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娘卻沒有理會曹哲的嗚咽。


    而是從身後拿出了兩個比小拇指還要細上一半的竹管,將它們分別插在了兩個竹筒下麵。


    然後將自己做的米糊糊倒在了竹筒中,用繩子吊在了曹哲和馬玉的頭上。


    兩人驚恐的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


    “我求饒!我求饒!我要見林雲澈!”曹哲在內心大喊著,但在鳳娘眼裏還是支支吾吾。


    馬玉倒是沒有呼喊,隻是用眼神緊瞪著鳳娘,那眼神就好似下一秒就要將鳳娘生吞活剝一樣。


    鳳娘將一切安置好,連看都沒有看兩人一眼,便退出了柴房。


    曹哲和馬玉的頭上滴滴答答的掉下來粘稠的米糊。


    兩人憤恨地對視了一眼,他們從來沒有為一頓飯這樣糾結過。


    吃吧!你看看這侮辱地方式,他們隻能仰著頭去張開嘴巴接竹管裏流出來地米糊,就算是牲口也不過就如此吧。


    可是不吃,曹哲和馬玉兩個人的肚子此時卻餓的咕嚕咕嚕叫。


    馬玉忍不了,他哀怨的看著曹哲,要知道若是沒有曹哲的允許,他不敢吃。


    曹哲知道現在馬玉有多餓,他也很餓。


    尤其是看著食物一點一點在身邊流逝,心裏更是頗受煎熬。


    曹哲看了眼馬玉,嗯嗯了兩聲,然後仰起了臉,緩緩張開了嘴,讓米糊一滴一滴的落在了嘴裏。


    馬玉見曹哲吃了,也連忙仰起臉,兩個人就這樣靜靜的吃完了竹筒裏的米糊。


    馬玉吃完飯,舔了舔嘴角有些困了,沒一會兒便睡著了。


    曹哲則看著窗外靜謐的夜色,眼淚簌簌地流了下來。


    他要見林雲澈,他要讓林雲澈生不如死......


    他要將讓林雲澈死無葬身之地。


    曹哲的怨恨在這一刻達到了頂點。


    而對於柴房裏的事,此刻在洛師祖院子裏的兩人卻是全然不知的。


    小劉大夫和崔景程兩個人坐在洛神醫的對麵,臉上盡是尷尬的神情。


    “我不去!”洛神醫傲嬌的盤腿坐在椅子上,聽著小劉大夫介紹自己的來意後,就說說了這樣一句話。


    就知道神醫不好請,可他們的確沒有想過洛神醫竟然拒絕的這樣痛快。


    “洛神醫,你不知道,這病症我們看了許久。”


    小劉大夫打算奇怪的病症引起洛神醫的興趣,可他才開了一個頭,洛神醫就擺擺手。


    “知道知道,他是不是經常口渴?”


    小劉大夫愣了愣,“是!”


    “他還經常會餓,總會想找吃的吃對不對啊?”


    這下崔景程再坐不住了,“天呢,你知道我父親得的什麽病?”


    洛神醫撇了撇嘴,“你別告訴我你們不知道?”


    小劉大夫撓了撓頭,“我們知道。”


    “但是我們看到的典籍裏麵對於這病症的記載實在太少了。”


    “就算是知道了,我們也不能確定它實際的名字。”


    洛神醫微張了張眼睛,“原來是這樣。”


    “洛老頭,你能治嗎?”


    洛神醫搖頭,“治不了。”


    崔景程剛才還興奮的臉上,瞬間變得失望無比,若是這個世界上連洛神醫都說治不了。


    那他的父親是不是就......


    小劉大夫瞥見平日裏嘴巴很毒的崔景程,這時候和霜打了的茄子一般毫無神采,不禁也憐惜起來。


    “神醫,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


    “或許就算是沒有治愈的法子,哪怕是延緩發病的也可以啊!”


    洛神醫抬頭,“你要是這樣說,那的確有控製的方法。”


    “可以讓他與常人無異。”


    崔景程失望的眼底又重新有了光,小劉大夫也高興得衝崔景程點頭。


    隻是下一瞬間,洛神醫便搖頭道:“可是,我不去。”


    崔景程這下子急了,他嘭的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小劉大夫嚇得連忙將雙手搭在他的肩上按住他。


    “別激動!千萬別激動,想想你父親!想想你父親。”


    崔景程這才控製住自己的脾氣,語氣焦躁的問道:“不都說讓你開條件了嗎?”


    “你說吧!到底怎麽你才肯去。”


    洛神醫別過頭,“不去就是不去。”


    “什麽條件也不去。”


    “今夜我看天色也這麽晚了,你們兩人趕緊回去吧。”


    “我老人家也該睡了。”


    崔景程又要喊話,這次小劉大夫捂著他的嘴,愣是沒有讓他發出聲音。


    “神醫說的是,現在時候的確不早了,我們這就離開。”


    “神醫您好好歇著。”


    洛神醫滿意的點了點頭,將兩人送出了房間,然後毫不留情的將門給關上了。


    崔景程生氣小劉大夫將他拉出來。


    “你這是做什麽?你這時候拉我出來,我怎麽向父親交代啊!”


