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哥。”倪爸爸掛了電話,對顏丹彤說道,看著左易楚,說道:“堯舜說樂卉出院了。”


    “什麽?”聞言,左易夢跟左易楚異口同聲質問道。


    “為什麽好端端的突然就出院了?”劉嬸忍不住問道。


    “不知道,堯舜沒說,隻是叫我們別去醫院送湯了。”倪爸爸搖頭說道。


    “他們回哪兒了?”左易楚問道。


    “堯舜也沒說,隻說他會派人來接我們。”倪爸爸說道。


    “你怎麽不問清楚呢?”左易楚責備的說道。


    倪爸爸沉默,手機放回茶幾上,想跟顏丹彤繼續下棋。


    “樂卉都出院了,你還有心情下棋,老倪,你覺得這樣合適嗎?”左易楚質問道,他的心還真寬。


    “出院是好事,樂卉沒事了,才可以出院。”左易夢拉了拉左易楚的衣袖,暗暗給左易楚一個眼神,示意左易楚別說了。


    左易楚看著左易夢,哼了一聲,轉身朝廚房走去。


    “易楚。”左易夢叫道,無奈的看了倪爸爸一眼,也進了廚房。


    倪爸爸蒼勁的目光暗淡下來,回到坐位上,顏丹彤看著倪爸爸,這次見到的倪爸爸跟上次見到的倪爸爸截然不同,上次的倪爸爸和藹可親,洋溢在幸福的光芒中,而這次的倪爸爸,給人一種飽經滄桑的感覺。


    “小姨父。”顏丹彤叫道。


    倪爸爸回神,看著顏丹彤慈祥一笑,說道:“丹彤,我們繼續下棋。”


    “小姨父,你跟小姨沒事吧?”顏丹彤試著問道,她總覺得小姨父跟小姨之間疏遠了許多,兩人要麽不說話,要麽說不了兩句就吵起來。


    顏丹彤可沒忘記,小姨父跟小姨離開t市的時候,可是在鬧離婚,還分開住了一段時間,兩人回到巴黎後,也擔心他們做出讓人追悔莫及的事情,對他們在巴黎的事情很關心,直到確定他們都好好的才安心。


    這次見到兩人,看到兩人之間發生的變化,不得不擔心起來,他們在巴黎的時候真是好好的嗎?


    “別瞎擔心,我們很好,什麽事都沒有。”倪爸爸笑著說道,笑容裏卻滿是苦澀,還有一絲心酸,讓人心痛不已。


    倪爸爸不說,左易楚也避而不談,顏丹彤深知,他們若是不說,別說她問,就是倪樂卉問,恐怕也問不出什麽。


    “小姨父,要不我開車送你跟小姨去大哥的住處。”顏丹彤建議道,大嫂出院了,這是好事,她也清楚,小姨父無心與她下棋了,既然如此,還不如早點滿足他。


    “不用了。”倪爸爸拒絕,他讓誰送,也敢讓顏丹彤送,顏丹彤可是孕婦,又是三胞胎,萬一出了什麽事,這責任誰擔當得起。


    “小姨父,你是不放心我開車嗎?”顏丹彤明知故問。


    “你這樣誰放心?”倪爸爸反問道,即使他同意,她們兩姐妹也不會同意。


    顏丹彤默了,她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低眸,目光落到自己高隆起的腹部,別說他們擔心,她的肚子大成這樣,駕駛位能坐進去嗎?


    海邊別墅,孩子不在身邊,倪樂卉除了睡就是吃,雖然有顏堯舜陪著她,但是,倪樂卉還是覺得心裏空空的,她想兒子。


    倪樂卉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聽到有人跟顏堯舜說話,睜開眼睛惺忪的眼睛,迎上一張近在咫尺的小臉蛋兒,倪樂卉愣了一下,涵函見她醒了,露出可愛的小虎牙,甜甜的叫道:“媽媽,你醒了?”


    “涵函。”倪樂卉有些意外,小心翼翼的坐起身,捧起涵函的臉蛋,在涵函的額頭上親了一下。“你怎麽來了?”


