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族也不過是千百年來利出一孔導致的問題一斷。問題不在於宗族,而是在於隻有宗族可供抱團。任何一個想要渲染宗族的惡,自己的好,然後取而代之的,最終也會在利出一孔的機製下麵滑向過去的惡。


    遠來的農村不好搞,近處的或者有特產的卻是真的可以結合杭州城的需求規劃規劃。


    當農民不止有子孫傳承當佃農這一條路時,或者說利出多孔時,那些過去看似阻礙的東西,自然也會變成助力。


    後世自己作為一個普通的宅向四川人,對杭州的了解真的不多,更別說特產什麽的了。大致停留在青城山的白蛇在杭州西湖遇見了她的男人。


    高翰文第二天回到杭州的第一條正式政令就是讓左右參政趕緊統計各地的農業情況或者地方特產甚至技藝。


    與此同時,曾經的隨身書吏,後來的建德縣令祝小由也給薅了過來,一步登天暫代從四品的參議一職,等待吏部的正式審批。


    正式開衙,烏泱泱一群人來到布政使衙門。包括鎮守太監許儀,以及杭州的這一套官僚成員,甚至長期神隱的浙江都指揮使都來了。


    “胡應嘉肆意攀咬,作亂杭州,總是要適可而止的。高大人,你就講你的安排,司禮監這邊總是支持的。”


    許儀一開始就先表了態。總是支持聽著熱血沸騰,但總是支持比都是支持似乎差了那麽一口氣。


    “俺也一樣”都指揮使也跟著說了一句。


    大明總體是太監指揮槍,軍人的態度總是要與太監嚴格保持一致,特別是在這種有外人的時候。


    高翰文可沒閑心去打這些機鋒。


    “既然是定調,溫僉事,你說說問題在哪裏,有沒有在大明律例下不好處理的地方?”


    高翰文之前可沒跟溫提刑僉事通氣,隻是昨晚給分配了收集冤案資料信息的夥計。


    但溫僉事作為一個泥鰍,自然知道哪些問題是最為難的。


    “有兩個問題,一個是之前可能識別犯案的標準有些問題,甚至做工、擁有三件以上假玉就是案犯。現在看來,這些人也是被騙的苦主。需要有新的標準。”


    溫僉事一說完,全場都把目光轉向高翰文。很顯然,都不想自己主動說出解決方案,更不想沾上一點麻煩。


    “標準嗎?三件,十件或者說一百件?如果可以這樣推論,那麽家有百畝、千畝良田的,是不是就足以證明是貪官了呢?在坐的怕是都難以幸免。”


    “大明律或者杭州這邊正常是怎麽做的呢?”高翰文反問了溫僉事一句。


    溫僉事看了看周圍。醞釀了一下,才慢慢說了出來。


    “按杭州良民條例,是按動機與實證兩條標準核定,動機則是案犯時有動機進行叫魂詐騙,或為名或為利。實證則麻煩一點,需要先對叫魂詐騙的過程進行區別,大致分為生產、叫魂與交易三個環節,案犯知道這個鏈條並有參與其中的實際行為。”


    “這裏麵為麻煩的是如何定義叫魂,卑下請了幾個陰陽戶,嚐試了叫魂,二十餘次隻成功了一次。就連祖傳的陰陽戶在陣法齊全的情況下都難以施法,這些人如何施法?難道存在巫術遠超陰陽戶的人?這種人就算有也是極少數的。沒有巫師,那此案一開始就難以成立,最多隻是詐騙。隻是如此一來,那先前處斬的人怕是不好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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