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虎的表情變化白婉清看的一清二楚。


    “鳳娘,先將他扶到床上去吧,我給他看看傷!”


    鳳娘將潘虎扶到床上,因為怕潘虎傷到夫人,鳳娘牢牢地抓住了這小子的手。


    白婉清掀起了潘虎的衣服,胸口赫然一個大大的腳印,白婉清碰了碰,潘虎疼的蹙起了眉。


    鳳娘這時也看到潘虎胸前的腳印了,這......好厲害的腳力,鳳娘擔憂的看向了白婉清。


    “不用擔心,這傷雖然看著嚇人,但是林大人他還是有分寸的,並沒有踢斷他的肋骨。”


    鳳娘自是相信白婉清說的話,淚眼婆娑的點了點頭。


    她檢查完潘虎胸前的傷,想要再查看一下潘虎的腦袋,可潘虎警惕的往裏麵挪了挪頭,白婉清的動作便停了下來。


    鳳娘見潘虎不願意看大夫,心裏著急,伸手又要打他,被白婉清勸了下來。


    “鳳娘,他已經不是十一二的小孩子了......他現在已經有自己的衡量了。”


    鳳娘收回了手,心裏著急的看向白婉清。


    白婉清微微一笑,鳳娘這是關心則亂,現在平靜的樣子才是她認識的鳳娘。


    白婉清朝著鳳娘輕輕頷首,讓她不要擔心,然後轉過頭看向此刻麵無表情的潘虎說道。


    “你體內的毒我的師祖可以給你解。”


    潘虎的眼角稍微動了動,但表情卻沒什麽變化。


    “你作為死士,我可以讓你的身份不暴露!”


    “也就是說,我可以讓你不被他們追殺。”


    這次潘虎的眉頭皺了起來,他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白婉清。


    “你不信?”白婉清看著潘虎的眼睛問。


    潘虎自然是不信的,他曾經也相信過別人,可是結果呢,他被人帶到了一個暗無天日的牢房中,他們不斷地逼著他殺人,不殺或是反抗,那就會打個半死。


    在他的眼裏,隻有聽話,隻有服從,隻有按照要求完成主上的任務,他才能活。


    潘虎想到這兒閉上了眼睛,明確的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白婉清卻不著急,“你難道就沒有發現,你的同伴們都不在此嗎?”


    “今日我能將你從你的同伴中遮掩出來,明日我也可以讓你換個嶄新的身份,隻要你肯。”


    潘虎這才想起,他從醒過來開始,就不是在牢房,也沒有聽到其他同伴的動靜。


    潘虎重新睜開了眼睛,若有所思的看了眼白婉清。


    “想不到你們為了想從我口中得到口供,竟然可以做到這種地步?”


    “這倒是一種很新穎的審訊方式。”


    潘虎依舊不信,他從來都不相信他還有一日可以不做死士。


    “你不信也沒有關係,日久見人心,就讓你看看我到底能不能護得住你。”白婉清輕輕一笑,說的雲淡風輕。


    原本在潘虎心底裏死寂的那份希望似乎又回來了,他愣愣的看了看白婉清,“好啊!我就這樣看著。”


    “好,那你就不要亂動,聽你娘的話,明日我再來看你。”


    白婉清說完,起身便要離開,鳳娘想要追出去,但是又怕潘虎不聽話,她試著鬆了鬆手,發現潘虎真的不動了,轉身跟著白婉清出了屋子。


    “夫人......這次真的謝謝你。”鳳娘朝著白婉清深深的鞠了一躬。


    白婉清回過頭,看著鳳娘說:“鳳娘,其實我也是有私心的。”


    鳳娘驚訝的抬眸。


    白婉清笑了笑,然後快步的回了屋子。


    她的私心隻不過是能讓鳳娘安心......就像是她的母親,若是能找到弟弟,她是不是也會安心......


    白婉清想到自己的弟弟,心裏不禁難過了起來。


    若是她的弟弟也能有人救,當時小弟就不會淹死,母親也不會抑鬱成疾。


    那她或許就還是個有母親的孩子。


    林雲澈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白婉清此刻還在研究解毒的法子並沒有睡。


    “這麽晚了,你怎麽還不睡?”林雲澈推開門看到正在看書的白婉清一愣。


    林雲澈還有些歡喜,是不是在等他。


    白婉清朦朦朧朧的抬起頭,“潘虎身上的毒不好解,若是五日不服用解藥恐怕會有生命之憂......我想再仔細研究研究。”


    林雲澈:......感覺自己真的是自作多情了。


    “那現在研究得怎麽樣?”林雲澈問。


    “其實已經有解法了,隻是對人體的傷害很大,我打算明日再和洛師祖討論討論如何固本,或許能把傷害降到最低。”白婉清此時是興奮的,眼裏麵還閃著光。


    “哦!有需要我幫忙的嘛?”


    白婉清搖了搖頭,這才抬眸看到有些失落的林雲澈。


    她還沒見過這樣頹敗的林雲澈,“是縣衙大牢出事了?”


