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特殊的方式呢?


    須得用外界的強力刺激才能徹底將大泱喚醒。


    芸芸媽一聽是“外界強力刺激”,心裏惶惶不安的,問陸南深他們,“既然原因找到了,那一起帶著大泱離開別墅呢?”


    不是隻要離開別墅就沒問題了嗎。


    陸南深則麵露遲疑,跟芸芸媽表示說大泱中招的程度跟芸芸還不同,芸芸是醒來過,但大泱始終沒醒,可能就不是簡單把他移出去就沒事了這麽簡單。


    芸芸媽一臉為難,問陸南深需要什麽樣的外界強力刺激?


    陸南深思量著。


    與此同時,其他人也在看陸南深,尤其是杭司。拄著臉坐在那看著陸南深,眼裏有了然的笑意。


    淺淺淡淡的,卻被身旁的蔣璃給捕捉到了。她暗自打量著杭司,然後又看向陸南深,整個過程裏都不說話,就是安靜觀察。


    芸芸媽見陸南深這般心裏就更沒底了,她小心翼翼問,“不會是要他……斷胳膊斷腿吧?”


    “倒不至於。”陸南深輕描淡寫的,“打一頓就行了。”


    見芸芸媽愕然地瞅著自己,他不疾不徐地補上句,“這是最簡單有效的辦法,魔怔的人揍一下就立馬清醒了。”


    “下手……不會太重吧?”芸芸媽遲疑。


    “放心吧。”陸南深輕聲說了句,目光下意識落在杭司臉上。


    放心吧,一定不會輕饒他。


    陸南深讓年柏宵動手。


    數秒前年柏宵還在吃瓜呢,咧嘴露著大白牙擱那笑呢,不想就接到了陸南深的派遣任務。


    “讓我揍大泱?陸南深,你是怎麽想的?”


    年柏宵將陸南深拉出了客廳,義正言辭跟他交涉。


    陸南深朝他一伸手,“看看。”


    “看什麽?”


    陸南深的手往年柏宵的臉前貼近,晃了晃示意一下,跟他掰扯道理。


    “第一,我的手勁肯定沒你大;第二,我的手上保險了,我主動打人一旦損傷了手保險公司不給賠付。”


    “你不是耳朵上保險了嗎?”年柏宵冷笑。


    陸南深絲毫沒覺得羞愧,慢條斯理的,“我全身都保險了,除了眼睛。”


    年柏宵嗬嗬兩聲,“眼睛就自暴自棄了?”


    “不是我想自暴自棄,是保險公司不給保我有什麽辦法?”


    “陸南深你就吹吧。”


    陸南深雙臂交叉於胸前,“之前已經答應好了吧?年柏宵,不能做吃了吐的事,我是你雇主你可別忘了。”


    年柏宵心歎,賺錢可真不容易啊。


    沒好氣問他要怎麽打,打到什麽程度。陸南深就一條指令,“直到他不再裝死,否則就一直打。”


    年柏宵歎氣。之前他是應了陸南深要找機會揍大泱,可年柏宵發誓他真以為陸南深隻是一時氣憤,不想竟能一直記著仇呢。


    臨進臥室之前,陸南深又低聲交代年柏宵,“記住,使出你的吃奶勁。”


    年柏宵無語,我吃奶勁多大像你見過似的。


    大泱還躺在沙發上呢,腦袋栽歪到一邊,沒有蘇醒的架勢。陸南深沒著急派年柏宵出馬,他先是來到沙發前喚了大泱,可大泱沒應聲,仍舊闔著眼。


    陸南深狀似惋惜,一聲歎,拍拍他的肩膀,“真是可憐。”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啊。


    陸南深先去關了房門,沒讓芸芸爸媽進來“觀戰”,怕他們一時心軟誤了事。


    杭司和蔣璃坐在沙發上,顯然接下來的事跟她倆沒關係了。


    陸南深朝著年柏宵招招手,年柏宵經過陸南深身邊的時候用極小的聲音問,“你說實話,他是不是醒著?”


    陸南深湊近他,幾乎是貼著他耳朵回了句,“裝昏呢,打到他主動求饒。”


    年柏宵內心深深歎息啊,誰說男人都各個大肚呢。


    他上前,一把薅起大泱的衣領子,心說,哥們兒得罪了啊,誰讓你好死不死非得招惹陸南深呢?


    掄起拳頭狠狠揮在大泱的臉上。


    得用勁啊,要不然陸南深那小子不給錢呢。


    杭司在旁看得齜牙咧嘴的,光是看著都覺著疼得很,伸手捂住了臉,目光從大敞四開的手指縫裏出來。


    蔣璃悠哉閑坐,低笑著問杭司,“知道他是裝的嗎?”


    “知道。”杭司挺坦蕩的。


    蔣璃聞言好奇,“那你還有心思觀看呢?不是你朋友嗎?”


    “本來是普通朋友,但是他裝中邪衝著我犯渾就不能原諒了,揍幾下也好,權當替我出氣了。”


    蔣璃微微一挑眉,這小姑娘的性子倒是挺狠絕的。


    杭司見她盯著自己瞧,想了想說,“我的喜好還是很正常的蔣爺。”


    一句“蔣爺”差點讓蔣璃破了防。自打陸東深坐穩陸門交椅後,滄陵的一切都似乎過眼雲煙了。


    蔣璃有片刻的恍惚,然後忍不住笑了。“你知道我?”


    “當然。”杭司輕聲說。


    蔣璃想著這小姑娘十有八九是從陸南深口中得知的,畢竟小姑娘看著就不大,她在滄陵混日子的時候這小姑娘還不定在哪兢兢業業啃書本呢。


    不想就聽杭司說,“我曾經途經滄陵,聽說過譚戰手下蔣爺的故事。”


    蔣璃的目光驀地肅穆,看向杭司時多了更多的打量和考究。小姑娘知道“蔣爺”這個稱號並不稀奇,稀奇的是她一下子說出了兩個重要信息,一個是滄陵,一個是譚戰。


    卻都不是從陸南深口中得知,她說的是,途經。


    “是去旅遊?”蔣璃問。


    杭司思量著,半晌後輕描淡寫說,“不,逃命。”


    蔣璃一怔。


    耳邊是歇斯底裏求饒聲,“我醒了、醒了,別打了別打了……”


    是大泱,被打了兩拳後扛不住終於睜眼了,連連求饒。


    杭司說完上番話後就收斂了情緒,又恢複了一貫姿態,輕笑低歎,“不大扛揍啊。”


    蔣璃看著杭司,覺得這小姑娘骨子裏還真是有股子狠勁呢。


    不知道大泱是因為細皮嫩肉還是因為年柏宵下手太重,就僅僅兩拳下去,大泱的左右臉迅速就腫了,求饒的時候疼得幾乎是鼻涕一把淚一把的。


    陸南深走到他跟前,輕輕拍了拍年柏宵的手背,“人都醒了就別打了,看把他打的,太可憐了。”


    又狀似關切地問大泱,“你確定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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