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回答問題,別發瘋。你冤不冤是衙門定的,你再喊,就給你來個證據確鑿。”


    叫出來一個犯人,一見到高翰文就隻顧喊冤,完全沒法交流。


    還是牢頭上前邦邦兩腳踢到身上,再大聲嗬斥來個證據確鑿,才把犯人給弄清醒了一點兒。


    也許是發現,高翰文這種新學父母官跟之前的父母官沒啥區別,喊冤根本沒人聽,才安靜下來,奄奄地回複到。


    “草民付有財,隻是家裏有三件那個什麽便宜玉擺件,就被抓來了。”


    簡單的一句話,說完就不說了。


    “三件,什麽意思?”高翰文還是敏銳地抓到了其中關鍵的量詞。轉頭問牢頭。


    “回大人,三件是是否通叫魂巫師案與誤買假玉的區分標準。要是有一件就算,也太多了。但持有三件,就算是關係密切,至少是知情不報了。”牢頭把這個三件涉巫案的緣由說了出來。


    三,真的是一個神奇的數字,正如後世三隻雞以上算那個尾巴一樣,要割一割那啥尾巴。


    “三件,這標準是誰定的?”


    “沒事,你大膽地說,本官隻是好奇。”高翰文見牢頭有些懵逼,解釋了一句。


    “這個明麵上是沒誰來確定,隻是下麵人後來就是按照這樣執行的。胡巡案與朱指揮僉事也就默許了這個標準。”


    這個回答跟高翰文的預期差不多。沒有論證,沒有實證,主要是下麵靠習慣,上麵靠拍腦袋。


    可惜這次胡應嘉把自己腦袋給拍碎了。


    “那你是怎麽抓進來的呢?你家裏有三件假玉,這麽私密的事情,你不說,衙門怎麽可能知道?”


    高翰文又轉過來問付有財。


    “還不是族裏不睦,付家三房那家子之前想借祠堂木料。那個狗日的,哪裏是借,完全就是想占祠堂的便宜。草民沒同意。這次借村裏有巡檢司的人下來問詢,就被那吃裏扒外的混賬給舉報了。”


    “他以為舉報了我,就能去占祠堂了,可惜打錯了算盤。草民族人已經舉報了那狗日的曾經就去造假玉的作坊做過工。那犯人也在這牢裏。誰也別想落個好。”


    這個故事跟牢房之前總結的差不多,高翰文就沒有繼續追問了。反而轉而問其他的。


    “你們是淳安縣的吧?你的地轉桑田沒有?”


    “回大人,我們的地一大半都轉了桑田,就祠堂族地以及個人家裏有兩分田當做稻田。”


    “這個樣,那族地也是你這個族長一家耕種還是怎麽耕種呢?”高翰文突然聽到族地,來了興趣。


    “族地當然是我們族人一起耕作。基本是草民安排,族人輪番耕作。”


    付有財有些納悶這高大人怎麽東拉西扯的。但看著高大人語氣溫和,也就樂於配合,萬一申冤有戲呢?


    “那這個糧食是怎麽分配的呢?”高翰文進一步追問。


    “族地的糧食主要是維持祠堂的維護與祭祀,剩下的就是照顧族裏的孤兒老弱,還有剩的就囤起來應對饑荒。”


    “那這些都是你這個族長一人操持吧?”高翰文很貼心地問了一句。


    “誰說不是呢?草民辛辛苦苦為了家族傳承,是半點好處沒撈到,結果還被那狗日的如此汙蔑。簡直是畜生不如。”


    付有財罵罵咧咧的,高翰文隻是讓牢頭把他押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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