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心看出自家夫人難過,忙著安慰,“夫人,許是......許是大人有什麽事情被這海盛陽給纏住了,不如我們跟上去瞧瞧?”


    白婉清有些賭氣的說了一句,“不跟,咱們醫館的事情還等著我們呢!跟著他們幹什麽!”


    “可是,可是......”


    “沒有可是,咱們快點去醫館吧!”


    說著白婉清頭也不回大步地走遠了,留瑞心一個人不停地往後看,哎呀!小姐不跟著還這麽生氣,姑爺這下子回家怕是有苦頭吃了。


    瑞心想到這兒突然又轉回頭,她家小姐一向是性格淡然,之前孟姑爺和別人私通的時候,小姐也沒這樣生氣啊!


    看樣子,看樣子,小姐是真的對林姑爺動了情。


    瑞心咧著嘴剛要笑,又生氣地跺了跺腳,哎!希望這個林姑爺可別讓小姐失望啊!


    “夫人,夫人,你等等我啊!”瑞心兩手提著熱騰騰的餛飩小跑著重新跟上了。


    白婉清到達醫館的時候,除了洛師祖,其他的大夫都到齊了。


    隻不過此刻王大夫是低著頭的,其他大夫看著他的眼神卻是不善。


    “王銘,虧我當時跟東家打著保票讓你來醫館看診。”


    “你就是這麽報答東家的?”


    現在最生氣的莫過是鄭大夫,他從大牢裏出來之後,從家裏人那裏聽來了整個事情的經過。


    才知道是王大夫在房家的慫恿下做出了換藥的事。


    若不是東家將所有人進行盤問,問出了些端倪,東家的百年醫館就完了。


    他們這些人的生計也完了。


    所以此刻他看著一旁的王大夫是真的氣憤至極。


    當然其他大夫也生氣,所以也並沒有人在鄭大夫質問王大夫的時候站出來說話。


    王大夫看著地麵,臉色通紅,可他沒臉反駁。


    鄭大夫說的是事實,他即便是受了脅迫,做了這件事也是不義。


    “你現在不說話啦?你之前幹什麽去了!”


    鄭大夫怒罵道。


    白婉清一進醫館剛好就聽見鄭大夫的這句指責。


    “東家!東家!你來了!”劉大夫年紀相對大些,早就已經過了嫉惡如仇的年紀,所以他倒是對王銘的選擇能夠理解的更深刻一些。


    聽見劉大夫這樣講,眾人紛紛朝門口看過來。


    原本還帶著憤怒的臉一瞬間就都換上了笑容。


    “東家!”


    “東家來了!”


    “嗯!”白婉清看著麵前的兩股勢力。


    一股就王大夫獨自一人站在角落,一股就是以鄭大夫為首的其他大夫。


    “怎麽了?”白婉清平靜的看著大家問道。


    鄭大夫和劉大夫沒有說話,王大夫站在角落也沒有開口。


    是楊大夫站出來,指著王大夫說道:“東家,王大夫如此背信棄義,你為何還要將他留在醫館!”


    “東家,你就不怕日後王大夫還會背叛醫館嗎?”


    楊大夫說完,其他大夫也都紛紛點頭,“是啊!是啊!這樣的人留在醫館就是禍害。”


    “說不定什麽時候就又會加害咱們醫館。”


    “到時候醫館怎麽辦?還能次次有這樣的好運氣?”


    王大夫聽著大家的指責,隻是低著頭,愧疚的想要找個地縫鑽進去,可他答應了要在醫館給東家守著。


    東家救了他家人的命,他必須要堅守承諾。


    隻是看這情形,他以後在醫館的日子怕是不會太好過。


    白婉清輕輕的“嗯”了一聲,然後走到王大夫身邊,王大夫滿臉愧色地看向白婉清,“東家,我......”


    “各位,我今日來就是想和大家說清楚王大夫的事。”


    鄭大夫和其他大夫恍然,王大夫驚訝的看著眼前的東家。


    終是覺得他不適合在醫館裏麵坐診了吧,現在是要將他趕出醫館了吧。


    王大夫抿著唇,手指緊緊的攥著袖口,緊張的連口水都不敢吞一下。


    “王大夫換藥的事,我是提前知道的。”


    “之所以做了這樣一出戲,就是為了扳倒房家。”


    “王大夫之前沒有說,是因為我不讓他說。”


    “所以,大家誤會他了。”


    白婉清說完,不僅是王大夫驚訝的抬頭,就連鄭大夫他們也都驚訝的合不攏嘴了。


    “王銘,真是這樣嗎?”


    “你......你還真是能受的住這種委屈啊!”


    鄭大夫走過來一把摟過王大夫的肩,“抱歉啊!剛才是我們錯怪你了。”


    楊大夫也慚愧的走了過來,“是啊!王大夫,想不到你如此大義,剛才是我說話刻薄了,還請王大夫大人有大量,不與我計較。”


    王大夫此刻早已紅了眼圈,他抬手抹了抹眼角,下一秒竟然突然放聲大哭了起來。


    委屈嗎?不是,王大夫是感動!


