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陽宮......


    “兒臣見過父皇。”


    “鋒兒,你來了,不必多禮。”嬴政揮了揮手,示意贏鋒上前:“商會的事情如何了?”


    “圓滿落幕,鹹陽城中的商人走得差不多了,隻餘下一些在鹹陽還有生意往來的。


    兒臣讓人上交的,此次代理權的一半收益,您收到了吧?”


    嬴政點了點頭,“朕一直知道商人財多,但竟不知道不過是此次商會的代理權拍賣,竟然抵得上大秦半年的稅收。”


    拍賣這個詞還是從贏鋒口中學來的,如今呀嬴政已經用得極為熟練。


    “大秦的稅收,商人本就占了一頭。”嬴鋒解釋道:“如此一來,也不稀奇。更何況此次的拍賣會對於他們老說,是一次地位的越級,自然是卯足了勁兒地爭取。”


    嬴鋒想到當時的場景還是挺感歎的,一個個爭得麵紅耳赤的,競相叫價,誰也不肯放過這來之不易的機會。


    “你準備何時開始大批生產紙張?”


    嬴鋒想了想道:“這幾日都在解決糧草的事情,不過目前已經解決得差不多了,籌措到的糧草已然北上,剩下的還在路上。”


    “學校,錢莊,紙工廠都已經在城北動工,隻能完工。若是紙工廠好了,這紙便要開始大規模出廠。”


    嬴鋒聲音微頓,然後看向嬴政道:“父皇,您這些日子的壓力不小吧。”


    城北雖然在嬴鋒的掌控之中,不會有無關緊要的人混入的可能,但人進不來,消息不會出不起。


    尤其這次的商會,商人往來眾多,對於這次商會的獨家代理權,雖販賣之物的其中一樣——紙。


    對於這消息,估計耳目靈敏有心盯著的人知道的差不多了。


    紙的出現,狠狠地撬動了一大批貴族的利益,這些人肯定坐不住。


    嬴政冷哼一聲道:“此等利國利民之事,朕倒要看看有個不要命的有膽子來朕麵前反對!”


    嬴鋒聞言心裏默默豎了個大拇指,不愧是始皇,就是這樣威武霸氣。


    “不過,鋒兒,在朕的麵前他們不敢造次,需要注意的是你這邊。”嬴政說道:“若有冒犯者,不必手下留情。”


    嬴鋒聞言,心中一暖。


    至少嬴政給他的態度是擺明了站在他這邊,這點他領情。


    盡管,對於那些宗親也好,官僚也罷,他一點都不畏懼,衝著他無論是來明的還是來暗的,他都無妨。


    甚至,如果有必要的話,他可以讓他們對他感到畏懼,敵人的畏懼來源於我方的火力。


    “兒臣這邊,父皇不必擔心。”


    嬴政點了點頭,道:“鋒兒,你心裏有數就好。”


    “朕看你所辦事項甚多,你今日抬入國庫的銀錢不如先挪去用。”


    嬴鋒聽聞此言,眸光閃閃:“父皇,兒臣真的是太感動了,這說好的五五分的銀錢,您居然願意先給兒臣使用嗎?”


    “咳。”隻見嬴政微微一咳嗽,神色難得有些不自然,他接著道:“你既然辦了大秦錢莊,朕便也支持你一番,你按時間算利息錢給朕就好。”


    嬴鋒:.......


    高興得太早了,沒想到你嬴政濃眉大眼的,原來這點錢也要計較。


    嬴鋒無奈道:“多謝父皇支持。”


    “父皇,兒臣今日來還為了一事?”


    “何事?”


