湍急的河水前,雷戰緊了緊身上裝滿石頭的背包,然後一步步的踏入其中,河水很快就淹沒了他的胸口,脖頸,腦袋。


    其餘幾支特戰隊的隊員,在隊長的帶領下,也很快沉入水裏,沿著濕滑的河底朝對岸走去。


    這個過程中,他們不僅要克服洶湧的河水帶來的衝擊力,還要小心腳下不被絆倒,相對來說,屏住呼吸憋氣顯得有些簡單,因為不久前他們才完成這方麵的訓練。


    “連長,水裏麵沒有什麽蛇蟲之類的東西吧?”方天有些擔憂的問道。


    人的身體在全部進入水中後,肯定會顯得虛浮,即便有背包增重,也要費力抵抗河水的衝刷。


    一旦這個時候遇見水蛇甚至毒蛇,將會變得很危險。


    “這還用說嗎,野外什麽都缺,就是不缺蛇蟲,更別說河裏了,有的甚至還會出現鯊魚之類的猛獸。”蘇小魚搶先道。


    “那萬一他們在河裏遇到危險怎麽辦,他們的手裏可沒有武器啊。”


    “怎麽會沒武器呢,他們不是都有一把匕首嗎,還是軍區研究所剛剛製造出來的新一代產品,那玩意可是鋒利的很,切幾條小蛇還不是分分鍾的事。”


    方天張了張嘴似乎還想說些什麽,但看到秦淵並沒有開口說話,臉上更是沒有絲毫擔憂,頓時也放下心來。


    湍急的河水中,鴕鳥跟在隊伍的身後,朝對岸走去,他的臉色看起來有些不好,顯然憋氣憋得很辛苦。


    就在這時,遠處忽然閃過一道陰影,速度奇快無比。


    鴕鳥神色一稟,扭頭朝那邊望去,卻是什麽都沒有看見,仿佛剛才隻是錯覺一般。


    搖了搖頭,鴕鳥正要繼續前進,然而轉身,眼前突然出現一顆碩大的蛇頭,張開血盆大口,露出鋒利的獠牙,閃電般朝他腦袋上咬來。


    “臥槽!”


    鴕鳥臉色瞬間大變,此時想要躲閃已經來不及,正當他勉強側身,準備硬接下這一口的時候,血盆大口卻在他麵前一厘米的位置停下,即便此時不能呼吸,他也有種聞到腥臭味道的感覺。


    扭頭一看,卻發現前麵的衛生員發現了異樣,一把抓住蟒蛇的尾巴,不然的話,此時鴕鳥的大半個腦袋說不定已經沒有了。


    衛生員死死的抓著蟒蛇的尾巴,在湍急的河底,想要發力本就很難,更別說水裏的東西都粘乎乎的,他幾乎使出了吃奶的勁,才攔住了那條足足有成人胳膊粗細的蟒蛇。


    看到鴕鳥在傻乎乎的盯著自己看,並沒有動手的意思,衛生員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很想直接鬆手,讓蟒蛇咬死這個腦子缺根筋的家夥。


    “你特麽還傻愣著幹什麽!趕緊捅死這玩意啊!”衛生員狠狠的瞪著鴕鳥,雖然無法開口說話,但憑借兩人的默契,他相信鴕鳥能讀懂他心中的意思。


    果然,鴕鳥瞬間讀懂了他的意思,直接抽出大腿外側綁的匕首,狠狠的朝蟒蛇嘴裏刺去。


    呲呲幾聲,一股殷紅的鮮血噴薄而出,淡淡的血腥味彌漫開來,那條剛才還張牙舞爪的蟒蛇身軀瞬間癱軟下來,輕飄飄的砸在河底淤泥上。


    衛生員鬆開蛇尾,轉身繼續朝河對岸走去,而鴕鳥看了好幾眼蟒蛇的屍體,然後彎腰一把撈起來,三兩下就纏在自己腰上,還順手打了個蝴蝶結,這才繼續朝前方走去。


    很快,眾特種兵便在河對岸露出腦袋,臉色被憋得漲紅無比,連忙大口大口的喘著新鮮的空氣。


    等到所有人都上岸後,秦淵起身開了幾槍,噠噠的槍聲瞬間傳遞到對岸。


    耿繼輝扭頭朝秦淵望去,雖然看不清臉龐,但也知道,教官是在催促他們繼續訓練。


    “怎麽樣,你們還能堅持嗎?”耿繼輝看著隊員問道。


    “小意思。”小莊笑著回答道。


    “絕對沒問題,這才哪到哪,就算今天訓練一天,我也不含糊。”老炮拍了拍胸口,似乎對於這種訓練極為熟稔。


    “千萬不要大意,河底到底什麽情況,咱們也都不清楚,說不定下一次就會遇見深坑陷進去,到時候可就麻煩了。”


    “還有,鴕鳥你纏著那玩意幹什麽?不知道血腥味會引來野獸嗎,你想看著我們在河裏發生什麽意外嗎?趕緊扔了!”


