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雙付錢後便站在買飯窗口與老板娘聊起了天,吳雙問一句,熱情好客的老板娘就答一句,絲毫沒有不耐煩地冷落吳雙。


    “你是南方人口音,你是南方人怎麽會到這裏開飯店了?”吳雙好奇地問道。


    “我老公是這裏的人,他十多年前去廣州打工,我與他是電子廠的同事,熟悉之後談起了戀愛。後來他要回家鄉,我就跟來了。這一晃都十年了,我家的小孩都十歲了呢。我倆也沒什麽本事,就在這裏開了這麽一個小店維持生計。這些手藝都是我母親教我的,她做的米酒和酒釀都很正宗。”幹瘦黝黑的老板娘一邊用攪拌器打著雞蛋一邊說。


    “你屬於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婚姻,老公走到哪裏,哪裏就是你的家。”吳雙點了點頭。


    “你說的很對。”老板娘說著便把手中小碗裏打好的雞蛋液倒入炸蛋的黑色生鐵磨具鍋裏,一股熱油炸雞蛋的焦香味瞬間彌漫了不大的房間裏,肚子餓的咕咕叫的吳雙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她的目光隨即被在鍋裏翻滾的已經成圓形的炸蛋餅吸引了過去。此時,她真想把那個焦黃色的,看起來酥脆可口的雞蛋餅一口吞下去。


    “你在這裏開店十年了,應該知道三岔路口的那個服裝加工廠的情況吧?”吳雙忍著饑餓繼續問著自己想問的問題。


    “知道知道。”白胖高壯的男老板接口道,“服裝廠的女廠長是我們這裏的常客。以前她經常過來吃我們的酒釀煮蛋。去年服裝廠倒閉後,她有一段時間沒來,但最近幾個月她又開始來這裏吃東西了。隻是以前她來必吃酒釀煮蛋和蛋炒飯,而現在改為喝兩碗米酒就走。那可是個能女人,做事穩當有策略。她錯就錯在把廠裏安排了太多的親戚,七大姑八大姨們把好好的一個廠給攪黃了。服裝廠的銷售財務供應等要害部門,說了算數的都是她親戚,後來出現了質量不過關,財務漏洞多一係列的問題,好好的一個服裝廠就這麽完了。真可惜!”男老板搖了搖頭繼續說著,“服裝廠的那些女工們大部分是我們小店的常客,那時生意很好,經常是人滿為患,現在的營業額與那時真的無法比,唉!”


    “是啊,服裝廠的那些女工們都愛吃我們做的酒釀蛋。”老板娘也隨聲附和道。


    “不知今天那個女廠長能來嗎?”吳雙繼續問道。


    “按常理說她應該會來,最近她都是從她承包的山上管理完景觀樹和果樹後就來喝上兩碗米酒再回家的。”男老板抬頭看了看牆上的鍾表,“一般她十點半左右過來,現在是十點多一點,再過二十分鍾她可能就來了,她是個很自律守時的女人。”


    “你找她有事?”女老板把炸好的兩個金黃色的蛋放到雪白的米飯上端給了吳雙,然後她又去端酒釀煮蛋。


    “我是來找她加工服裝的,沒想到她不幹了。”吳雙實話實說。


    “你先去空位上吃飯吧,一會她來了我告訴你。”老板娘繼續熱情地說道。


    “好的。”吳雙用不鏽鋼托盤端著米飯炸雞蛋涼麵等食物走向了門口的空位子上開始吃。


    此時吳雙心裏高興極了:“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看來與人交流還是有好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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