    贏鋒:“兒臣想懇請父皇能赦免刺殺您的琴師,高漸離。”


    嬴政動作一頓,神色微眯,似乎是在回想這是哪號人物。


    “是他?”片刻後他似乎是反應過來,第一反應不是憤怒,而是道:“你是第二個向朕跟他開口求情的人。”


    “第一個是皇兄吧。”嬴鋒肯定道。


    扶蘇的性子也挺執拗的,明明他勸過扶蘇別開口,沒想到扶蘇還是開口了。


    不過,嬴政的態度也很讓他訝異,居然沒有生氣懲罰扶蘇。


    隻能說,當他不再對扶蘇高要求的時候,他將會是個再慈愛不過的父皇。


    嬴政聞言點了點頭,他不意外贏鋒一口猜中,心裏還隱隱懷疑,嬴鋒今日來求他放過高漸離的原因,或許是因為扶蘇。


    扶蘇,這孩子太過重情,他自己向他開口求情行不通,便拜托了嬴鋒來向他開口要恩典,也不是沒有可能。


    嬴政越想越可能,他扶額,一時有些想不清楚,此刻自己心裏是個什麽心情。


    為兒子想刺殺他的凶手求情而感到心寒嗎?


    好像並沒有,或許是因為嬴政對修習了仙法的自己感到自信,無人可撼動他。


    他最終緩緩開口道:“既然是你開口,這個麵子朕還是要給你的,準了。”


    嬴鋒聞言有些意外,他雖然知道因為此前種種,自己在嬴政這裏的分量不會重。


    可要真掄起來,嬴政對他的父子之情,比不上自小看重的扶蘇,以及心中偏疼的幼子胡亥,對他的是看重更多些。


    看重他的仙緣,也看重他的能力多大秦帶來的一次又一次的改變。


    可此刻嬴政毫不猶疑地答應,甚至不問他緣由,這點讓嬴鋒心裏不得不重新估量一下自己在嬴政心裏的地方。


    “兒臣多謝父皇!”嬴鋒感激道。


    真實的理由——他是因為答應了雪女,才要解救高漸離,這樣的理由,隻怕嬴政不會開心,在嚴重點說不定會覺得雪女紅顏禍水。


    不過這樣也好,原本想好的借口也用不上了,也就不用欺騙始皇了。


    等待嬴鋒離去,宮人上前詢問道:“陛下,是否要用膳?”


    嬴政並未感受到饑餓,自從他開始修習仙法之後,雖然還不能像仙人那樣做到辟穀,但也越來越少感受到饑餓。


    “傳膳。”嬴政最終還是道,隻因他不用膳的話,底下人的擔心便不會停休。


    宮人:“諾!”


    立刻便有人前去傳喚膳食。


    此時在嬴政身邊伺候的宮人,上前為嬴政端上熱茶。


    “每次殿下來後,陛下的心情總會好上許多,奴才看著呀,也好高興。”


    嬴政聞言,這才發現確實如此,就連此刻,他的臉上也是帶著笑意的。


    畢竟嬴鋒這孩子不愧是閑人看中的,不僅資質好,人也機智,每次總能給他帶來驚喜。


    嬴政想了想,突然提筆開始寫旨意。


    在膳食上來前,他落下最後一筆。


    他蓋上章,遞給身邊的內監,“你去庫房挑選夫人階位的封禮,親自去聽雲宮跑一趟,宣這冊封的旨意。”


    內監聞言,忙應道:“諾!”


    在內監看來這旨意是突如其來,毫無預兆的。


    可實際上是嬴政深思熟慮的。


    他的對後果的品階把握很嚴格,為他孕育兒女的,他大多數都封為了美人,可美人之上的夫人隻有鄭夫人一位。


    他未冊封皇後,鄭夫人在後宮地位如同皇後,這是他給的特權,也是他對天下的昭告。


    側麵表達他的心意,扶蘇是他看重的繼承人。


    可現在嬴鋒成了大秦的太子,若是嬴鋒的母妃雲柔的地位還屈居人下的話,那便不合適了。


    他想了很久,還是沒直接封皇後,隻是封了夫人。


    嬴政不愛美色,若不是嬴鋒,他也想不起來雲柔,隻能說雲柔成為夫人是母憑子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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