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婉清來到芙蓉房間的時候,芙蓉剛剛醒來,她有些驚恐的看著眼前的杜公子。


    “小姐,你別怕,是杜公子救了我們,他不是壞人。”寶月端來藥,在旁邊安撫著芙蓉。


    芙蓉見寶月沒事,又偷偷看了看滿身是傷的杜煥,知道自己的確被救了,才稍微安下心來。


    可是看著寶月手中的藥湯,小臉又重新的抽抽了起來,那可愛的樣子惹得杜煥挪不開眼。


    “小姐,喝藥!”寶月用勺子舀了一勺,遞到了芙蓉的嘴邊,芙蓉本能的向後退,“苦!苦!芙蓉不愛喝。”


    杜煥溫柔的聲音響起,“芙蓉,乖,你隻有喝藥才能好起來。”


    芙蓉眨巴眨巴眼睛,看了看杜煥,小嘴一扁,委屈巴巴的要哭出來。


    杜煥哪裏舍得讓芙蓉哭,立即溫聲道:“芙蓉,我們先不喝藥,我這裏有好吃的你要不要吃?”


    說完,杜煥從懷中拿出一份用紙包好的蜜餞,在芙蓉麵前攤開。


    芙蓉圓溜溜的眼睛盯著杜煥手中的蜜餞,吞了吞口水,自從昨日清晨出門到現在,她已經一天沒有吃東西,她很想吃。


    “芙蓉想吃。”隨即芙蓉抬眸乞求的看向杜煥。


    杜煥心都快化了,“好,給芙蓉吃!”


    芙蓉伸手拿起一顆放在嘴裏,香甜的果子香在她的口中散開,芙蓉滿足的閉上眼睛,“好吃!真好吃。”


    看著這樣的芙蓉,杜煥的臉微紅,寶月端著藥一時間不知道是該繼續喂,還是該離開。


    “什麽東西這麽好吃啊?”白婉清和林雲澈走了進來,白婉清逗笑著說。


    芙蓉瞧見白婉清的身影,原本壓抑的恐懼情緒這會兒算是再繃不住了。


    “大姐姐!大姐姐!”芙蓉坐在床上嚎啕大哭起來,白婉清一陣心疼,走過去將芙蓉抱在了懷裏。


    “大姐姐在!有大姐姐在,誰也不能欺負芙蓉。”白婉清輕拍著白芙蓉的背安撫道。


    芙蓉哭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然後偷偷的看了一眼杜煥,杜煥不明所以,芙蓉趁著他沒反應過來,伸手將他手中的蜜餞都拿了過來,遞給了白婉清,“大姐姐吃!蜜餞好吃。”


    杜煥好笑的看著眼前的芙蓉,心裏有些澀澀的,她剛才都沒有要給他吃。


    白婉清笑著接過蜜餞,看了眼在一旁尷尬端著藥碗的寶月,對芙蓉道:“芙蓉,先喝藥,我們再一起吃蜜餞好不好?”


    芙蓉皺了皺眉,但還是乖乖的讓寶月將藥碗端了過來,一口氣喝了下去,白婉清隨即遞給她一顆蜜餞,芙蓉緊皺的眉頭才緩緩舒展開來。


    “大姐姐也吃!”芙蓉拿起一顆遞到了白婉清的嘴邊,白婉清不習慣別人喂,便抬手去拿,紅腫的手腕落在了芙蓉的眼裏。


    “大姐姐,你受傷了!”芙蓉心疼的又開始落淚,杜煥在一旁心中的苦澀又多了三分,他好像比白婉清傷的更嚴重,卻沒有得到芙蓉小珍珠的待遇。


    白婉清看著有些吃味的杜煥,決定幫他一把,“芙蓉不哭,大姐姐沒事,倒是杜公子,這次為了救你,可也受了傷,芙蓉好了以後要好好謝謝杜公子才是!”


    芙蓉扭過頭,淚眼汪汪的瞄向杜煥,杜煥再次紅了臉,手撓著頭,“白大小姐言重了,我沒事,我沒事......”


    芙蓉卻甜甜的說了一句,“謝謝你,杜公子。”


    杜煥幸福的快要暈過去了,要不是林雲澈在身邊扶了一把,他立刻就能躺下。


    白婉清覺得好笑,芙蓉卻注意到了杜煥身旁的俊俏公子,她疑惑的看了一眼林雲澈,林雲澈尷尬的打招呼,“呃......我......我是......”


    “他是林公子,和我訂親的林公子。”白婉清介紹著,麵色平靜如常。


    白芙蓉點頭,“大姐夫好!”


    林雲澈石立在當場,他突然有了已為人夫的感覺,明明他們還沒有成親,但是似乎一切都變得自然起來,林雲澈偷瞄了一眼白婉清。


    白婉清的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他的笑也是溫柔如水的,這一切似乎好像也不錯,林雲澈在心裏嘀咕著。


    許是聊了太久,芙蓉的眼皮有些沉,白婉清讓芙蓉好好休息,隨後給芙蓉號了脈,芙蓉的底子虛,上次受了驚嚇都躺了幾日,如今不僅被嚇到,又挨了打,身子比上次還要弱上很多,白婉清想到那個李三,恨不得再痛打他一頓。


    白婉清陰沉的眼神落在了林雲澈的眼裏,這女人剛剛還溫柔如水,像是個無害的兔子,可這會兒眼神像是要殺人!


