,想要謀算‘風’,可所做實在是太過幼稚。”


    “注定被獵殺的羊便該有所覺悟。”


    “掙紮與反抗皆是徒勞。”


    “毀”盤坐在古老舟船之上,語氣森寒,一語而定伏淵生死。


    ……


    “他是個了不得的生靈,可惜來到這片星河的時間點不對。”


    “若是在第一次超脫大戰之前來臨,也許會改變結局,與‘風’、‘真’三足鼎立。”


    “可現在太晚了,‘真’不顧一切下場,‘風’無敵而強大。”


    “時代不同,選擇也不同。”


    平衡“遁”感慨,他親自見到了那個少年,知曉其之非凡,天賦、悟性與心境遠在他們之上,若誕生於一個時代,他也好,“毀”、“意”、“恒”、“九詭”也罷,都將黯淡無光,是其崛起路上的墊腳石、背景板。


    “生不逢時,是最大的悲哀。”


    “必死之局,豈有破局之法。”


    善“遁”歎息,一臉的悲鳴,很是慈悲。


    ……


    至高疆域。


    超脫大墓。


    “停留還是前行?”


    “短短的幾步,有時候便決定著生死。”


    姬風道。


    ……


    “他動了,不打算在星河中證道,真要走入起源之地?”


    五位主宰皆震撼,那個墨黑衣袍的少年並未留在星河盡頭,而是朝著起源之地前行。


    “主動赴死?”連“真”都吃了一驚,完全看不透那個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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