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說得一點毛病都沒有。


    她,就壓根沒問過。


    不但她沒問年柏宵,也沒問陸南深,隻知道他倆還會回學校。當時離別,她想的就是再也不見了,緣分這東西不是時刻都在的。


    然而她不知道他會來a大,但陸南深知道他倆在a大,尤其是杭司,他早就知道了。


    多早知道呢?


    陸南深如實相告,“從死亡穀裏出來之後就知道了。”


    一個女孩子敢單槍匹馬闖死亡穀不說,還被當地不少人當成巫師看,他總得看看她到底是什麽來頭。


    但查下來才發現她的很多信息都不全,而且有關她跟喬淵有著兩年糾纏的事也絲毫查不出來。


    杭司聞言後是震驚,突然想起在西安離別時他說的“再見”二字,原來是在這等著呢。


    “從西安分開到現在也有一個月了吧?他都在物色樂手啊?”


    四人從串店出來後就各奔宿舍了,不過再此之前陸南深和年柏宵將她倆送到了女生宿舍樓下。


    來往的同學有些認出了他們,暗地裏嘰嘰喳喳的。


    等回了寢室,方笙就開啟了盤問模式,杭司早就料到她會有一肚子的疑問,所以一回來第一件事就是整理洗漱,完畢後往被窩裏一鑽。


    問吧。


    方笙根本不會跟她客氣,說話也不夾了,句句都往陸南深身上招呼。


    在問到陸南深物色樂手這件事時杭司表示不知情。“一個月時間根本就不夠,d樂團是交響樂團,挨個找回那些人就不容易。”杭司解釋了句。


    其實她是沒仔細問,就覺得問他這一個月來怎麽沒出現總有股子怨婦的意味。


    方笙站在她床邊,因為太好奇洗臉都沒在洗手間,洗麵奶在她臉上被揉成豐富的泡沫來,整張臉就跟炸天婦羅似的。


    她還要問什麽杭司及時阻了,提出中肯建議,“你要不然也學著我這樣洗漱完再聊?”


    洗麵奶進眼睛裏了,方笙趕忙進了洗手間,邊洗臉邊嘟囔,每次洗麵奶空瓶的時候我就想著買大牌,每次一刺激眼睛我就發誓一定隻用氨基酸!”


    杭司窩在被子裏,聽著她的這番嘮叨,心裏莫名的就覺得暖和。


    很快方笙洗漱出來了,頭發散了下來,一張小臉也是淨白似月的,眉眼柔和五官精致。杭司就總說方笙長了張歲月靜好的臉,恬靜得很。


    跟她的性格嘛,有那麽一點點的出入。


    杭司發誓,就隻有那麽一點點……


    “咣當”一聲,杭司的床欄被暴力敲了一下,耳邊是方笙的大聲豪氣,“哎!我還沒問完呢!”


    杭司都懶得睜眼睛,“你問唄。”


    “我看你都困了!”方笙叉腰站在她床邊,抬頭看著她。“這種態度讓我很不爽。”


    杭司懶洋洋睜眼,“你但凡能把對年柏宵的溫柔拿出十分之一出來給我,我就知足了。”


    她裹著被從床上坐起來,靠著牆,“行了吧?”


    聊個天而已,犯得上這麽上綱上線的?


    方笙滿意了,轉身也爬上了床,與她麵對麵的,“知道我剛開始看見他的時候嚇了一跳嗎?”她盯著杭司,“他到底是不是喬淵?”


    “不是。”杭司絲毫不驚訝,正麵回答她的問題,“他是他,喬淵是喬淵。”


    “可是他倆長得太像了!”方笙到想在一想起陸南深的那張臉都心有餘悸。


    “是很像,但他不是喬淵。”杭司說。


    方笙過裹了裹身上的被子,想了少許,又重複了一遍,“真是很像啊。”


    “其實也不大像。”杭司解釋給她聽,“說到底就是兩個人,不論是性格還是做事方式都不一樣,而且,”


    她重點強調一下,“其實他倆仔細看並不一樣。”


    方笙回憶了一下,思量著說,“這麽一琢磨吧,也是挺不一樣的。首先陸南深比他年輕,他也就……”她看向杭司。


    杭司告知,“21。”


    方笙一點頭,“看著就二十多歲,喬淵三十左右?眼神也不一樣,陸南深看著少年感十足,澄明得很,喬淵那個人一眼看上去就很深沉,心思似海深。”


    說到這兒她又問杭司,“但是,他倆也不是遠房親戚嗎?”


    杭司無奈,“一點關係都沒有。”


    方笙嗯了一下,又像是勸說自己似的,“是不一樣,的確是兩個人。一個是音樂天才,一個是從商的,跨行跨得也大。”


    又冷不丁想起來,“可是!他也學商!”


    杭司嗯了聲,“你的柏宵學長也是學商的。”


    一句話回得方笙不知道要說什麽了,良久後才問,“他倆怎麽還輔修商學啊?”


    杭司好笑地看著她,“你不了解年柏宵就罷了,不是知道d先生嗎?不知道他的身份嗎?”


    身份啊……


    講真,方笙隻關注了他天才指揮家的身份了。


    杭司浪費口水,就讓她去查年氏和陸門。方笙一個激靈,這倆名她聽著不陌生,又想起那倆人的姓,震驚,抓過手機查了一番,雖沒直接看到這倆人的名字,可她從陸東深和年柏彥的直係親屬關係裏分別看見了陸南深和年柏宵的名字。


    “這倆……來頭這麽大呢?”方笙緩了好半天的神。


    杭司看得通透,“大不大的就看對他倆有沒有企圖了,畢竟正常人誰會去上網查一下身邊人啊。”


    方笙一想也是這個道理,但緊跟著反應過來,“哎,你是在說我嗎?”


    “不打自招說的就是你。”


    方笙笑嘻嘻的,“我是覺得柏宵學長挺好的,但我就是單純覺得他人好,爽快,重要的是長得帥。”


    杭司挑眉打量著她,果然情人眼裏出西施啊,一口氣能說出這麽多優點呢。


    “但他做陸南深的保鏢是什麽梗呢?”


    杭司也沒瞞著,告知,“想賺錢唄。”


    “他是富二代。”方笙覺得不可思議,但說完這話冷不丁想起個關鍵,“我明白!他哥是年柏彥!”


    杭司用“你這不廢話”的眼神瞅著她,方笙見狀解釋說,“我的意思是,我才明白柏宵學長說的話,他不是說他哥在裏麵嗎。”


    杭司嗯了一聲,明白的都明白,她就不強調了。方笙說了結論,“所以柏宵學長是……窮了?”


    杭司剛要開口,轉念一想問她,“如果他就是個窮鬼,你還搭理他嗎?”


    方笙瞪著她,“杭司!你把我想得太膚淺了!我是盯著他有錢沒錢才對他有好感的嗎?我純粹是被美色所吸引!”


    “瞧你那點出息,還不如看上他的錢包。”杭司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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