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心情跌到冰點的鄒應龍,踉蹌地走過了午門,路邊鼇山燈會的熱鬧情景仿佛與自己無關。


    “這位?”


    很顯然,正在實證醫學研究院組織大家跨年慶祝的李時珍讓眼前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同僚給整懵了。


    鄒應龍,憑著本心在京城遊蕩,鬼使神差地走到了實證醫學研究院門口。


    對哈,自己找這個大明無可爭議的李太醫去不就一切迎刃而解了嗎?難道老師還不相信李太醫的醫術?


    本著最後的死馬當活馬醫的精神,鄒應龍壯著膽子,亮出官憑,徑直去找李太醫正了。


    前一秒還在一起歡聚一堂,突然被喊出來看眼前這人摸摸索索的,搞得李時珍有些摸不著頭腦。


    本著醫者仁心,想著可能是什麽隱疾。


    李時珍貼心地屏退了跟出來的幾個禦醫同僚與助手,單獨與鄒應龍來到了診療室。


    鄒應龍在門口向外麵又看了看,確定沒人後才關門,坐到李時珍對麵的椅子上。


    “李神醫……”


    鄒應龍壓低了聲音,忐忑地把徐階的情況說了出來。當然,本著給老師保密,都是托詞了我有一個朋友。


    “是不是這個東西?”


    李時珍聽完則一臉嚴肅,這東西當初嘉靖皇帝是找自己商量過的,而且是絕對列為禁品的。隻是還沒公開。這事一旦公開,絕對的敗人品。牽扯其中的人恐怕都得集體銷戶。


    當然,以李時珍對這個的了解,都吸了大半年了,就算嘉靖不讓他銷戶,沒兩年身體遭不住,照樣得自動銷戶。


    “不知道,我沒見過。”鄒應龍實話實說,看到真品的那一刹那就驚呆了。


    自己在華亭徐府磨蹭那麽久,什麽樣子都沒見過。而眼前李醫生直接從鎖著的抽屜裏拿了一根完整的。


    “那你聞聞”


    李時珍仔細地點燃了手裏這隻似煙非煙的東西,剛冒煙,就一手掐滅了。仿佛多貴重多舍不得似的。


    “就是這個味”說出這句話時,鄒應龍仿佛找到了救星一樣。沒想到自己苦苦尋找的,李醫生這裏居然有現成的。


    鄒應龍高興,李時珍就大感不妙了。


    這東西怎麽已經蔓延到督查院禦史親友這裏了。連這些人都能有,那豈不是其他人也有了。這幾乎就擺明了,嘉靖的秘密斂財計劃破產了。


    這要是嘉靖卸磨殺驢,找替罪羊。那豈不是危了?


    對於嘉靖之前測試鼠疫與福壽膏時的殘暴水準,李時珍此刻是無法想象這事要是株連起來會是什麽樣子的。


    “我有一個問題,還請鄒大人務必如實回答。否則我不敢輕易醫治”


    “請問”


    “你那個朋友是督查院的人嗎?或者說督查院的禦史患此症的多嗎?”


    “沒有,沒有。真是本官一朋友。是這次在江南遊走結識的。這個需要去當麵診治嗎?”


    鄒應龍一邊打馬虎眼,一邊突然才想到沒辦法讓徐階親自來診治。如果要是能遙控指揮診治就好了。


    “不需要,這個病倒是容易治療,隻是不容易治好。”


    “什麽意思?”


    當李時珍把猶如錦衣衛酷刑一般的治療方案說出來後。鄒應龍都變得猶豫起來。要捆自己的恩師,這多少有些叛逆起來。萬一這方案也不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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