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有次輔李春芳領頭,很快六部三司各自報出了自己的專項開支。


    吏部,張遜膚申報了260萬兩的專項,包括對官員的職業心理測試、官員職位操作手冊和明確將縣令、知府的師爺轉為經製吏,朝廷和地方各負擔一半官俸。


    要不是張遜膚能直接讓杭州那邊開印各種手冊,就他計劃的前兩樣少不得就要占用兩百萬兩以上了。


    戶部郭樸申請的580萬兩,其中110萬兩銀子繼續補發嘉靖5年-嘉靖18年間的朝廷欠薪。這部分估計還能有結餘,因為好些臣子估計也該死了差不多了。160萬兩補充各地慈幼局、郎中藥鋪、義莊等建設經費與人員薪俸。這一些項目的朝廷經費幾乎是從嘉靖14年開始就完全中斷了,單純靠地方財政,好些機構已經事實性停擺甚至房屋都坍塌了。更別說去找人了。240萬兩銀子用於對遼東、河套、甘肅這些新複之地官員的加俸補償。最後70萬兩,用於采購複寫紙與鵝毛筆,增加朝廷各衙門案牘的核驗與維護。


    工部徐璠自己則是申報了620萬兩。別人都申報那麽多,自己申報少了得吃虧啊。關鍵是工部是要跟嘉靖修宮觀的,莫名其妙的用錢地方多著呢。其中,修黃河200萬兩,疏浚大運河180萬兩,修直兩京直達的官道前期預算240萬兩。


    兵部張居正則是申請了220萬兩,其中120萬兩是軍餉補充,因為大明水軍可沒辦法按人頭獎勵軍功,偏偏這一年水軍又屢立奇功,好些都是故意拖著呢。正好申請些錢下來,免得投奔來的番人水軍又跑路了。剩餘100萬兩是計劃在淡馬錫新建衛所,及向東海域新建50個沿海水軍據點的費用。


    刑部剛剛才說了後續不再需要額外支出了,這會兒就不好意思多要了,隻說卷宗案牘保存防護,提了10萬兩。


    既然刑部都不說,督查院與大理寺則是同樣不好說什麽了。各自也說了10萬兩。


    坐在最末尾的通政司通政使則是一言不發,往年通政使就沒機會來參加財政會議。今年莫名其妙被司禮監同知過來。關鍵是通政司現在幹活的是宋應昌。通政使作為一個侯府蔭官實在是有些想不明白。主打就是一個一言不發。除非陳洪或者司禮監那邊有眼神過來。


    幾人說完,細心的就知道壞事了。因為金額已經遠超陳洪說的700萬兩了,達到1920萬兩,比去年的超支還高出610萬兩。這不僅意味著今年絕對不能超支,同時扣除去年的財政盈餘,還得實現財政收入增長503萬兩。


    五百萬可不是一個小數目,這還是不靠譜銀毒影響。如果銀毒加劇,成本也會上漲,開支還會更多。這好不容易出現的財政盈餘不會是曇花一現吧。


    在場的眾人有些各自眼觀鼻鼻觀心,可不敢保證財政收入還能漲五百萬。


    “財政這一塊,能增加些嗎?”陳洪看著冷場了一會兒,屏風裏麵也沒動靜,試著出言問到。


    “郭大人?”


    陳洪點名後,郭樸才跟反應過來似的。


    “很難,去年,浙江、南直隸、福建,三地商稅增長很快,特別是是浙江,商稅已然超過了農稅。當前的商稅已經是超乎想象,如果還要漲,除非怕是全大明的有錢人都過去了。”


    郭樸對於浙江商稅是認真研究過的,這玩意從九月後基本就停滯了,看這架勢,明年能穩住就不錯了。


    “新學不是號稱天下之財無定數,錢能生錢嗎?郭大人就不必替人家謙虛了”徐璠這會兒是明白過來了。現在是要搞攤派,這錢不攤派給浙江就危險了。


    浙江的行情,張遜膚是門清,但也不能為了麵子就應承下來。趕緊幫腔說道:“浙江的人均農稅比其他地方高出三層有餘,人均商稅則是其他地方幾十倍不止,甚至是南直隸的三倍多,再會錢生錢,也經不起這個負擔吧。本官倒是聽說鬆江府華亭縣一直在叫屈商稅農稅呢,那地方人均稅負還不到浙江的三成。反正鬆江府去年也是財政大漲,徐大人,可否做個表率?”


    張遜膚這會,一下子就把徐璠給嗆得無話可說。


    郭樸看著兩人,有人來點破徐家的醃臢事,他也不必再當惡人,隻是接著說道:“剩下的,就是河南、山東,北直隸一帶,去年因為鬧白蓮教以及流民出走,重新分配了土地,應當該是有些增長,一百萬兩應該沒有問題。”


    郭樸原本是本著解決事情來說的。隻是徐階像終於聽到一句一樣,開口說道:“諸公不覺得開支太大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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