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案的是工業大學化學係輔導員,他們係一名大三女生許丹書於昨日下午2點離校後失聯,至今已經失聯超過24小時了。雖然還不到失蹤48小時報案期限,但最近高校女生連續遇害的事鬧得人心惶惶,學校不敢擔責,立刻就報了上來。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怕什麽就來什麽,許戈罵了一聲,雖然明知希望不大,但還是吩咐了一句:“去查許丹書的手機,看看還能不能定位到!”


    半小時後。


    周瑉:“許丹書的手機最後一次定位是在昨天16點15,地點是上陽穀路與丹台西路的交界處,之後就再也檢測不到了。”


    “許隊!”林軒兩眼通紅地從監控中解脫出來,“我們在上陽穀路地鐵站的監控中看到了許丹書的身影,時間是昨天的16點06分。”


    許戈立刻湊上前去,監控畫麵中的許丹書背著一個雙肩包,穿著一身泡泡袖連衣裙,看起來既精神又洋氣:“這麽說,她2點鍾離校後便坐地鐵2號線到了上陽穀路。然後,手機信號於16點15分消失,說明這時候她很有可能已經和凶手碰麵了。”


    傅斯瑰看著許丹書的行動路線若有所思:“凶手與她約在了上陽穀路見麵,那麽他們接下來會去哪裏呢?”


    許戈煩躁地抓了抓頭發:“凶手機動性很強,範圍太大了,不好排查啊……”


    傅斯瑰搖頭:“不,他們不會離上陽穀路太遠。按照凶手的風格,他不會立刻痛下殺手,所以這個約會的地方決不會離上陽穀路太遠,以免引起被害人的質疑。那麽,如果隻是一對正常的情侶,他們會選擇哪裏進行約會呢?”


    孟圓早已化身為傅斯瑰的迷妹,聞言立刻貼心地將上陽穀路周圍一片的地圖調了出來,收獲了來自傅顧問的讚許的眼神。


    傅斯瑰的目光在地圖上逡巡了片刻,定格在了某一個地方:“距離上陽穀路地鐵站1.5公裏的玫瑰園酒店,因以玫瑰園著稱,很得情侶們的青睞。”


    許戈已經去掏車鑰匙了:“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可能的地方!動作一定要快!按照這個天殺的凶手的慣例,今天晚上我們若是找不到許丹書,明天早晨就該發現她的屍體了!”


    “小孟!”傅斯瑰喊了一聲。


    孟圓一個激靈,發現傅顧問已經疾步往外走了,連忙抓著車鑰匙跟上。


    然而,警方的壞運氣還在持續,許戈開車剛上主幹道,就遇到了晚高峰大堵車,氣得他把警笛拉爆了也沒開出一條路來——不是別人不想給他讓路,實在是太堵了,動也動不了。


    許戈一邊打電話將交警大隊罵了一頓,一邊猛地一打方向盤,花花綠綠的越野車一扭屁股,以一個極為刁鑽的角度從兩輛車的縫隙中穿了過去,拐進了一條胡同,繼而飛馳而去。


    傅斯瑰和孟圓的車也堵在了路上,眼看著許隊長如此騷包的車技,孟圓情不自禁地“哇塞”了一聲:“許隊真乃神人也!”


    傅斯瑰道:“跟上去。”


    “哦,好。”孟圓目測了一下兩輛車之間的間距,一時有些手忙腳亂。


    “我來開。”


    在孟圓震驚的目光中,傅斯瑰與她迅速地交換了座位,隨即這輛警車一個漂亮的甩尾從兩輛車之間插了過去,將那名倒黴的被插隊的司機嚇得一頭冷汗,繼而擦著護欄與垃圾桶衝入了胡同,咬上了許戈的尾燈。


    不過,大眾的性能實在比不上許戈的陸地巡洋艦,傅斯瑰和孟圓最終還是沒能追上許戈,她們到達玫瑰園酒店的時候,許戈已經從前台那問到了許丹書的下落:“他們開了一間套房,是以許丹書的身份證開的,2612,快!”


    三人進了電梯,孟圓這時候終於從極品飛車的震撼中回過神來了,捂著心口鬆了口氣:“好歹找對了地方……”


    許戈冷聲道:“現在還不到放鬆的時候!”他看了眼時間,神情焦慮,“已經20點30了,希望許丹書還沒有出事……”


    他看了一眼身邊跟著的傅斯瑰與孟圓,興許是剛剛從停車場跑過來有點急,傅斯瑰的臉色蒼白,在燈下甚至顯得有些透明。


    他移開視線:“小孟,一會兒你保護好傅教授。”


    “是。”


    “叮——”電梯到了26樓,許戈沉著一張臉,帶著傅斯瑰和孟圓輕手輕腳地摸到了2612。他一手摸向後腰,握住了手槍,另一隻手拿出從前台要的門卡輕輕刷開了門。


    2612裏沒有開燈,一片黑漆漆的,許戈屏住呼吸閃身進去,略微過了兩秒鍾,眼睛適應黑暗後方打量起房間的布局來。


    這是一間套房,麵積不小,進門是客廳,他掃了一眼,確定這裏沒有人,於是又向臥室摸去。


    臥室的門輕輕掩住,他一手握著槍,貼地一滾,旋即槍口指向前方。他保持著持槍的姿勢緩緩站了起來,臥室裏也是靜悄悄的,隱隱約約瞧見床上有一個鼓包,像是一個人倒臥在那。


    許戈握著槍緩緩接近,終於借著窗外的月光看清了床上的人——一名年輕女性雙目緊閉地仰躺著,不知死活。


    他緩緩吐出一口濁氣,伸手摁了一下床頭的開關。一時燈光大亮,許戈立在床頭將房中的一切盡收眼底,除了他與倒在床上的女性,再沒有第三個人了。


    樓下警笛響徹夜空,卻是警方的大隊人馬終於趕到了。


    許戈獨自進屋的時候,孟圓和傅斯瑰一直守在門口,直到裏麵燈光打開,聽到許戈的聲音後,傅斯瑰才戴好了手套腳套,悠哉悠哉地走了進來。


    迎麵走來的許戈臉色有些奇怪,一半放鬆一半不忿,傅斯瑰端詳了他一會兒:“許丹書沒事,但是凶手跑了?”


    許戈一怔,繼而“嗯”了一聲:“我們來得及時,許丹書隻是被凶手掐暈了。”他的神色陰晴不定,“凶手這一次跑得倉皇,肯定沒有時間打掃現場,這滿屋子的生物信息加上許丹書的口供,抓住他是遲早的事。”


    他把拳頭捏的“咯咯”作響,傅斯瑰毫不懷疑若是凶手此刻就在眼前,肯定會被許隊長暴揍一頓。


    “但我們現在缺少的就是時間。”傅斯瑰的聲音宛如炎炎夏日的冰鎮汽水,奇跡般的使他冷靜了下來,“凶手的第四次犯案因為受到了警方的‘打擾’而中途流產,這很可能會造成兩種後果——第一,他被嚇破了膽,從此不敢再冒頭,直到被抓;第二,案件升級,他會以更激烈的手段在更短的時間內再次犯案,甚至不惜與警方同歸於盡。你認為,對於這種變.態凶手來說,哪種可能性更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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