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雙的服裝公司的擴大離不開錢,鄭運拿著工廠和公司的營業執照又從銀行貸了一筆款作為備用資金,以免以後進布料時資金短缺時再去貸款就會耽誤事,這也是吳雙的主意。


    以前在機械廠裏跟著吳雙幹大小食堂的六個中年女員工也一起來到了吳雙的服裝加工廠上班了,她們被分別分配到了服裝廠的車間裏當各個小組的組長。相對於車間裏的縫紉女工們,吳雙更相信大小食堂過來的這六個中年女人,畢竟吳雙與她們熟悉。


    現在的機械廠是烏煙瘴氣的一片混亂,除去在辦公樓上的行政人員外,基層工人們幾乎月月放假三周,而且廠裏已經三個月沒有發工資了。新廠雖然建得看起來很壯觀,但隻是個華麗的外表,錢投進去了,而廠裏生產的產品跟不上更新,造成了嚴重滯銷,隻好給工人們無休止的放假。隻圖高大上的老呂是個愛虛榮之人,加之又不懂業務,他把老廠拆遷款用光之後還欠著銀行很多貸款。自從廠裏發不下工資後,有的工人就開始偷盜一些東西出去賣,大多數的工人們被放假,機械廠眼看著一天天衰敗下去,這是要破產的節奏。工人們拿不到工資,紛紛怨聲載道。正所謂“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


    機械廠的一些年輕力壯的工人紛紛出去打工了,而一些開始奔五的老工人們根本找不到工作,他們隻有指望著廠裏的工資養家糊口,但連續三個月不發工資讓他們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坐立不安了,畢竟他們上有老下有小的都需要花錢。老呂一如既往地用公款在外大吃大喝,他的行為徹底引起了公憤。廠裏的老職工們索性集合起來把老呂告到了總公司,沒過幾天,老呂就被調走了,聽說他上麵有人,雖然給他了一個嚴重警告的處分,但他平級調動到總公司下麵的其它單位又去當董事長了。聽說老呂走時還得意洋洋地說:“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爺到哪裏都還是吃香的喝辣的,到哪裏也都是說了算的一把手。”他能這樣猖狂,可見他的後台很硬。老呂走了,兩個月的時間總公司連續空降了兩個董事長,這兩個董事長也夠懂事的,他們到來的時間雖然不同,但行為出奇地一致,他倆無一例外地去財務科認真仔細地看了看財務表後就又快速調走了,誰都不想收拾這個爛攤子。這個負債累累的工廠根本無法救贖了,隻好等待著破產重組了。


    還有一些在機械廠車間上班的女工也紛紛想來吳雙的服裝廠上班,吳雙決定下半年擴大生產後陸續讓她們過來上班。她深切地知道沒有工作沒有錢的滋味,所以能感同身受。


    令吳雙驚詫不已的是陳山卻一點動靜也沒有,這幾個月他就像人間蒸發了一般沒有一絲音訊。她給陳山打了幾次電話詢問,陳山也總是以“很忙碌”為由匆匆掛斷了電話。她想邀請陳山到服裝廠來做車間主任,但總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她感覺還是讓陳山自己提出這個要求最好,以免他難為情。如果陳山像那六個女工一樣到服裝廠來上班,吳雙會瞬間痛快地答應且對陳山委以重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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