    崔景程說完就要往屋子裏麵闖。


    小劉大夫鬆開手,然後說道:“好!你去吧!”


    “你現在最好就闖進去,闖進去之後我就可以直接送你回京都了。”


    “日後你們崔家也不用再出來找洛神醫了。”


    “他可不會再給你父親看病!”


    小劉大夫的話讓崔景程停住了腳步,崔景程雖然平日裏對小劉大夫沒上沒下的,但他知道小劉大夫此刻是為了他們崔家著想的。


    他轉過身,一臉挫敗。


    “那怎麽辦?這老頭就是死活不肯去京都。”


    “咱們也不好將他綁回去吧!”


    小劉大夫望了望身後的已經熄了燈的房間,歎口氣道:“不如我們去找白大夫商量商量吧。”


    崔景程知道要見白婉清了,剛才還氣憤的臉上突然笑了。


    “對!你說的沒錯。”


    “咱們可以去找婉清好好問問。”


    崔景程說完,高興的轉過身,大步地走出了院子。


    小劉大夫覺得自己真的是出了一個餿主意,狠狠地打了自己的嘴巴一巴掌。


    “讓你說!讓你說!”


    “說什麽白大夫,應該說林大人啊!”


    “這下好了!我看這洛神醫是徹底請不成了。”


    因為天色太晚,兩人沒有去找白婉清,而是和院中的林雲澈打了個招呼便先回客棧了。


    白婉清此刻還惦記著兩人的事,等林雲澈一進屋,她便問了。


    “他們走了?”


    林雲澈點頭,“嗯!說是太晚了,先回去了。”


    “不過看崔小公子的樣子,或許洛師祖已經同意了。”


    白婉清輕輕的“嗯”了一聲,倒是聽不出其他的情緒。


    “你擔心洛師祖會離開?”林雲澈還是察覺到了白婉清的低落情緒。


    白婉清垂下了眼眸,“沒有!”


    “你若是不放心,不如就跟著師祖一塊去京都吧。”


    “正好你也沒有去過,也當是散散心如何?”林雲澈笑著說道。


    白婉清驚訝的抬起頭,緩緩地露出了笑容。


    “我又不是小孩子,哪裏還貪戀什麽繁華的街景。”


    “你不會以為我是在嫉妒洛師祖吧。”


    “沒有嗎?”林雲澈調皮的問。


    白婉清猛搖頭,“沒有!真的沒有。”


    “不過,現在就算我想去,醫館裏也離不開人。”


    “或許日後有機會......”


    白婉清說到一半,停住了話,眼神看向林雲澈,生怕自己的話會讓他不開心。


    林雲澈伸手摸了摸白婉清的頭,“日後一定有機會。”


    “咱們一起去京都。”


    白婉清抬眸,眼底亮晶晶的笑著道:“好!咱們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第二日,白婉清依舊是早早的去了醫館。


    這兩日義診的人多,醫館裏需要人手,怕是這十日她都走不開。


    病患們看到白婉清到了醫館,都紛紛的打招呼。


    鄭大夫和各位大夫見到東家來了,也都輕輕頷首見禮。


    “今日怎麽樣?人手可還夠?”白婉清一進門就朝著鄭大夫的方向走去,隨即問道。


    鄭大夫點頭,“夠!夠!”


    “昨日的小劉大夫和崔小公子也是一大早就來幫忙了。”


    “今日的病患又比昨日少了一成,總算是忙得過來了。”


    白婉清聽到小劉大夫和崔小公子早早就到了略微有些驚訝,隨後她一轉身,就瞧著崔景程手裏拿著幾根草藥顛顛得朝著她跑過來了。


    小劉大夫見崔景程跑了,也急忙起身跟了上去。


    “婉清!婉清!”崔景程就這樣叫著白婉清的名字湊到了跟前。


    醫館裏的人都紛紛側頭過來,尤其是鄭大夫和其他大夫。


    他們東家的名諱,怎麽這小子叫的這麽順口。


    小心惹惱了東家,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小劉大夫瞪了一眼崔景程,然後抱歉道:“白大夫,你別生氣,他這個人就是這樣,自來熟。”


    小劉大夫說完,抬眼一看,看到白婉清的目光緊緊地落在了崔景程的身上,小劉大夫不禁倒抽一口冷氣。


    “你剛剛叫我什麽?”白婉清輕輕地問道。


    崔景程沒心沒肺地笑了笑,重複了一遍,“婉清啊!”


    “你不是叫白婉清嗎?”


    “嗯,是!”白婉清收回目光,眼底掠過一絲失望。


    崔景程緊皺了下眉頭,但很快又恢複如常。


    小劉大夫慚愧地說道:“那個......白大夫,咱們可否再借一步說話?”


    白婉清重新抬眸點了點頭。


    “請吧,我們去後院。”


    白婉清交代了鄭大夫兩句,然後就帶著小劉大夫和崔景程去了昨日三人休息的地方。


    “白大夫,我們有個不情之請,還請白大夫務必幫我們。”


    一進門小劉大夫就雙手抱拳朝著白婉清深深的鞠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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