    “媽媽,我想你了。”涵函窩在倪樂卉懷中,爸爸說媽媽剛生了弟弟,身體不好,她不能在媽媽懷裏亂動,不然媽媽會很痛。


    “媽媽也想你。”倪樂卉欣慰的說道,女兒想她了,這種感覺真好,兒子沒出院,見不著兒子,見到女兒,倪樂卉還是很滿足。


    “媽媽,我見到弟弟了。”涵函說道。


    “是嗎?”倪樂卉有些意外,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明豔帶涵函去醫院看了小家夥。


    “媽媽,弟弟好小,像小猴子似的。”涵函抱怨道。


    “剛出生的小孩子都這樣。”倪樂卉說道,剛出生的孩子,真心說不上好看,有些皺巴巴的,像個小老頭似的,涵函說她的弟弟像小猴子,那還是很好的比喻句。


    “媽媽,我出生的時候,也是那麽小嗎?”涵函好奇的問道。


    “不是。”倪樂卉搖頭,放開涵函,摸了摸涵函的頭,說道:“你出生的時候比他大。”


    “真的嗎?”涵函眨巴著眼睛望著倪樂卉。


    “當然是真的,媽媽不會騙你。”倪樂卉笑著說道,涵函默了,媽媽經常騙她。


    “涵函。”顏堯舜叫道。


    聽到顏堯舜的聲音,涵函從床上跳了下來,跑向顏堯舜,抱住顏堯舜的腿。“爸爸。”


    “涵函,我們讓媽媽休息,我們去廚房給媽媽做好吃的。”顏堯舜說道。


    “好。”涵函沒意見。


    “顏堯舜。”倪樂卉很有意見,女兒想她了,讓女兒陪陪她怎麽了,他居然還把女兒給叫走,真是太過分了。“你自己去廚房,涵函留下來陪我。”


    “樂卉,你需要休息。”顏堯舜說道,他不讓涵函留下來,擔心涵函打擾她休息,坐月子的女人,如果休息不好,對恢複有影響,趁孩子沒出院,她可以好好休息,如果孩子出院了,沒夜沒日的折騰,她想休息也休息不了。


    “我剛睡了起來。”倪樂卉提醒道,休息也要分時候,沒日沒夜的休息,人都會瘋掉,坐月子最無聊,禁忌很多,還不許出門,這個不許碰,那個不許碰,這個不能吃,那個不能吃,有人伺候著,有人覺得這是享受,可倪樂卉並不覺得,生涵函的時候,大姨管著她,限製著她,現在顏堯舜管著她,限製著她。


    “餓了嗎?”顏堯舜問道。


    “不餓,我很飽。”倪樂卉沒好氣的說道,每次醒來,他除了問她餓不餓,能不能問點別的,吃了睡,睡了吃,又沒動作,怎麽可能餓得這麽快。


    “媽媽,爸爸讓你休息,你要聽話。”涵函甜甜的說道,在她看來,爸爸是對的。


    倪樂卉一愣,嘴角抽了抽,涵函以為她是小孩子嗎?


    顏堯舜滿意的看著涵函,女兒果然是父親的貼心小棉襖,女兒這話說得太對了。


    “涵函。”倪樂卉挑眉叫道,女兒是她生的,女兒卻不偏向她,幫著顏堯舜說話,在顏堯舜的目光下,倪樂卉妥協了。“我去廚房看你們做飯。”


    電視不讓她,說什麽對眼睛不好,書也不讓看,也是為了保護眼睛,更別說手機了,她現在都不知道她的手機被顏堯舜放哪兒去了。


    不讓出門就算了,她想在屋子裏活動一下,顏堯舜都有意見,按理說顏堯舜的想法,她隻能躺在床上,要不就是坐在床上,反正不許她下床,如果不是她要上衛生間,隻怕顏堯舜會將她綁縛在床上。


    “不行。”顏堯舜拒絕,他怎麽可能同意。


    倪樂卉深吸一口氣,意料之中的事情,她不該生氣,倪樂卉又問道:“明姐是不是在樓下?”