    耿繼輝看著鴕鳥是身上纏繞著的蟒蛇,臉色顯得有些難看。


    “隊長,這可是美味啊,現在時間都快十二點了,我敢打賭,今天的中午飯,教官肯定會讓我們自行解決,難道你還想去吃蚯蚓老鼠嗎?”


    耿繼輝想了想,似乎被說服了,但還是搖頭道:“那你也不能帶在身上啊,趕緊找個地方放下,等訓練結束的時候再找出來。”


    “好嘞!”


    鴕鳥臉上露出一抹喜色,屁顛屁顛的把蟒蛇屍體藏在草叢中,然後用幾塊時候壓好。


    “死鴕鳥你能不能快點,整個隊伍都在等你一個人,其他幾支特戰隊早就下水了,難道你想我們落在最後,然後被教官懲罰嗎!”


    “來了來了!”


    “……”


    兩個多小時後,五支特戰隊不知道在河底穿越了多少趟,河底的淤泥都快被清理幹淨了,體力也消耗劇烈,再加上需要屏息,全都搞的異常疲憊,一點都不比武裝越野上百公裏舒坦。


    秦淵看了他們一眼,淡淡的丟下一句’休息二十分鍾,自己去找吃的。’然後直接朝臧衝幾人的方向走去,那裏四人早已搭好了燒烤架,烤的全都是天然食材,濃鬱的香味隨風飄蕩。


    咕嘟!


    不知是誰先咽下一大口唾沫,然後仿佛是連鎖反應一般,眾人聞著香噴噴的烤肉味道,喉結瘋狂滾動。


    “教官也太畜生了吧,明知道咱們訓練了這麽久,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了,卻還用美食來誘惑我們,我呸!”閻王小聲罵道,眼神卻像是被吸鐵石吸引的磁鐵一般,直勾勾的盯著燒烤架上麵的烤魚。


    “這也是一種訓練,讓我們提前適應,免得在以後戰場不幸被俘後,敵人用類似的辦法撬開我們的嘴。”老狐狸看起來更加沉穩,開口對極為隊員解釋道。


    “道理我都懂,但就是看著不爽,有沒有哪位勇士去偷襲教官,隻要能讓兄弟吃上一塊肉,以後的臭襪子,我都包圓了!”哈雷伸手抹了抹嘴角的哈喇子,臉上滿是渴望。


    “去你的,有本事你上啊,隻要你把教官撂倒,以後的訓練都不用參加了,天天大魚大肉!”大牛恨不得踹他一腳。


    “行了,都別廢話了,趕緊恢複體力,然後去找東西填飽肚子,天知道下午教官會怎麽折磨我們!”雷戰說完,直接躺在草地上曬太陽。


    另一邊,鴕鳥在秦淵宣布可以休息的時候,沒有任何猶豫,直接丟下身上的負重,十分急切的朝對岸遊去。


    “嗬嗬,鴕鳥這個家夥,隻要有吃的,他就跟換了個人似得,剛才不是還累的直不起腰來嗎!”老炮看著在河水裏撲騰的異常歡快的鴕鳥,臉上閃過一絲好笑的表情。


    小莊則有不同的想法:“哥幾個,那條蟒蛇個頭可不小啊,鴕鳥一個人根本就吃不了,咱們身為戰友,是不是得替他分擔一下,嘿嘿!”


    “對啊,我怎麽沒想到,這玩意肉質鮮美的很,不比老鼠螞蚱什麽的香?”強子臉上露出不懷好意的表情。


    沒過多久,鴕鳥便興衝衝的遊了回來,手裏抱著那條足有成人手臂粗的蟒蛇。


    然而他還沒走幾步,便察覺到異常,耿繼輝,衛生員,小莊這幾個家夥正不懷好意的盯著他。


    沒有任何猶豫,鴕鳥抱著蟒蛇就要朝旁邊跑,卻被早就埋伏在灌木中的老炮和強子直接撲到。


    “嘿嘿嘿,鴕鳥你就從了我們吧,事後大家一定不會虧待你的。”


    “你們休想,這可是我費盡千辛萬苦,不惜以身為餌,才搞來的東西,人在蛇在,你們休想動它半分。”鴕鳥保護貞操似的死死的護住懷裏的蟒蛇。


    旁邊的衛生員笑笑沒說話,還以身為餌,聽起來這麽高大上,要不是他出手,這會衛生員可能已經被掛在牆上了。


    最終,剛烈的鴕鳥還是屈服了,眼中蓄著熱淚,十分不忍的把蟒蛇肉分給了幾位隊員。


    拿著蛇肉最鮮美的部分,鴕鳥直接咬下一口,惡狠狠的咀嚼著。


    然而還沒把嘴裏的蛇肉吞咽下去,鴕鳥猛得抽動鼻翼,順著空氣中彌漫的香味,一眼便看見了不遠處的燒烤架,此時秦淵正拿著一瓶胡椒,均勻的灑在野味上。


    “臥槽,教官在吃燒烤居然不叫我們!”


