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虎解毒的第五日,鳳娘一早上起來便有些心神不寧。


    白婉清看了看潘虎的情況,“繼續泡藥浴吧,放心,今夜過了之後他也不會有事。”


    鳳娘心裏清楚,但是能再聽見白婉清說這話,還是能踏實不少。


    “謝夫人,我會看著他按時服藥泡澡的。”


    相對於鳳娘的不安,潘虎此刻倒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


    白婉清笑著說:“過了今夜,你可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


    潘虎瞥了眼白婉清,“忘不了,夫人還是等過了今夜再說吧。”


    白婉清自信一笑,她已經在心裏盤算著今日晚些時候要和林雲澈說說明日一起詢問潘虎的事兒了。


    就在她拿著藥箱從鳳娘她們屋子裏出來的時候,瑞心突然氣喘籲籲的跑了進來。


    “夫人!夫人!程小姐又來信了。”


    白婉清立刻來了精神,自從素素當初被她父親從淮安縣擄走了之後,她和程素素之間的書信往來就沒有間斷過。


    尤其是前段日子程大人突發舊疾,程素素擔憂的尋求治病的良方,白婉清和師祖商量過後將方子給她送去了,現在怕是有了結論。


    “快!拿給我!”白婉清輕快的將手中的藥箱遞給了瑞心,瑞心將信遞給了白婉清。


    白婉清三兩下便將信拆了出來,一邊看一邊邁步回屋準備給素素寫回信。


    可隨著她將信上的內容讀完,她的腳步也停了下來。


    “夫人,怎麽了?看你的臉色有些不對,是程大人的病又嚴重了?”瑞心不安的問。


    白婉清將信重新折好,邁著步回了房,“那倒不是,程大人吃了洛師祖給的藥方,現在已經完全好了。”


    “既然程大人好了,那是好事啊!夫人,您為何不高興?”


    白婉清輕輕笑了笑,“瑞心,你家小姐我是不是好欺負?”


    瑞心被這沒頭沒腦的話給問著了,她們家小姐是不是好欺負?


    若說不是吧!自從小姐嫁了人之後,全心全意的付出都被孟家糟踐了,回了家也不安寧,還有黃老爺的事兒,這一樁樁一件件地雖然都被小姐平和的化解了,但似乎她們都還挺愛欺負小姐的。


    “小姐,你想聽實話嗎?”瑞心眨巴著眼睛回答道。


    “既然問你了,自然是想聽實話!”白婉清微微一笑道。


    瑞心立即重重地點了點頭,“是!小姐,自從夫人走了之後,這些人都來欺負咱們.....還好小姐機智,沒有讓人真欺負了去。”


    “哈哈哈!看來還真是啊!你家小姐我看起來就是好欺負。”


    瑞心以為白婉清有些生氣,連忙解釋,“小姐,你別生氣,咱們以後不讓她們欺負了去不就好了。”


    白婉清微微一挑眉,“還是我們瑞心有覺悟。”


    瑞心突然被誇獎,心裏很是高興,都忘了剛才白婉清為何突然被惹惱了的事兒。


    白婉清攤開了紙筆,準備給程素素回信。


    瑞心察覺到白婉清的臉色還是有些蒼白,小心的喚了一聲,“小姐?”


    白婉清回過神,笑道:“沒事,既然她們都想欺負我,那這次我們就準備好還擊你看好不好?”


    瑞心一聽很是興奮,顛顛的跑過來道:“好啊!好啊!小姐,你寫,我來給你研磨。”


    “好!”


    白婉清很快將回信寫好了,讓瑞心送去驛站,然後就出門看顧新開的鋪子去了,等再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


    “回來了!”林雲澈坐在房中看到白婉清進門溫聲道。


    白婉清沒想到今日林雲澈回來的這樣早,先是一愣,然後微微一笑回應著,“嗯,回來了!”


    “剛才我看潘虎的情況了,似乎還不錯。”林雲澈起身走到白婉清身邊道。


    白婉清對於這件事很有把握,“那是自然,明日咱們找個時間就來問問潘虎吧,這可是他答應我的。”


    “好!那我明日就和衙門說一聲,晚些時候再去。”林雲澈道。


    “可是明早你不是要去接海大人嗎?”白婉清抬頭看向他。


    林雲澈的身體一顫,低著頭看向白婉清詢問的眼神,不禁退後了一步,“你怎麽知道?夫人,你不會派人跟蹤我了吧?”


    林雲澈一臉委屈,“雖然說我的確玉樹臨風,招人喜歡,可是夫人你信我,除了你,別的女子我連正眼都沒有看過一眼,你根本不用這樣防著我。”


    白婉清震驚的扯了扯嘴角,“夫君,你想多了。”


    “我想多了?”林雲澈左思右想,還是覺得自己沒想多,“可海大人來咱們淮州城的消息還沒傳出來,夫人你是怎麽知道的?”


    白婉清一怔,然後想到前些日子來醫館找她的楊公子。


    “是楊公子說的。”


    楊公子?林雲澈突然有了危機感,“夫人,什麽楊公子?這又哪裏冒出來的楊公子?”