    “對。”顏堯舜點頭。


    “明姐會住下嗎?”倪樂卉又問道,因為上次的事情,媽以明豔為理由跟爸吵著要離婚,她並沒誤會明豔跟爸,自己的爸爸是什麽樣的人,自己心裏清楚,何況,明豔也不是這種女人,倪樂卉心裏清楚,這是媽故意找茬,真正有問題的人不是爸,而是媽。


    “不會。”顏堯舜說道,倪樂卉在擔心什麽事情,他怎麽可能會不知道。


    “她是送涵函回來的?”倪樂卉也問道。


    “她帶涵函來看你,等一會兒,她就要離開。”顏堯舜說道。


    “涵函呢?”倪樂卉問道。


    “涵函跟她一起離開。”顏堯舜說道。


    倪樂卉沉默,良久,倪樂卉看著顏堯舜,一臉嚴肅,說道:“顏堯舜,我覺得我們這樣不好,我爸媽沒來的時候,把涵函交給明姐,這還說得過去,現在我爸媽來了,有人手了,若是再麻煩明姐照顧涵函,這樣好像說不過去。”


    “明姐喜歡涵函,她也願意幫我們照顧一下涵函,涵函也喜歡明姐,願意讓明姐照顧她。”顏堯舜說道。


    倪樂卉撫額,不能因為這個理由,他們就理所當然麻煩明姐。


    涵函要跟明豔去明家,倪樂卉說都說不聽,顏堯舜保持中立,沒辦法倪樂卉隻能妥協。


    吃過午飯,顏堯舜派人去溫家接倪爸爸跟左易楚,顏丹彤跟左易夢要來看倪樂卉,她們也跟來了。


    孩子不在身邊,倪樂卉奶水充足,卻沒有孩子吃,左易楚建議她,去買專門存奶袋,把奶擠出來,放到冰箱裏冷凍,倪樂卉卻拒絕了,這樣儲藏在冷凍室的奶隻能保三個月,三個月之前的孩子,根本吃不了多少,她的奶水又充足,即使孩子回來了,也吃不完,根本不需要藏起來。


    沒生孩子之前,涵函不在身邊的時候,她可以一覺睡到天亮,懷上孩子,四五個月的時候,夜裏要上幾次廁所,孩子生了,夜裏又被奶給漲,把奶擠出來了,她才能繼續睡覺,有時候她很困,不想自己擠,她會叫顏堯舜幫忙。


    對這個差事,顏堯舜是相當樂意,最後演變的結果,顏堯舜欲火焚身,簡直是自我找罪受。


    翌日,左易楚把顏堯舜拉到一邊,說道:“堯舜,家裏有我跟你爸,我們能忙得過來,你可以回公司上班。”


    顏堯舜一愣,左易楚把他拉到一邊,他以為她會跟他說孩子的事,沒想到左易楚這是讓他回公司上班,顏堯舜笑著說道:“媽,你放心,我不會耽誤工作的,照顧樂卉,我也不會缺席。”


    “堯舜,我知道你愛樂卉,你心疼樂卉,但是,男人不能把精力放在家庭上,也要以事業為重。”左易楚說道。


    “媽,我不想錯過樂卉坐月子。”顏堯舜說道,他的態度生硬,工作上的事情,他可以交給別人,照顧老婆的事情,他不想交給別人,他想親力親為。


    “你這孩子。”左易楚無奈的搖頭,顏堯舜不聽她的話,她也沒辦法。


    “媽,工作上的事情,我已經安排好了,無需擔憂。”顏堯舜說道,他都這麽說了,左易楚還能說什麽。


    顏堯舜上樓,在樓梯處,倪爸爸又把顏堯舜拉到一邊,低聲問道:“你媽剛剛跟你說什麽了?”


    “媽讓我回公司上班。”顏堯舜老實回答道,一個是丈母娘,一個是老丈人,他能說謊嗎?