    防!還是得防!林雲澈暗暗提醒自己。


    接下來的幾日,他們都是在徽陽縣渡過的,白婉清給白家送去了消息,讓父親不要擔心,等芙蓉的傷勢稍微好些,她們再啟程回去。


    林雲澈和杜煥這兩日頻繁的去縣衙作證,對於李三的判決也很快下來了,不僅是李三還有春來客棧的掌櫃,都被縣令大義滅親的下了懲處令。


    杜煥見到李三下了大牢,心情大好,但心中還是憤憤,“像他這樣的人販子,本該處死才對。”


    林雲澈沉默不語,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縣令隻是依照法案辦事,倒讓人說不出什麽來。


    是夜,林雲澈難得的叫了一壺酒躲在後院的角落裏喝了起來。


    每日給芙蓉準備草藥的白婉清正巧路過,看到這樣的林雲澈頓下了腳步。


    林雲澈扯了扯嘴角,隨意客氣的說了一句,“要不要一起?”


    白婉清放下了手中的藥材,意外的朝著林雲澈這邊走了過來,距離他五步遠的距離坐了下來。


    林雲澈拿起一壇酒,遞給白婉清,白婉清輕輕搖頭,“手腕上的傷還沒痊愈,不宜飲酒。”


    林雲澈點點頭,將酒壇收了回來,眼睛瞥向白婉清的手腕,腫已經消了大半,但還能看到些紅印記。


    “手腕,還疼嗎?”林雲澈收回視線,喝了一口酒掩飾現在自己的不自在。


    白婉清動了動手腕,溫聲道:“不疼,已經差不多快好了。”


    “你對誰都這樣嗎?”林雲澈又問。


    白婉清沒明白他話的意思,扭頭望向他,“什麽?”


    “我說,如果有危險的人是我,你也會毫不猶豫地和那人拚命嗎?”林雲澈話說出口就後悔了,他和白婉清隻是契約關係,可他為何卻在期待她的答案。


    白婉清的眼神閃了閃,“當然!”


    “為什麽?”林雲澈心中有些激動。


    “因為你是我未來的夫君,我定然會救你。”白婉清平靜的回答。


    就因為他是她名義上的夫君,所以她救他......林雲澈的眼神暗了暗,抱起酒壇站起了身。


    “不喝了嗎?”白婉清問。


    林雲澈“嗯”了一聲就要回房,白婉清也站起了身,重新拾起草藥,準備回去休息。


    “明日......我就先回去了!”林雲澈不等白婉清回答便腳步匆匆的離開了。


    白婉清一臉茫然,剛剛不是還好好的,這會兒怎麽像個孩子一樣鬧起了脾氣,嗯......或許有些事她沒有資格問。


    第二日一早,林雲澈就已經不在了,白婉清知道他離開了,便沒有準備他的那份早點。


    杜煥在餐桌上問起,“林兄呢,他怎麽不聲不響的就走了,真是太不夠義氣了。”


    經過這次的事,杜煥和林雲澈也算是熟識了,尤其是杜煥,覺得他們兩人未來會是連橋,所以對林雲澈也算是恭敬,沒有因為他的出身而有半點看不起。


    “他還有些事,先走了!”白婉清道,“杜公子,你出來的日子也有些久了,杜夫人怕是也會著急,不如今日你也回吧。”


    “我和芙蓉再等個三五日,便也回淮安縣了,我會照顧好芙蓉,你不用擔心。”


    杜煥看了眼正在喝粥的芙蓉,眼裏都是笑意,“沒關係,我已經同姑姑說了,我和你們一同回去。”


    芙蓉瞧杜煥笑著看著自己,突然想起什麽,讓寶月將自己繡好的香囊拿了過來。


    她親手遞到了杜煥的麵前,“給你!”


    杜煥受寵若驚,瞪大了雙眼問芙蓉,“給我的?真的是給我的?”


    芙蓉重重地點頭,“謝禮,果子的謝禮。”


    杜煥恍然明白了什麽,紅了眼眶,若不是芙蓉要給自己送這香囊,也不會被人綁了去。


    “芙蓉,以後你不用來杜家找我,你若想找我,便去沐風閣.......”杜煥突然反應過來,沐風閣那個地方有些不合適,“不去沐風閣,去......”


    糟糕,他在淮安縣竟然沒和一個正經地方混熟,這......個想法讓他有些窘。


    還是白婉清出來圓場,“那就去百年藥堂吧,我讓周掌櫃給你捎消息......”


    杜煥感激的看向白婉清,“那就謝過白大小姐了。”


    幾人的話還未落,杜家的管家便找上了門,汪管家一眼便在一樓的大堂看到了自家的公子。


    他弓著身笑著走過來,和白婉清和白芙蓉都打了招呼,才對著杜煥道:“公子,夫人來讓我請您回去了。”


    剛才還說自己和杜夫人打好招呼的杜煥一陣尷尬,看著汪管家的眼神盡是埋怨......


    “汪管家,我們這邊說!”杜煥帶著汪管家回了房,白婉清看著有些慌亂的杜煥以及氣勢逼人的汪管家,心中歎道。


    “看來芙蓉和杜家的婚事怕沒那麽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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