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叔叔我慚愧了,領導我聖教近二十年,直到今日才知道自己該幹什麽,怎麽幹。叔叔前五十年真的是白活了。侄女既然已經明悟教門真義,叔叔我明日就舉行傳位儀式,往後就請侄女作為新教主帶領大家走出一條活路,不至於讓教門泯滅於此”


    雖然,小唐說的深刻,鄧聰也大為震撼,但具體落實到行動上,鄧聰還是不知道怎麽做。總不能讓無生老母一比一複刻媽祖娘娘吧?


    這就算自己可以如此不要臉,萬一神仙怪罪怎麽辦。雖然自家的無生老母是不怎麽靈驗,但聽侄女說的,那媽祖娘娘可是靈得很。


    所以,如果自己還是教主,那後麵就得事事請教侄女,到時臉麵怕是還不如順利傳位好看呢。


    於是乎,幹脆把話說開,直接傳位算了。反正自己也無兒無女的。沒必要在這個時候瞻前顧後,橫生枝節。


    “叔叔,你怎麽能這樣呢?侄女不是這樣想的啊?”小唐這個時候慌了神。


    明明自己是想回來跟家裏這個老鼠屎一般的教門切斷聯係的,怎麽前段時間還戀權得不得了的叔叔突然又跟變了個人似的。她完全沒意識到,自己這兩個月來變化同樣是巨大的。


    “你想不想不重要。關鍵是現在隻有你懂得如何重建教門。侄女,算叔叔求你好不好?”


    鄧聰說完,順勢就要下跪。


    小唐趕緊上前攔著,說道:“我哪裏是懂得這些,一來是這幾日經曆感悟,二來更重要也是聽了經濟大學堂定期舉行的經濟詞匯概念講座才理解的。教門其背後也是提供公共物品,隻要能能找到我們聖教所能專屬提供的公共物品,我們聖教就不會倒,不會滅,自然不存在重建一說。”


    “侄女,叔叔我是粗人,不懂你那公的物品母的物品。叔叔老了,跟不上現實了。讓我去下力,去畫符作法、跌打治療,甚至跑腿都行,但這腦子不行了。聖教不是我這個教主一人的聖教,也是你們唐家幾百年傳下來的聖教。難道這些你都不在意嗎?”


    如果剛剛聖女一口應承,鄧聰可能還會疑心後悔。但看到懂事的侄女一口推辭,鄧聰立刻就堅定了自己傳位的決心,甚至不得已來了出道德綁架。


    果然,對於這個時代的人,道德綁架的威力還是相當大的。


    一想到唐家先輩從三百多年前接過教主大位一直兢兢業業傳承聖教,如果自己這個後人都不在意,都退出,那著實是有些數典忘祖了一點。


    但是一邊是媽祖廟的輕鬆愉悅,一邊是複興白蓮教的壓力山大。


    “就當是叔叔自私,行嗎?”


    終於在鄧聰這一句話後,聖女低下了頭,算是應承了下來。


    以前以為是權力與享受,總是時不時擔心叔叔總不傳位怎麽辦?後來隻覺其中艱辛,便想去現成的媽祖廟那邊去,躲個清閑。到最後,兜兜轉轉這總教主之位還是落到了自己手裏麵。


    沒有了先前想象的欣喜,小唐默數了一下小心翼翼帶在身邊的總教壇的十三位教眾。又想了想人生鼎沸的媽祖廟。光是想法把白蓮教洗白就感覺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除非哪一天大明朝倒了,否則實在看不到洗白轉正的希望。


    不會有一天願望成真吧?小唐又有些小確幸地不想有這一天,不想誰來打亂自己如今平靜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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