    倪爸爸挑眉,質問道:“你答應了。”


    “爸,我想陪樂卉。”顏堯舜說道。


    聞言,倪爸爸目光閃了閃,欣賞的看著顏堯舜,拍了拍顏堯舜的肩,欣慰的說道:“堯舜,我支持你,男兒是應該以事業為重,但是,家庭更重要,沒有幸福的家,事業做得再好再大,又有什麽用呢?”


    “爸,謝謝你的支持,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失望的。”顏堯舜保證道。


    倪爸爸點了點頭,第一眼見到顏堯舜,他就覺得這次女兒找對了人。“我相信你,樂卉能嫁給你,是你跟樂卉的福氣。”


    女兒優秀,顏堯舜也優秀,兩個優秀的人走到一起,彼此隻會更回優秀。


    “爸,有件事情,我想問你。”顏堯舜說道。


    “什麽事情?”倪爸爸問道,心咯了一下,顏丹彤也對他說過這樣的話,麵對顏丹彤時,他沒有這麽心慌,麵對顏堯舜那種他看不透的目光,倪爸爸的心髒加快了跳躍。


    “你跟媽是不是離婚了?”沒一拐彎抹角,顏堯舜直言不諱。


    倪爸爸愣住了,沒想到顏堯舜會問得這麽直接,讓他猝不及防,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回答,而他的沉默與為難,顏堯舜也看出端倪了。


    “你們真離了。”這次不是問,而是確認。


    倪爸爸自知,在顏堯舜麵前,他說謊也騙不了顏堯舜,抓住顏堯舜的衣袖,祈求道:“堯舜,我們離婚的事情,你千萬不能告訴樂卉,我怕她知道後會承受不了,你也知道,她剛生了孩子,若是……若是……”


    “因為畢俊?”顏堯舜又問道,倪爸爸沉默,顏堯舜歎口氣,說道:“爸,你真是糊塗啊!怎麽離婚呢?”


    “我也不想離,但是,我沒辦法,她要離婚,我隻能同意。”倪爸爸一臉無奈的說道,眼神裏滿是蒼白無力。


    “爸,你愛媽嗎?”顏堯舜問道,離婚太不成熟了,他們不是二十幾歲不懂事的年輕人,他們是中年人,都快要步入老年了,怎麽還像年輕人那般,動不動就鬧離婚呢?


    “愛。”倪爸爸幾乎是脫口而出,不用考慮,他愛她,這是毋庸置疑的,如果不愛她,他也不會娶她,如果不愛她,他也不會一直讓著她,如果不愛她,他就不會……


    “爸,你跟媽是長輩,按理說,你們長輩的事情,作為晚輩的我,不應該說你們什麽,但是,我還是想說,爸,你太愛媽了,你寵了媽這麽多年,突然離了,你舍得嗎?你離開了媽,你能生活得更好嗎?媽離開了你,你能保證媽能生活得更好嗎?”顏堯舜問道。


    他們結婚這麽多年,彼此都習慣了彼此,突然離開了,他們能適應沒有彼此的生活嗎?在這世上,沒有誰離開了誰而活不下去,但是,顏堯舜能保證,他們離開了彼此,他們隻會思念彼此。


    “我能保證,你媽能生活得更好。”倪爸爸苦澀一笑,他離開了她,他生活得不好,她離開了他,她隻會生活得更好,沒有婚姻約束她,她可以去做她想做的事情。


    他們結婚這麽多年,彼此都了解彼此,他心裏清楚,她真正愛的人是誰,現在那個男人出現了,她想要離開他,跟那個男人在一起,他也不會怪她,更不會恨她,他得到了她這麽多年,相濡以沫這麽多年,他已經很滿足了。


    “爸,你不是媽,你根本不知道媽心中所想。”顏堯舜說道。


    “我知道。”倪爸爸篤定的說道,沒有人比他更了解左易楚,即使是那個男人。


    “爸。”顏堯舜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爸都這麽篤定了,他還能說什麽,作為女婿,該做的,他也做了,該說的,他也說了。


    “堯舜,我跟你媽的事情,順其自然,你也別操心了,我隻希望你,暫時別把我們離婚的事情告訴樂卉。”倪爸爸祈求道。


    “爸,你放心,我不會主動告訴樂卉。”顏堯舜保證道,樂卉才生了孩子,又是剖腹產,爸媽離婚的事情,真不適合讓樂卉知道。


    不過,話又說回來,他都能看出來,更雖說樂卉了。


    “她問你,你也不能說。”倪爸爸說道,顏堯舜不會主動告訴樂卉,如果樂卉問他,他就要如實相告嗎?


