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終於有了告破的曙光,眾人都是精神一振。


    “楚景成,男,37歲,w省安南市東齊縣人,畢業於建安大學經濟管理學院,現於玫瑰園酒店任執行總裁。這個楚景成原生家庭的條件不是很好,但一直成績優異,靠獎學金和助學貸款念完大學。25歲時,他與安和集團的千金結婚,婚後進入玫瑰園酒店管理層,哦,這個玫瑰園酒店也是他老婆家的產業。”


    許戈摸著下巴:“唔,看來拿的是個贅婿劇本。”


    林軒補充道:“我還查到一件事,那個用來當順風車的黑色凱迪拉克車主陳一波,就是楚景成的老婆安雪的表舅。”


    孟圓抱著自己起了一片雞皮疙瘩的胳膊:“這麽說,這個楚景成靠著老婆家的資源發達了之後,又花老婆的錢去泡小姑娘,泡小姑娘就算了,泡完了還把人給殺了?噫,這人真是既惡心又變.態!”


    眾人:“……”


    不過這個評價還挺貼切的哈。


    隻有許戈內心默默,孟圓才跟著傅斯瑰混了一天,就學會了一針見血的毒舌,他原來那個天真可愛、笨嘴拙舌的小實習生去哪了?


    “許隊!”周瑉風風火火地衝進來,張口就喊,“不好了,楚景成失蹤了!酒店方麵稱他今天沒去上班,手機也打不通,人已經完全聯係不上了!”


    許戈“哼”了一聲:“他的嗅覺倒是挺敏銳的。立刻在機場、火車站、長途汽車站等地方布控,不能讓嫌疑人逃竄到別市去。”


    “你放心,他應當不會跑到別市去。”傅斯瑰終於開口了,“不過,如果警方不能快速找到他,很可能會出現下一位受害者。”


    眾人因為看到破案的曙光而剛剛揚起的心情,被傅顧問一句話澆成了透心涼。


    傅斯瑰比他們要淡定得多:“他現在應該處於一種徹底瘋狂的邊緣,對於他這種扭曲的心理來說,應該會以他認為的方式進行謝幕。”


    許戈狐疑:“謝幕?”


    “這種人是不會在意性命的,既不會在意自己的性命,也不會在意他人的性命。他之所以在犯案時手段頻出百般隱藏,不是怕死,而是擔心警方的追捕會提前中斷他的遊戲。”


    許戈捏了捏拳頭,又想罵人了。


    傅斯瑰看向林軒:“楚景成或者他妻子安雪名下有在郊區的房產麽?”


    “有的。”林軒一愣,立刻給出答複,“在桃溪山莊,有一棟獨棟別墅,寫的是楚景成一個人的名字。”


    “走吧。”傅斯瑰抬眼向許戈輕輕一瞥,現在孟圓已經不需要她喊了,立刻攥著車鑰匙跟上,“我們去看一看這很可能是第一起案件的案發現場。”


    ……


    桃溪山莊是建安的一處高檔別墅樓盤,環境清幽,小區裏麵花樹繁密,處處是景,別墅與別墅之間相隔極遠,私密性極佳,深得眾多有錢人的青睞。


    不過,在楚景成看來,這裏也是他實施犯罪並欣賞“藝術品”的絕佳地點。


    玄關處,許戈一邊換鞋套一邊問:“老周,聯係上楚景成的老婆沒有?”


    周瑉:“還在聯係,安雪這段時間一直在國外。向玫瑰園酒店的人打聽了一下,據說他們夫妻這些年的感情並不是很好。”


    許戈“哼”了一聲:“跟這種變.態在一起,感情能好就怪了!”


    他抬起頭,打量起周圍的布置來,這是一棟三層的獨棟別墅,裝修很是簡約,家具什麽的也隻有最基礎的一套,看得出來這個房子的主人對此並不上心——或者說,並沒有將這個地方作為“家”的意思。


    許戈在空蕩蕩的別墅裏逛了一圈,幾乎可以說是一無所獲,正在琢磨楚景成的秘密基地會不會另有所在,一回頭卻見傅斯瑰對著一幅壁畫怔怔出神,不由走了過去:“傅教授,看畫呢?”


    他打量了一下這幅不知名的油畫作品,從線條和色塊來分析,這應該是開發商打包贈送的裝飾品,被房子的主人隨手掛在了這裏。


    傅斯瑰:“我在看牆。”


    “看牆?”許戈狐疑地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牆有什麽好看的?”


    “你難道沒有發現麽?這個房間的長度與你在屋外觀察到的長度明顯差了一大截。”


    許戈:“……”


    他還真沒有發現。


    “這裏應該有一間密室。”傅斯瑰沉吟片刻,示意許戈將壁畫取了下來,牆麵上果然有一個類似密碼鎖的顯示屏。


    許戈“嗬”了一聲:“還真有密室啊!你等等,我現在就喊密碼專家來……”


    “沒有時間了,許隊長。”傅斯瑰截斷他的話,“你試一下0426.”


    “好。”許戈自己都沒有發現,這才短短兩天時間,他對傅斯瑰就已經無比信任了,聞言邊按邊說,“為什麽是0426啊?”


    “很多變.態凶手第一次犯案的時間都是很有紀念意義的。”


    她話音剛落,密碼鎖發出“嘀——”的一聲,隨即這扇偽裝成牆壁的門緩緩開啟。


    有些出乎許戈意料的是,這間密室既不血腥也不恐怖,裏麵不過一張床、一張書桌,裝修風格看起來與外邊一般無二。


    許戈敲了敲牆壁:“牆上塗的都是隔音材料。”


    他又轉到書桌旁,將倒扣在上麵的相框拿了起來。這相框裏放的照片有幾分年頭了,一個約莫20歲的女孩站在中間,衝著鏡頭笑得眉眼彎彎。


    許戈眸光一凝,這照片中的女孩脖頸上戴著一串珍珠項鏈,正是他最近無比眼熟的款式!


    難道,這就是動機麽?


    那邊,傅斯瑰隔著手套正從床上仔細地拈起一根細長的頭發:“許隊長,叫痕檢進來吧,這裏恐怕就是第一位被害人葛菲的遇害現場。”


    ……


    因為多講了幾道題,沈思瑜從學生家裏告辭出來的時候已經夜裏11點多了,最後一班地鐵早就過去了,這深更半夜的,除了打車也沒別的辦法回學校了。


    她打開叫車軟件點了幾下,然而,不知是這個小區有點偏僻,還是時間實在太晚,她足足等了十幾分鍾,也沒有司機接單。


    9月的夜裏已經有了涼意,沈思瑜被夜風吹得一個哆嗦,想了想幹脆把所有車型一起勾選上了。又等了兩分鍾,這次終於有人接單了,雖然是順風車,但也總比打不到車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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