    鴕鳥瞪大眼睛,剛才他隻顧得反抗邪惡勢力,還真沒有注意到秦淵那裏。


    重重的咽下帶著腥味的蛇肉,鴕鳥咕嚕嚕的從地麵上爬起來,臉上堆著笑朝秦淵走去。


    “哎,鴕鳥這是要幹嘛去?”小莊的臉上滿是疑惑。


    “作死呢!”衛生員頭也不回道,他最了解這家夥,不用想就知道這家夥想要做什麽。


    另一邊,鴕鳥滿臉菊花的走到秦淵麵前,躬身哈腰一幅狗腿子模樣堆笑道:“嘿嘿,教官您老人家這是在燒烤嗎,需不需要幫忙?不是跟您吹,我從小就在燒烤店長大,對於各種燒烤技巧那是了若指掌,烤出來的東西絕對堪稱一絕,一般人根本就吃不到!”


    “然後呢。”秦淵連頭都沒有抬,繼續專注的翻動手裏的烤魚。


    “難道教官不想品嚐一下我的手藝,放心,我絕對不會偷吃的,最多也就借用一下燒烤架。”鴕鳥說著就朝秦淵身上湊了過去。


    “滾!”


    秦淵開口就是優美的龍國話。


    “好嘞!”


    鴕鳥渾身一個激靈,連忙轉身離開,不敢再多呆分毫,生怕惹秦淵生氣,在訓練中得到特殊關注。


    走出十幾米後,鴕鳥一屁股蹲在樹下,然後勾長脖子狠狠的朝燒烤架看了一眼,然後視線一一掃過椒鹽、孜然、黑胡椒粉、調和油、燒烤醬等調料,最後閉上眼睛,直接咬下一大口蛇肉,大口大口的咀嚼起來,仿佛真的在吃烤蛇肉一般,臉上盡是滿足的表情。


    “這樣也可以???”


    秦淵抽了抽嘴角,他真的沒有想到,鴕鳥這家夥的想象力居然這麽豐富,自己都能把自己騙過去。


    孤狼b組的隊伍中,衛生員一把捂住自己的臉,真的很想跟這個丟人的家夥斷絕關係。


    “……”


    很快,二十分鍾過去了,秦淵繼續讓他們訓練穿越河底,不過與上午不同的是,這次每個人都帶著一把匕首,岸邊五十米外的地方矗立起來幾十個靶子。


    眾人需要在剛剛鑽出水麵的刹那,直接拋出手裏的匕首,然後命中靶心。


    這種匕首的暗器投擲訓練,他們才練習不久,心中都十分有信心,然而現實情況卻狠狠的打擊了他們。


    人體在大量缺氧的情況下,身體都會有短暫的虛浮,眼前的景象也會跟著晃動,這個時候想要投擲匕首精準的名字靶心,難度提升了何止十幾倍。


    第一輪訓練,幾乎沒有人能命中靶心,更有甚者直接脫靶。


    信奉著沒有壓力就沒有動力原則的秦淵,直接宣布脫靶一次,就要懲罰兩百個俯臥撐,並且沒有上限。


    有了壓力後,第二輪的訓練所有人的成績明顯好了很多,即便還是不能精準的命中靶心,至少再沒有出現過脫靶的情況。


    這場訓練一直進行到下午四點,秦淵對眾人下達命令,必須在晚上七點前趕回訓練基地,不然晚上沒飯吃。


    雖然他們可以用蛇蟲螞蚱蚯蚓等充饑,但是正常情況下,都是硬生生噎下去的,根本沒有人真的愛吃那些玩意。


    所以每個人都使出吃奶的勁,瘋狂的朝訓練基地奔去。


    “……”


    第二天一早,結束早操後,秦淵帶著眾特種兵來到靶場上,然後大聲道:“全體都有,現在雙腳離地,用兩手做俯臥撐,數量為一千個!”


    “我擦啊,教官哪來這麽多奇奇怪怪的訓練方法?以前根本就沒有聽說過好吧!”


    “本來一千個俯臥撐已經夠難了,現在居然還要支棱著身體做,真怕下次教官讓我們用腦袋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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