    林雲澈歎了口氣,咬著牙點了點頭,“是!這些死士不愧是死士,他們剛被關進大牢就清醒了過來。”


    “衙役們根本就來不及反應,他們就都咬毒自盡了。”


    “那屍體可有什麽發現?”白婉清又問。


    林雲澈搖了搖頭,“除了滿身的傷痕,什麽都沒有!”


    白婉清想了想潘虎的情況,也就明白了,這下子他們想要指控房家,恐怕就隻有潘虎這一個突破口了。


    “潘虎怎麽樣?他有沒有再鬧?”林雲澈此時無比慶幸自己當初答應了白婉清的請求。


    不然他們這一次的計劃,恐怕就全盤落空了。


    “有!他現在還不相信自己能活,一心求死。”


    “那他的記憶呢?有沒有辦法讓他恢複?”


    白婉清搖了搖頭,“不知道,明日我會讓洛師祖和我一起看看,若是可以,就盡量讓他恢複記憶。”


    林雲澈點頭,“不過這件事也不用著急了。”


    “剛剛牢裏的消息我已經讓人放出去了,潘虎的身份又被隱瞞了,想必對方還不知道有死士活下來。”


    “潘虎的安全可以得到保障。”


    白婉清心下一鬆,林雲澈看到她的表情感覺有些好笑。


    “是不是又做了什麽承諾給人家?”林雲澈問。


    白婉清微微笑道:“想要潘虎說話,我總要給他點希望嘛!”


    林雲澈也不惱,“夫人說得對,本該如此。”


    兩人微微一笑,簡單洗漱後便睡下了。


    白婉清看著身邊呼吸勻稱的男子,不知道為什麽心裏有一種從未有過的安穩。


    他似乎從來都沒有駁斥過自己。


    她想開醫館,他就找個理由讓自己開。她想救下潘虎,他也願意極力的幫她隱瞞,就好像似乎她的這些要求都不過分,隻要他能做到,他都做了。


    可是他們明明不是真的夫妻啊!


    白婉清心中很是悵然,她心中似乎有了一個假設。


    假設她從一開始遇到的人就是他......那他們會幸福嗎?


    白婉清就這樣胡思亂想的睡著了,等她第二日醒來的時候,林雲澈已經早早離開了。


    鳳娘今日起的早,天還沒亮就已經做好了早食。


    “鳳娘,你這兩日也累了,不必這樣辛苦,若是趕不及,可以出門買些回來。”白婉清囑咐著。


    鳳娘有些不好意思,“夫人,我本就是咱們府裏的廚娘,我怎麽能出去買東西給主家吃,您這樣慣著我,以後若是我到了別人家,怕是要忍不下了。”


    白婉清笑了笑,端起了一碗粥慢慢的喝了起來。


    鳳娘則一會兒給白婉清添粥,一會兒給白婉清添小菜。


    瑞心看著還有些奇怪,可等洛師祖坐在桌上之後,鳳娘依舊是這樣勤勉的給他加菜,吃的洛師祖的肚子都大了兩圈。


    “吃不下了,吃不下了。”洛師祖衝著鳳娘擺手。


    白婉清看著好笑,“鳳娘,你放心,我們說了要給潘虎治病就會治的,你不用如此。”


    鳳娘抿著唇,眼裏含著淚,使勁的點了點頭。


    她現在發現她也不是命不好,雖然嫁了個老公不體貼又是個賭鬼,但是她找的主家確是個極善人家。


    不僅幫她找到了兒子......還盡心盡力的給潘虎治病,她何德何能啊!


    白婉清不知道一向灑脫不羈的鳳娘心思竟然這樣重。


    吃過飯,白婉清和洛師祖就直接奔著鳳娘的屋子去了。


    潘虎這會兒很是老實,雖然手腳還綁著繩子,但是他已經不怎麽掙紮了。


    “師祖,不如先看看他身體裏的毒?”白婉清對洛師祖道。


    洛師祖瞥了一眼白婉清,抬手將手指搭在了潘虎的手腕上,隨後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鳳娘緊張地吞了吞口水,眼神緊盯著洛神醫的表情。


    要知道這天下之大,能比洛神醫醫術好的人幾乎沒有,若是他也說治不了的話......


    鳳娘不敢想。


    此時,洛神醫睜開了眼,輕輕的捋了捋胡子,“能治!能治!”


    鳳娘心中一喜,潘虎則緩緩的睜大了眼睛,連呼吸都變得急促了一些。


    他竟然還真的有機會治?


    “清丫頭,你出來,我跟你說下藥方,這個人就全權交給你了。”


    白婉清看了眼鳳娘,鳳娘自是激動的點頭,白婉清便跟著洛師祖出了門。


    兩人稍走遠些,洛師祖的臉色就沉了下來。


    “清丫頭,你這次是坑我啊!這人的毒明明都滲入肺脾了,如何治?”


    白婉清笑了笑說:“師祖,你忘了,有一種方法是以毒攻毒。”


    洛師祖的表情有些詭異,怪不得他有的毒解不了,原來是他本身不夠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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