    “說是你在京都的朋友,他特意找到醫館和我說的。”


    林雲澈一驚,他在京城的朋友?姓楊?林雲澈別扭的扭過頭看向孟家的宅院,心裏便有數了。


    “夫人.....那他還和你說什麽了?”林雲澈心裏很是沒底。


    他緊張的看著白婉清的眼睛,生怕這楊珩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


    “他說......”白婉清還是第一次見林雲澈這樣著急的模樣,故意拉長了音調。


    “夫人,你快說,他都和你說什麽了?”


    “哦!”


    “他說你在京城奪得狀元的時候,那是誌得意滿,很受器重。”


    林雲澈微微翹起了嘴角,“那是自然.....你夫君我一向這麽厲害。”


    “他還說......”


    “他還說什麽了?”林雲澈這會兒已經不那麽緊張了,隻要楊珩這小子是誇的,他就不怕。


    “他還說當時有很多姑娘看上你了。”白婉清說著緩緩地垂下了眸。


    林雲澈激動地跳了起來,“他胡說!”


    “夫人,你別聽他胡說,沒有的事兒!”


    白婉清低著頭淡淡的開口,“可我怎麽覺得楊公子說的有理,畢竟哪年的新科狀元不是千金小姐們心中的乘龍快婿,若是有人看上了你才是正常的,你若說沒人......我是不怎麽信的。”


    林雲澈一想,也有道理,可他就是不想讓白婉清誤會啊!


    “有!是有那麽兩個!可那又如何,我又不喜歡她們。”林雲澈說著說著紅了臉。


    林雲澈見白婉清仍低著頭,又接著說:“而且我現在已經有夫人了,我更不會再去看其他的女子。”


    “可我們的夫妻是假的啊?”白婉清柔聲問。


    “誰說是假的,咱們不是真真切切的拜過堂了嗎?這就是真的。”林雲澈鼓著氣說道。


    白婉清淺淺一笑,“所以,如果有人找到我要給你送妾室,我也是可以拒絕的?”


    林雲澈盯著白婉清的嘴角,然後恍然大悟,“當然可以!我林雲澈這輩子有一位夫人足以,別的什麽人再不需要了。”


    白婉清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林雲澈被她笑得莫名其妙,“有什麽好笑的?”


    “夫君,那你和我的這個約定你可虧大發了!”白婉清說完站起身,眨了眨眼,小跑著出去了。


    林雲澈看了看她的背影,搖頭失笑,“我可不會做虧本的約定。”


    第二日,白婉清和林雲澈還沒有醒,就聽見外麵乒乒乓乓的動靜了。


    林雲澈睜開了朦朧的睡眼,“這麽早,這是怎麽了?”


    白婉清也支撐起了身子,“你可以再睡會,我去看看!”


    白婉清起床穿好了衣服走出了房門,看著鳳娘正在廚房裏忙碌著什麽,神情很是緊張。


    難道?難道潘虎不好了?


    白婉清也沒去廚房問鳳娘,而是直接回房間拿上藥箱就跑去了鳳娘的房間。


    才一進門就看著潘虎正在喝粥。


    “呦,夫人早啊!”潘虎正咧著嘴朝她笑。


    白婉清輕輕的舒了口氣,“你沒事啊?那鳳娘怎麽好像火氣很大的樣子?”


    潘虎瞧了瞧外麵的婦人,“哦!沒什麽,我隻是不肯叫她娘而已。”


    白婉清:......


    “算了,那既然我來了,我就再給你診診脈吧。”


    白婉清將藥箱放在桌上,這次潘虎很配合,主動的將手腕伸了出來,“這次你是贏了,你有什麽想問的,盡管問好了。”


    白婉清垂著眼皮沒有說話,安靜的診著脈象。


    果然已經度過了危險期,接下來再吃半個月的藥,這身體裏的毒素就可以清掉了。


    “你不用著急,早晚都會問你的。”白婉清睜開眼笑著道。


    潘虎砸吧砸吧嘴提醒道:“那你可抓點緊,趁著我還記得的時候,不然到時候我什麽都忘了,你可就怪不得我了。”


    白婉清微微一笑,“你想讓我給你恢複記憶,你可以直接說就好,用不著繞彎子。”


    “不過,人家都說死士都是直來直去的死板性格,怎麽你卻完全不同呢?”


    潘虎眼睛微張,“不知道!我怎麽知道!”


    白婉清哈哈一笑,“潘虎.....你娘不容易!她為了找你在牙行裏愣是等了好多年。”


    “你可以再給她一個機會。”


    潘虎張了張嘴,隨後將胳膊抽了回來,“我真的不記得了!”


    “許多年了,有些記憶已經模糊了......”


    “若是夫人能給我一副藥,或許有機會恢複。”


    白婉清微微點頭,“好!那等你的毒都清了,我便給你開一副藥。”


    說著便提著藥箱離開了,潘虎坐在床上眼神閃爍,嘴裏嘀嘀咕咕道:“讓你開,你還真開啊!”


    “明知道我的毒解了,我的記憶就.....”


    哎!潘虎怎麽能不知道白婉清隱下這件事是在讓他做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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