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師兄景硯芳,正兒八經的景家血脈,天賦型選手。


    當然,普雷厄之眼的說法是——景硯芳是景雪雲為了完成景家傳承指標隨便收的景家人,隻是景家內部選出“天賦、心性最好的孩子”,這些年壓根就沒上心……


    而師姐梁傳玨出身閩南梁家,女書善咒,但景雪雲手下梁傳玨時,梁傳玨已經丟了雙手,粱平山這個傳承者表現平平,隻能勉強摸到異人的門檻。


    也就是說,景雪雲收梁傳玨為三徒純屬是給這對母女提供庇護。


    而景瀅這個關門弟子更不用說,就連血役術都不是從景雪雲那學來的。


    所以……


    “話說,除了大師兄,其他都不是你想要的吧?”景瀅感歎道,“總覺得您老人家一點都不想把血役術傳下去呢。”


    景雪雲逐漸收斂了笑意。


    真是……太合適了。


    簡直就是為了血役術而生的小怪物。


    【你猜中景雪雲最隱秘的心思,引起了他的不安。】


    天地良心,這次不是普雷厄之眼給出的答案,而是景瀅自己的感覺。


    “唉,教徒弟多麻煩——又不是誰都跟你似的,省心。”景雪雲很快調整好狀態,無賴的推卸責任,“以後有事找你大師兄啊,少來找我。”


    “您對邪祟了解嗎?”


    “邪祟那玩意,以前厲害,現在剩下的都不成氣候——怎麽,遇上了?”景雪雲一點都不擔心景瀅吃虧。


    不論戰鬥力,單論血役術的水平,景瀅足以稱得上景家百年來的第一人。


    “我的客戶遇上了一群貪蠊,把自己弄的很狼狽。”


    景雪雲一口茶水差點嗆在喉嚨裏:“一群——你那個客戶還活著?”


    “現在活蹦亂跳的,正想著下次去呢。”景瀅不明所以,“那些東西很厲害?和蜃鬼比呢?”


    “……那個倒黴蛋碰上蜃鬼了?”


    “我,兩次。”


    ……


    這到底是哪來的小怪物?


    “這麽說——現在的邪祟也就算“手槍”級,貪蠊是導彈,多了聚在一起相當危險。蜃鬼……你他媽是怎麽活下來的?”景雪雲相當真誠的請教,“遇上的都死了。”


    “隻要無視就好,時間一到它自己就消失了。”景瀅隻覺得荒唐,“隻會玩jump scare,後來都習慣了。”


    厲景欲言又止,似乎想笑,端起了茶杯抿上一口,隱去勾起的嘴角。


    “難道現在邪祟又複蘇了?”景雪雲臉色難看,“以前不是沒有過……”


    宮玉成心中一凜,產生了某種荒謬的想法,追問了起來。


    下意識的,景瀅看向了專心品茶的厲景。


    在確定了喜歡的類型以後,景瀅就通過各種途徑搜集了不少適合厲景尺寸的西裝成衣,還厚著臉皮從宮玉成那要來了各種內褲……將所有的衣物改造成“能夠自動調節尺寸並耐磨”的異常物品以後就扔給了厲景,什麽都沒問。


    所以,景瀅到現在都不知道厲景許下的願望到底是什麽,也不知道……


    【你可以問。】


    問什麽?問“你們太監切的是什麽部位”?問“切掉的部分現在長出來沒”?景瀅第一次覺得普雷厄之眼給出的答案簡直太不靠譜了。


    【你可以詢問厲景明朝發生過的事。】


    【現在學術界普遍認為,明朝有四次大型天災,即嘉靖大地震、小冰河時期、天啟大爆炸、大鼠疫;其他天災人禍更是接連不斷的發生。】


    【厲景很可能了解其中的真實情況。】


    如果問這個的話,也不是不行。景瀅心虛的摸了摸鼻子,打量厲景的臉色。


    應該沒看出什麽吧……


    三個小時過得飛快,眼見天色變暗,宮玉成識趣的拉著景瀅回家。


    準確來說,是先回到宮玉成的別墅裏。


    論對厲景的好奇,宮玉成一點都不比景瀅少,尤其是對於“太監”這個職業,男人似乎總是更有感觸。


    但宮玉成的定力比景瀅強上太多,一個半小時的車程裏硬是沒露出半點破綻,虛心向前輩求教異人相關的知識。而厲景——一個實打實的、六百多歲的老怪物,應付起宮玉成遊刃有餘。


    總之,兩人勢均力敵,景瀅在這方麵一片空白,隻能隱約感覺到兩人在說些很高級的東西,不明覺厲。


    不幸的是,雷暴雖然已經結束,但磁場仍然處於雷暴似的異常狀態,這就導致了“電”完全違反遺忘的物理定律,消散在磁場中。


    發電廠,電池,電線……這個世界已經沒了電力的存在。


    對於現在的人類社會來說,這才是最大的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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