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都是陸南深喜歡逗她,她呢,雖說跟喬淵在一起了兩年,但實際上在麵對男女情感碰撞這件事上沒什麽經驗,不經逗,就總會臉紅,所以陸南深就特愛看她臉紅。


    今天杭司就很直球了。


    她這麽一直給,陸南深反倒無所適從了,一時間換成他耳根子微微泛紅了。杭司瞧著他這反應,不經意就想到了喬淵。


    這就該是區別了吧,明明是同一個身體,可真就像是藏著不同的人一樣。如果喬淵聽到這番話,絕不會是陸南深這般反應吧。


    陸南深臉色明顯尷尬,修長的手指撓了撓頭發,“我就是表達了一下想法。”


    杭司想笑。


    但一想到喬淵心裏就是一沉。


    她覺得自己生了病。


    好像永遠夠不到快樂一樣。


    從小島離開到在各地遊走的日子,直到去了西安,生活安逸下來,她以為能忘了一切不愉快的事,可現在那種感覺又回來了。她不敢去奢求平靜,哪怕上一秒在笑,下一秒都會覺得自己沒資格快樂。


    見她不說話,陸南深微微朝她傾身,偏頭低問,“生氣了?”


    “換個話題,我就不生氣了。”杭司伸出手指抵住他沒受傷那側的肩窩,輕輕一懟。


    懟得不疼,還有點癢。陸南深就順勢直起身,笑得清爽明朗。


    幫他傷口換藥的時候陸南深倒是聽話,換了話題,提到了陸東深。


    “你聽見你大哥跟我的談話了?”杭司將藥箱裏能用到的物料都逐一拿出來,將從醫院帶回來的藥也挨個放好,方便換藥的時候直拿直取。


    她先是試探性問了句,但這件事一直在她腦子裏打轉呢。


    陸南深坐在床上,下身穿了條米白色家居褲,寬寬鬆鬆的隨意得很,上衣因為換藥脫掉了。無疑是副十分惹眼的身子骨,就是因為太熟悉了,所以杭司在替他上藥的時候才會盡量控製情緒。


    他是典型的穿衣有型脫衣有肉的身材,肩膀闊拓結實,胸膛寬厚,小腹平坦緊實,溝壑完美,肌肉線條流暢有力,手臂隱隱凸起的筋脈昭示著成熟男人十足的安全感。


    幸好有傷口礙著,否則杭司覺得,這會讓她有種分分鍾在麵對喬淵的既視感。


    傷口在恢複,杭司上藥的時候手指有點抖,也不知道是因為傷口看著猙獰還是僅僅因為這具身體。


    陸南深又瞧見她耳根微紅了,連著大半脖頸。從他的角度去看,是那種白皙裏透著紅粉霏霏的美,總會叫人忍不住想伸手去觸碰。


    有股子燥熱油然而生,陸南深微微瞥開眼,他覺得這種念頭滋生得挺流氓。見杭司抬眼看他,他道,“耳朵今天恢複了不少,想痊愈的話還得一陣子吧。”


    杭司哦了一聲。


    一時間內心挺複雜,一方麵她不希望他聽到,因為這件事對他的打擊肯定不小,可另一方麵她又希望他能聽到,方笙話糙理不糙,關於他自身的情況他早晚都得知道。


    陸南深問,“我大哥有為難你嗎?”


    這個話題杭司本想避而不談了,但見他目光灼灼的,想了想反問他,“為什麽你認為他會為難我?”


    陸南深輕笑,“我了解他,在這的時候看著沒什麽,但我知道他有所不滿。”


    “然後呢?”


    “然後他離開的時候看得出來他更生氣。”陸南深語氣揶揄。


    杭司思量少許,輕輕一點頭,“我也覺得他應該挺生氣,雖然表麵看不出來。”


    “你氣的?”陸南深問。


    杭司遲疑,“我其實也……沒怎麽氣他,就是實話實說。”


    這話說得沒有底氣呢。


    陸南深微笑,眼裏熠熠生輝時像是藏了晶石似的。杭司打量著他的臉,“我把你大哥氣著了,你不怪我?”


    “你也是為了我,我為什麽要怪你?”


    杭司脫口,“你還說你沒聽見?”


    “猜的。”陸南深湊近,饒有興致的,“看來沒猜錯。”


    “坐好。”杭司輕輕推了他一下。


    陸南深笑著照做,又成了乖巧的修狗。


    上藥的時候杭司手抖了,他見狀抬手輕輕握住她的手,她本就小心翼翼的,見狀後馬上問,“是不是弄疼你了?”


    “沒有。”陸南深看著她,“你別緊張,這點傷也沒什麽,我沒那麽嬌氣。”


    傷在身上,怎能沒什麽?又不是鐵打的人。杭司穩住了手,盡量放輕了手上的動作,等包紮完,她的目光就不經意落在了他的小腹上。


    那裏的刀傷已經好了,疤痕還在,可惜了這麽好看的身體,真是千瘡百孔的。


    現如今真相大白,那在巷子裏發生的事就清晰了。還真是自己給了自己一刀,想來也幸虧沒人看見那一幕,否則一定驚悚詭異。


    一時間杭司心生疼惜,一切種種都因為那場綁架。那麽小的孩子被關進不見天日的高塔裏,若不是經曆了極度的恐懼哪會人格分裂?


    若說喬淵、陳凜甚至是司念都是悲劇的產物,那陸南深呢?他何嚐不是最大的受害者?


    杭司忍不住伸手,纖細的手指輕覆傷疤。


    陸南深的身體驀地一僵,他低頭看著她,呼吸漸漸深沉。


    杭司盯著傷疤,心底卻蜿蜒出一道清晰的哀傷來。她之前跟他說,要他無論如何都要顧好自己,可危險本就來自他自己,接下來有可能發生的危險要怎麽避開呢?


    她抬臉,就撞進了他的目光裏。


    一定是入夜的緣故,她覺得他的眼眸格外黑,深邃又幽遠。明明那麽純善,又隱隱掀起異樣的風浪。眸光就逐漸轉沉,她想避開眼,一時間卻又動彈不得。


    陸南深緩緩抬手,修長的手指穿過她的發絲。


    發絲微涼順滑,從他指尖經過時像是往他心尖上纏。


    杭司聽見心跳聲,挺快,是自己的。


    心底攀起異樣來,一種預感徐徐而生。有個聲音在喊她,離開這個房間,離陸南深遠點吧……但還有個聲音在不停地催眠她,早就在一起了,你本來就是他的。


    陸南深的俊臉一點點湊近她,彼此間的呼吸糾葛。


    她看不見別的,像是溺水的人,在他黑曜的眸裏隻能看見了自己。


    直到,他吻上她。


    杭司隻覺大腦嗡的一下,接下來就一片空白了。


    直到,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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