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實際上陸南深也沒休息太長時間,等車子一上高速,他和方笙就調換了位置,坐在副駕上隨時關注路上的狀況。


    年柏宵開車又快又穩,真是生生能節省導航時間。他說,“或許陳警官說得沒錯,是你想多了。”


    陸南深盯著窗外,“小心駛得萬年船。”


    說完這話,他想到了什麽,扭頭看年柏宵。年柏宵一個白眼,“我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明白就好,陸南深又把頭扭回去了,省下口舌去百科了。


    年柏宵瞅準前方的空擋,又絲滑般地超了車,絲毫都不帶卡頓的,甚至坐在後座的兩人都沒什麽感覺。


    年柏宵又問,“那我是不是該減少速度?”


    速度不叫減少……


    陸南深懶得糾正,“為什麽?”


    “怕你看不過來。”


    陸南深嗤笑,“我用耳朵聽的。”


    “那你還盯著外麵?”


    “我眼睛又不瞎,能用就用,不行?”陸南深反問。


    年柏宵不怒反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


    陸南深不吱聲,顯然也不好奇他知道他想的是什麽。年柏宵可沒打算放過他,越是瞧見他淡定自若的,年柏宵就越想勾得他失了冷靜。


    趁著又一個超車,年柏宵湊近他,“你是見好就收,有段位。”


    陸南深微微側身,瞧著年柏宵這張俊臉都快貼上自己了,十分冷靜問,“拐個彎有慣性嗎?”


    “沒有,我就是故意湊你的。”年柏宵微微一笑,坐正了。


    就裝吧。


    陸南深不緊不慢地抻了抻腰,鬆動一下,說了句,“還是擔心一下你自己吧。”


    “我?”年柏宵嗬嗬笑,“我有什麽好擔心的?我好得很。”


    陸南深也嗬嗬笑了兩聲,“是嗎?但願吧。”


    他這麽一笑倒是把年柏宵給笑得心裏沒底了,幾個意思啊?


    與此同時後座方笙和杭司也湊合在一起說悄悄話,加上他們開的這輛越野車沒有商務車那麽隔音,所以降低音量的話她倆也不擔心前麵聽見。


    “你說你何必這麽折磨自己呢?明明心裏就掛著他擔心他,還給自己找那麽多的借口。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你倆是一個有情一個有意,在一起得了。”方笙小聲說。


    杭司瞥了她一眼,“你說我?”


    那意思很明顯。


    方笙低歎,“咱倆情況不一樣,但凡年柏宵對我有點意思,那我也就飛蛾撲火了。”


    “大姐,你這還不算飛蛾撲火嗎?這都性命相托了。”杭司無語。


    方笙靠在她身上,“我呢,從沒指望雙向奔赴,但讓我現在就放下他也不可能,那我就隨著我自己的心走唄,來此一遭更多的是讓自己心安。”


    杭司聽著這番話,心口微微觸動。


    良久後她說,“咱們這次去,危險係數不清楚,你雖然身手不錯,但也不能太大意,畢竟對方窮凶惡極,凡事都得小心。”


    “放心吧。”方笙笑嘻嘻的,“等這次事完了,你陪我去趟寺廟吧。”


    “幹嘛去?”


    方笙的下巴朝前一抬,“我打算借助諸天神佛之力讓他眼裏有我。”


    杭司詫異地看著她,最終給出個中肯的建議,“你要不要開誠布公地跟他談談?或許有些事跟你想得不一樣。”


    “是他親口說的,我再去談,談什麽啊?”方笙說,“我雖然行動上奔赴,但臉皮還是要的,真要是聽人家把話都說明白了,那你說往後我是見他還是不見他?就先這麽著吧。”


    杭司想笑,可真是一物降一物啊,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姑娘,遇上感情的事倒膽怯了。


    這一路上警方的車跟得挺緊。


    年柏宵笑說,“這邊犯罪率小是有道理的啊,車這麽多,也就像我這樣的賽級選手才堵不死,還有,陳警官他們跟車的本事一流啊。”


    陸南深懶洋洋的,“所以他是警察你不是。”


    很快陳葉洲就打開了電話,問陸南深有什麽發現。


    目前是沒有。


    其實也不光是陸南深在觀察,就連杭司和方笙也在時刻盯著呢,這一路上也沒有可疑的情況發生。


    但陸南深很堅定,這條路上一定會存在信息。


    “未必會是大災大難,所以但凡看在眼裏的,聽進耳朵裏的都要記住。”陸南深提醒了大家一句。


    這就好比大海撈針。


    所以這個針能不能撈起來還不知道,一旦沒有,那就算他們趕到了規定地點或許也無濟於事。


    經陸南深這麽一提醒,其實這條路上的信息也不少。


    被他們超過的車輛、路邊竄出的野貓、路旁的稻田、藏在樹影間的房子……等等,直到車子走不動了。


    “怎麽回事?”杭司落下車窗往前瞅。


    陸南深說,“聽說前麵有山石塌方。”說著就開門下了車,“我去看看情況。”


    下一秒杭司說,“等等。”她也跟著下了車,“我跟你一起去。”


    陸南深輕笑,“眾目睽睽,凶手也不敢做什麽吧。”


    杭司走到他身邊,“小心點好,真要打起來萬一你來不及逃呢?”


    陸南深輕輕抿唇,淺笑,“好。”


    前麵的確是天災禍事,越往前走兩人了解的情況就越多。說是前兩天下雨,有一陣特別大,山石衝下來不老少,冬雷還劈壞了不少林木,山石和林木從山體砸下來,把路都給砸壞了。


    “有搶修的工程隊在那呢,這兩天都沒敢停,之前還留了一條挺窄的路能一輛輛車排著往裏走,但現在小路也走不動。”


    “沒啥差別,這兩天想過這條路且等著呢。”


    杭司聽著這番話挺詫異的,“搶修的速度不該這麽慢才是。”


    “說明情況挺嚴重。”


    “你說,這是不是凶手讓我們看到的信息?如果我們換路的話的確不會碰上這種情況。”杭司大膽假設。


    也沒什麽不可能的。


    陸南深想了想,“到現場看看。”


    車裏這邊又是另一番場景。


    就在陸南深和杭司下車沒多久後,就見數個村民打扮的人從道路一側的下坡竄了出來,都往高速公路停著的車子走,手裏不是挎著筐就是背著竹簍。


    年柏宵見狀忙喝道,“花生,趕緊坐我身邊!”


    方笙正瞅著要跟年柏宵說點什麽呢,聽他這一嗓子喊出來嚇了一跳,“啊?”


    “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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