    “爸,這個我保證不了,我不想對樂卉撒謊。”顏堯舜為難的說道。


    一句話堵得倪爸爸啞口無言,不想對樂卉撒謊是好事,即使是為了他的事情破例也不行,倪爸爸對顏堯舜很讚賞,把樂卉交到顏堯舜手中,他真不該再擔心什麽。


    “堯舜,你去陪樂卉,我不勉強你。”倪爸爸對顏堯舜揮了揮手。


    “爸,你呢?”顏堯舜問道。


    “你不用管我,如果不是她怕樂卉擔心,她不會讓我跟她回t市,照顧樂卉,有你跟你媽,我也插不上手,涵函去明家了,二寶又沒出院,唉!”倪爸爸歎息道,他還真幫不上忙。


    “爸,有件事情,你可以幫忙嗎?”顏堯舜問道。


    “什麽事?”倪爸爸問道,他正愁沒事可做,顏堯舜能給他安排事情,他當然樂意。


    “每天要送奶去醫院,我想麻煩爸去送。”顏堯舜說道,樂卉想要孩子吃母乳,在醫院的時候,每次她擠出來的奶,都是由他送去兒科,現在出院了,每天至少要送一次去醫院。


    “送奶?”倪爸爸挑眉,並不是不願意去,而是有些疑惑,問道:“醫院沒奶粉嗎?”


    “樂卉想讓孩子吃母乳。”顏堯舜說道。


    “吃母乳好,吃母乳好。”倪爸爸連連讚同道。


    “這麽說爸是同意了?”顏堯舜問道。


    “對,我同意了,什麽時候送?”倪爸爸問道,送奶去醫院給二寶吃,他當然願意接過這份任務,可是,倪爸爸又擔憂起來。“你媽能同意我送嗎?”


    “我會去跟媽說。”顏堯舜說道,停頓了一下,接著又說道:“爸,我去看樂卉有沒有擠好。”


    倪爸爸本來就無聊,現在顏堯舜給他安排事情做,倪爸爸頓時覺得有精神了。


    顏堯舜回到房間裏,倪樂卉坐在飄窗上,看著窗外的景物,再次感歎,有錢就是好,又懂得享受生活,更是完美。


    顏堯舜走來,蹲下身體,將倪樂卉環抱在懷中,問道:“在看什麽?”


    “什麽也沒看,我在發呆。”倪樂卉睨了顏堯舜一眼,有些憂鬱的說道。


    “樂卉。”顏堯舜叫道,扳過倪樂卉的身子,讓倪樂卉與他麵對麵的看著彼此。


    “兒子什麽時候能出院?”倪樂卉問道。


    “樂卉,讓兒子多在保溫箱裏待幾天,這對我們的兒子來說更好,我們又不是出不起這個錢。”顏堯舜說道,在保溫箱裏待著,跟在母體裏差不多,兒子本來就沒足月,能多待幾天是幾天。


    “顏堯舜,即使兒子在保溫箱裏待著,也長不了多少。”倪樂卉說道,她雖然不是兒科醫生,但是,她也見多了。


    “樂卉。”顏堯舜叫道。


    “顏堯舜,我們要不要來打個賭?”倪樂卉問道。


    “賭什麽?”顏堯舜反問道。


    “讓我們的兒子在保溫箱裏待十三天,你信不信,兒子最多能長二兩。”倪樂卉篤定的說道。


    “不會吧。”顏堯舜不相信,十三天,隻長二兩。


    “要不要跟我賭?”倪樂卉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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