    他想不到東家連這樣的事情都替他擔了下來。


    鄭大夫和楊大夫看到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王大夫有些不知所措,隻能竭力地安慰著,“王大夫,你別哭了,我們都知道你受了委屈了!”


    王大夫哭了許久才停下來,“丟人了!我真丟了人了!”


    楊大夫拉起王大夫,“行了,你要是再哭下去,我可就認為你純心逃避不想幹活了!”


    王大夫這睜眼一看,大家已經開始在醫館裏忙碌起來了。


    劉大夫也帶著其他大夫他們去了分館,鄭大夫正領著病患往裏麵走,東家和瑞心姑娘正埋頭看著賬本。


    隻有自己還在這裏哭天搶地。


    王大夫一骨碌站起了身,鄭大夫直接將領進來的病患交到了他的手中,“你的病患。”


    王大夫也很快投入到了工作當中,似乎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


    “夫人......你為何要這樣做!”


    “王大夫他的確是背信棄義了,楊大夫剛才說的話也沒什麽不對啊!”


    瑞心不理解,輕聲問道。


    白婉清淺笑著說道:“王大夫之所以那樣做,他是為了家庭,自古忠孝兩難全,我成全了這樁美事,不好嗎?”


    瑞心還是沒有太明白,“王大夫為了家人背叛醫館是孝?”


    白婉清點頭,“嗯!”


    “所以夫人讓他在醫館裏重新盡忠,就是讓王大夫忠孝兩全了。”


    “嗯!是這樣!”


    “那他就沒有什麽遺憾了吧!”瑞心終是明白的說道。


    白婉清抬頭看著遠處正在問診的王大夫,“不知道呢!”


    白婉清在這邊讓醫館重新步入了正軌,另一邊的林雲澈此時已經跟著海盛陽進了海家的院子。


    “海小姐......你說的隱秘之處是這裏?”


    林雲澈顯然已經有些慍怒。


    海盛陽從馬車上緩緩走下來,臉上笑意濃濃,“林大人,這海家裏裏外外都是我們海家的心腹。”


    “要說隱秘,這淮州城裏怕是沒有比這裏更隱秘的地方了。”


    林雲澈按下性子,“那敢問海小姐,你都知道些什麽,現在是否可以告知了?”


    海盛陽沒有正麵回答,隻是笑著,“林大人倒也不必急,先和我一同去偏廳坐下,一邊飲茶一邊說如何?”


    林雲澈哈哈一笑,露出他許久不見的邪魅笑容。


    “那好啊!正好我聽說海小姐對於茶道很有心得。”


    “今日我也算是能領教領教。”


    海盛陽捂著嘴害羞的笑了笑,心下卻更是得意。


    林雲澈就不是男子了嗎?像他這樣孤傲氣十足的才子,怎麽可能真的會喜歡那種身上沾滿銅臭的鄉紳之女。


    她才是林雲澈的良配。


    隻有她才能帶著林家重回巔峰。


    海盛陽邁著碎步,閨秀風範十足,樣子大方得體,她自鳴得意的將林雲澈帶到了偏廳。


    偏廳的丫鬟們見到主人和客人到了,立即上前奉茶。


    “小姐請!”


    “大人請!”


    海盛陽端莊的坐下,兩手捧起茶杯,一舉一動都透露著極高的修養。


    她抿著笑,眼帶魅惑的看著林雲澈,林雲澈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許是太過用力,椅子發出了巨大的響聲。


    嚇得周圍的下人都紛紛側目看了過來。


    林雲澈翹起了二郎腿,隨意伸出一隻手將茶杯端了起來,然後一飲而盡,可以說粗魯至極,沒有半點文人雅士的影子。


    這讓坐在對麵的海盛陽看的一愣。


    “怎麽?沒見過別人這樣喝茶?”林雲澈輕哼了一聲,將茶杯丟在桌子上,然後抬頭問。


    海盛陽連忙掩藏起她眼底的嫌棄,尷尬的笑了笑。


    “林大人是豪爽,想不到林大人不隻腹中富有才情,還如此的有氣概,真的不愧是當年鎮國公的後代。”


    聽到鎮國公,林雲澈的臉上立刻沒有了笑容,相反,還蒙上了一層陰冷。


    “海小姐,咱們要不也別兜彎子了。”


    “有什麽話,不如你就直接說如何?”


    “你到底知道林家什麽事!”


    林雲澈陡然變化的氣場,讓海盛陽背脊發涼,冷漠、嗜殺!不知為什麽,她竟然在林雲澈的眼中看到了這兩個詞。


    海盛陽攥緊了手中的手帕,鼓起勇氣站起了身。


    “林大人,在你知道林家事之前,我海盛陽有個條件需要你答應。”


    “你若是答應,我自然會全部告知,不會有半點隱瞞。”


    “但你若是不願意,即便你今日將刀架在盛陽的脖子上,盛陽也不會說。”


    林雲澈冷笑著,緩緩地站起身,走到海盛陽的麵前。


    這個女子竟然和婉清一樣不怕死,也敢拿這條件來威脅他。


    “好啊!那不如你說說你的條件。”林雲澈冷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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